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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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對姨母說的嗎? 要她斷絕對他的心思,要她嫁給別人。 但兜兜轉轉間,她竟然還是嫁給了他。 雖然是一座牌位。 若鎮國公府還在,衛陵也還活著,她又怎么配呢? 可她馬上也要死了。 會見到他嗎? 曦珠不想再見到他了,也不愿與他合葬。 她不后悔遇見衛陵,也不后悔過去十余年的付出。 即便在這如細水流沙的歲月里,她已經遺忘了他的面容,她仍然愛他,可這份愛也就到此為止,埋葬在這一世。 若有下輩子,她要遇見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 隱約地,耳畔傳來一道蒼老幽遠的聲音。 “你要走慢些啊?!?/br> 曦珠恍然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路的岔口。兩條路幾乎一模一樣。 走哪條呢? 她猶豫不決。這時她聽到左側的小路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她不禁望過去,便見路的盡頭是爛漫春光。 想了想,她抬腳走上了這條路。 隨著說話聲漸近,她忽然覺得熟悉,不由得朝前走快些。 下一瞬,那柔和的光變得刺眼。 曦珠忙閉上眼,等周遭暗下,她重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縹碧色的紗帳。 窗外熟悉的聲音變小了。 有人急匆匆穿過窗前的走廊,跨過門檻,繞過屏風。 曦珠循聲望過去,看到走進來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姑娘你醒了?!?/br> 婦人手中正端著藥,都沒來得及放下,就驚喜地笑起來,眼尾起了褶皺。 曦珠一下子坐起身。 這突然的動作讓她眼前一花,額角發脹。 曦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蓉娘?” 蓉娘看到姑娘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是呆住了,焦急地放下碗,忙過來摸著姑娘慘白的小臉道:“姑娘怎么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br> 她心疼姑娘啊。 原本多開心活潑,哪想老爺夫人先后去世,家里又沒個靠得住的親友,只能上京城來投奔鎮國公府。 姑娘的身體向來康健,自小難得生病,起初在船上好好的,誰知水路駛到半程,突然水土不服起來,整日昏睡。等進了京到了公府,國公夫人忙找大夫來看,卻一連兩日都沒好起來。 撫摸在臉上的手是溫熱的。 曦珠愣住了。 蓉娘是她的乳娘,跟隨她一起來到鎮國公府,可在衛家出事后,蓉娘不是被她想辦法送回津州了嗎? 后來再得知蓉娘的消息,已然病逝。 死去的人怎么會活過來? 越過蓉娘的肩膀,曦珠看到支摘窗外的斜疏花枝,淡粉的杏花綴于枝頭,顫巍巍地在春風中輕晃,幾片花瓣隨風飄落下來。 她看向更遠處。 明媚春光里,一座閣樓半遮半掩地躲在煙柳濃陰中。 隨著蓉娘的輕喚:“姑娘?姑娘?” 就見姑娘猛地掀被下床,連鞋都沒穿,赤足奔出了屋子。她身體尚虛,差些摔倒在地,踉蹌一步后,還是朝外跑去。 蓉娘不知怎么回事,可這是在公府,要是出了差子可怎么好。 她喘著粗氣,在后面追趕不及。 耳邊是和暖的風聲,春意盎然的園子里馨香一片。落花從長及腰臀,如海藻彎曲的青絲滑落。素色裙紗翩飛似蝶,曦珠跑著跑著,在池畔邊看清了那座雕梁畫棟的閣樓。 她停了下來。肺腔內陣陣疼痛,眸光倒映著眼前一切。 雙燕樓早就被拆了。 在衛家之人被流放后,公府府邸被賣時,就被拆地一干二凈。 不僅是閣樓。 所有目光所及的景致,與她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今夕是何年? 天那樣藍,風那樣輕,曦珠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第003章 想見他 曦珠再睜眼時,日頭已偏西。 床畔坐了個珠翠羅綺的貴婦,正捏著帕給她擦額間的細汗。 腦中昏沉地厲害,曦珠只能無力地躺著,一眨不眨地看著記憶中的姨母。絲帕綿軟,如輕云般落在她的臉上。 楊毓見她醒了,忙讓婢女把外間等候的大夫請來,讓再看看侄女的身體如何了。 待大夫再一番細診,說只是魘著了,醒了就好。楊毓提著的心好歹放下些,請他再寫個滋補的方,隨后差身邊的嬤嬤送出府去。 才坐回榻邊,握住曦珠的手,道:“可覺得好些?” 又問:“餓不餓?你一天都沒怎么好好吃些東西,我讓人做了菱粉粥,先用些墊墊肚子,小心傷了脾胃?!?/br> 她的語調慈和,曦珠禁不住點了點頭。 婢女塞了個軟枕在她背后,扶她坐起來。 見她沒多少氣力,楊毓端著溫熱的粥碗,一勺勺地舀著喂她。又瞧她一張臉小地沒個手掌大,分明好容色,眉眼卻憔悴的可憐,心下更是憐惜這個來京城投奔的侄女。 她自是聽說了侄女夢魘,醒來后竟赤足跑出院子的事。想必是初入京城不適,亦或是想及了父母害怕。 好在那時在園子里見到這幕的只有兩個打掃的仆人,她已讓人去叮囑。 碗中的粥喂到一半,楊毓卻忽見一串淚珠滾落下來。 曦珠想起自己病重時,每日無休無止地喝藥,嘴里全是那濃稠的苦藥,是那樣的痛苦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