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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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進紛飛的大雪里。 直跑到嫂子和哥哥的屋里,看到榻上坐的兩人。 姚佩君同樣震驚丈夫的告知。 “與杜家的相看,你想法免去了?!?/br> 秦令筠捻蓋刮了刮茶沫子,喝了一口。 姚佩君尚且未問清楚,門嗵地被撞開,闖入一襲茜紅彩繡棉裙。 裙擺如浪花翻飛,直往榻邊巍然不動的人撲涌。 “哥哥,你說的是假話,是不是?嫂子和阿娘已給我說了杜家?!?/br> 分明聽清了進門前,哥哥的那句話,秦枝月眼眶盈滿淚水,還是固執地詢問。 秦令筠看著哭泣的meimei,語調沉地再復一遍。 “明年春日,宮中開門選秀,到時你便進宮去?!?/br> 他冷靜的話語,終讓秦枝月崩潰,如天塌下來,不管不顧地哭喊道:“我不要進宮!我不要去!那個老皇帝比我大那么多,都快死了,我怎么能去……” 她的話并未說完,遽然被一巴掌給打斷了。 她摔倒在地,歪過臉去,白皙的臉頰上浮現紅色的巴掌印。 “閉嘴!對陛下不敬,若被傳出去,你是要讓我們家遭難嗎?” 秦令筠皺眉站起身,側目對妻子道:“好好與她說,這個年紀了,還不懂點事?!?/br> 這是責怪,姚佩君被那一巴掌恍惚地,忙跟著站起,小聲道:“我知道了?!?/br> 她沒敢抬頭。 淚水滾落下來,滑過破裂出血的嘴角。 秦枝月抬眸,在朦朧里,以一種怨毒的目光望著哥哥秦令筠跨出門檻,徹底消失在眼前。 直至入夜,姚佩君送小姑回去,望著她嚎啕大哭地累睡在床帳內。 拿著濕熱的帕子,溫柔地給她擦臉上的淚痕,嘴角一點點的笑。 她可憐小姑子啊,但聽說那個磋磨她的婆母,因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婚事氣病,卻有點爽快。 想到此事是她那個公公,秦宗云同意,齒關又不停齟齬。 再回到自己的院子,心腹仆婦附耳來報。 “夫人,大爺去了浮蕊的院子?!?/br> 仆婦回想片刻前聽到的鞭聲和哭聲,隱約夾雜的“賤人”“蕩.婦”。 她的聲音更低下去。 “怕是那邊今晚要請大夫了?!?/br> 姚佩君眉眼未動,道:“去老太太那邊看的大夫,先別讓人回去,留下來,等會讓人去浮蕊那邊,給她看傷?!?/br> “是?!?/br> 仆婦轉身離去。 姚佩君走進內室,疲憊地坐到榻上,倚靠引枕,閉上了眼。 自從黃源府公干回來,她的丈夫似變了性子。不,那時并瞧不出來,是在道破對那個表姑娘的心思,想讓人嫁進秦家后,一切都變了。 但后來,丈夫雨夜重傷,不久后那個表姑娘與衛陵的親事定下。 她的丈夫是在罵誰? 此前不曾罵過浮蕊,是從傷后開始的。 浮蕊忍受不了地與她哭訴,將滿身的鞭傷露給她看,可她能如何呢?那是她的丈夫。 而浮蕊,不過一個妾。 用以消遣的玩意罷了。 一個妾,是不值得她的丈夫出口罵言的。 所以那些“賤人”“蕩.婦”之言,是在指向那個容貌姣好的表姑娘嗎? 模糊的視線里,懷里鉆入一個人。 “阿娘,你傷心了嗎?” 秦照秀撫著母親的眼睛,有些濕潤。 姚佩君也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照秀,娘是不是真的老了?” 曾經,她有著不輸那個表姑娘的容貌,但終在這座陰暗的府邸消磨殆盡。 秦照秀搖頭,昳麗的面容上,笑容燦爛。 他摟住娘纖弱的脖子,靠在娘溫暖的胸脯上,說道:“娘在我心里,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娘親?!?/br> 姚佩君也緊抱住她愚笨的兒子。 眼角落下一滴淚。 她懷疑起,她一直堅持固守的,丈夫對她的愛意了。 * 曦珠收到衛陵的回信時,是十二月十三日。 京城已連下了四日的雪。 她在正院里,聽姨母笑說起衛陵在北疆立下的許多戰功,如今封了個將軍。 不過入疆三月,就有了這般功勛。 衛虞磕著瓜子,直夸三哥厲害。 從外回來的衛曠在臺階跺腳,震去靴上的雪,走進屋內聽到夸耀,面上帶笑地解開氅衣給丫鬟,大步走了進來,見三媳婦也在,倒不好當著人的面貶一貶自己的小兒子了。 默地轉進內室去,他的傷復發要上藥。 公爺回來,曦珠不好再待,拿起新送來的、一疊厚的信站起身,給姨母行禮告辭。 衛虞也一道要離開。 楊毓瞥到丈夫眼睛泛紅,也不閑聊,放下手里的南瓜子,道:“路上雪滑,你們回去小心些?!?/br> 見人出門去,她忙起身,跟入內室,給丈夫上藥。 出月洞門,轉上長廊,曦珠和衛虞兩人結伴,丫鬟跟在身后。 衛虞將近日遇到的事告訴三嫂聽。 之前中秋,她叫表姐三嫂,結果表姐和三哥先后離席,她還奇怪,也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