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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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地,又想起那日昏雨中,見到的表妹。 他粗略一算,距今日,似乎有半個月未見她了。 第009章 生辰日 衛陵第二回 見到表妹,是端午過后的第七日。 * 同去歲一樣,他邀了一眾朋友到酒樓過十八生辰。 姚崇憲還將群芳閣今歲評出的花魁初鳶請出局,帶到這里。 酒盞杯碗堆累,佳肴不斷更疊。濃郁醇厚的酒香漫散雅間,初鳶坐在繡凳上抱琴撥弦,嘈切琵琶聲應和著十幾個少年郎們的行酒令。 低眉婉轉間,細聽那邊的說笑聲,目光不著意地朝坐正中首位的人看。 今日他穿了件赪霞圓領袍,懶散地靠坐在木欄處。 正午的暖光從竹簾縫隙間穿過,往他蘊藉風流的眉眼流轉,又虛浮在半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修長指間轉動著一只白釉酒杯,慢悠悠地,同他閑適的神情一般。 不知話頭怎么引到家事上。 席面上,有人唏噓道:“你們是不知道,我每晚回府,我家那位都要湊來聞我身上的味,是不是有脂粉氣。要有一點,立即哭給你看,害得我回去前都得洗過一遍,換身衣裳?!?/br> 誰更哭喪:“你那算好的,我要是惹這我家夫人生點氣,她即刻收拾東西回娘家去?!?/br> 娶妻的哀嚎,沒娶的聽個熱鬧。 這時,有人說起:“我前些日子聽母親說起端午那日,在聚福樓遇到國公夫人在給衛三看媳婦了,保不準以后要想叫他出來,可就難了?!?/br> 哄堂大笑。 他們都是一群紈绔子弟,家中都有在朝廷中的為官者。再者能與鎮國公府三子稱得上好友,那官自然不會小。 家境殷實,從出生起就在錦衣玉食中長大,除去幾個有出息能讀書習武的,剩下都浸yin玩樂里。 總歸出了事,也有人擔著。 若論起他們這些人中,誰最好玩無度,衛三絕對是第一個。 曾經還想遠走西域,被鎮國公抽斷了兩條棍子,才沒去成。 他們也著實佩服衛三挨打的功力,鎮國公是守疆幾十年的老將,那身悍然戾氣,一棍下去,常人怕是當場動不了了。 只是鎮國公常年不在京城,不能時常管他。 若衛三娶了媳婦,以后出門有人管著,簡直不敢想那場面。 衛陵也是后來才聽阿墨說起,母親端午日給他相看郭家侄女的事。 好在母親沒來問他,他也當作不知道。 即便以后真的娶妻,那也不能管他。 今日高興,衛陵懶得同好友計較玩笑話,隨手抄起桌上的酒籌令,朝人身上扔去,笑道:“會不會說話,今日我的生辰,你提這種事做什么?!?/br> 眾人說笑一陣,酒盞又空。 待重新滿上,已近昏時。 風從窗外徐徐流入,衛陵摁了下有些昏醉的額xue,順著風的來向看去,就見樓下街道有一個窈窕的身影正背對著,與人說話。 霜白色衣裙被拂起微瀾,鬢發似乎垂落一縷,她伸手挽到耳側。 衛陵認出了她。 那日細雨,他看表妹走遠的背影好一會。本以為早忘了,不想這刻見著她,倒又想起來。 她來這里做什么? 疑惑頓生間,一輛馬車駛到她身邊停下,她正欲登車離去,卻像是察覺到什么,轉身朝他這邊看過來。 她的動作太迅速,衛陵甚至沒來得及想要作何反應,就見她仰起的臉上,還有片刻前與人說話殘留的笑意。 “在看什么?” 喝得熏醉的姚崇憲湊過來,跟著朝底下望。 衛陵一把攔住他,將他擋回桌邊。 “沒什么?!?/br> 新一輪的酒令開始。 衛陵趁著閑隙再往下看,懸在檐角的燈籠暈出光,落在被夜色籠蓋的長街上,人行匆匆。 她早不在那里,已經走了。 * 曦珠今日同柳伯一道去了興安坊的香粉鋪。 藏香居只有少數香料是零賣,大多還是直售于鋪子,或是婦人的妝粉,或是藥材和寺廟用香,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香料。 若是男子做東家,柳伯倒不太敢帶她去做生意,可香粉鋪的東家是個女子,在她說請下,柳伯便同意了。 也是這次,曦珠才明白其中過程。 她笑著要告辭離去時,卻忽然感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說不上刻意,也許只是輕輕一瞥。 但那瞬的熟悉,讓她根本沒多想什么,就抬頭看去。在往來的熱鬧中,只能看到層樓上,從各處窗內漏出的各色身影。 并沒有人在看她。 曦珠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上了馬車。 回到公府,天才將黑。 在經過那棵杏樹時,她提燈朝上看了看,葉片蔥郁,隱約有青澀的果子從落花處冒出。 春月庭中,青墜見人回來,忙叫人抬水來。 曦珠沐浴過后,便坐在榻邊翻看起《香典》,是從柳伯那里拿來的。 夜風很輕,帶著絲絲暑氣。 紗罩里的光逐漸黯下,直到蓉娘來催,她才合上書,躺到了床上。 卻怎么也睡不著。 曦珠臉側枕著,睜眼望著紗帳出神。 今日是衛陵的生辰。 十八歲。 他現在大抵不在府上,而是在外頭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