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虎心領神會,迅速將散落在地面的銀子拾掇得干干凈凈。 “砰!”的一聲,辛苑重重地關上了房門,三人離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 剛回到東屋,謝清遙趕緊將沈星河推下輪椅。 “滾下去?!焙翢o情感的語氣取代了之前春風般的話語。 前一刻還沉浸在他的懷中,怎的這會說翻臉就翻臉呢,沈星河一時摸不著頭腦。 “滾不動啊,我渾身疼?!彼移ばδ樀販惤?,想要重新跨步而坐,謝清遙則不留情面的轉過身朝著炕的方向轉動輪椅。 “皮猴子,去洗洗?!敝x清遙一手撐著墻,一手扶著輪椅用力攀上炕。 沈星河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確實有些嗆鼻子。 “給你安頓好,我就去洗香香?!?/br> 沈星河握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正要用力扶他上去,卻被謝清遙掙脫開。 “別鬧,咱們現在有錢了,明天就去請大夫來?!?/br> “不勞費心……” “怎能說費心呢,你既已與我成親,這些都是為夫分內之事?!鄙蛐呛恿私庵x清遙的高傲,搶先一步將他的話堵住。 “萍水相逢,沒有什么該做不該做的?!变伜帽蝗鞙蕚渚蛯嫷闹x清遙冷冷提醒:“是你嫁于我?!闭l是夫,你得知道。 “我給你瀉火吧?!鄙蛐呛佑X得他因腿疾而火氣大,不然怎么老懟人呢。 脫了鞋子沈星河輕盈如貓躍上了炕,他身量單薄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子歡快勁兒。 謝清遙身形再次僵住,這是今晚第二僵了,仿佛呼吸停滯,連帶著那股屎味也全然消散。 緊接著腿已經被抬起來放在對面人的手心里,他的手很瘦也硌,但手法用力恰到好處,完美的避開傷口,使謝清遙極其放松,享受其中,這種熟悉的溫暖感覺讓他漸漸有了睡意。 自打上了山,他就沒安穩地睡過一覺。為了防備可能的夜襲,他還特意把房間改得漏風,以便能及時察覺動靜。 燭火熄滅后,沈星河也沉沉地睡去,夢里他回到了曾經的家里,他食物中毒昏睡過去,是雪餅用舌頭喚醒了他,他甚至能感覺到臉上的濕潤。 沈星河清楚這是夢,他自小就沒有家人,從記事起,唯一陪伴他長大的只有二哈雪餅,直到他成年,雪餅也壽終正寢。 他在夢中緊緊抱住雪餅,就像曾經那樣依賴。 “別離開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br> 第八章 修房子 清晨時分,謝清遙從睡夢中悠然轉醒,卻發現手臂一陣酸麻。他嘗試翻身換個舒適的姿勢,卻卻赫然發現一側的身體被一股力量緊緊地抱住。 他抬起視線,只見一張淚痕猶存的臉龐近在咫尺,淚水順著那人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袖。那人尚在夢囈之中,謝清遙悄然傾聽,先是聞到淡淡地屎味,隨后仿佛聽見對方低語呢喃:“別離開我?!?/br> 他被抱的更緊了,那人幾乎將整個身體都懸掛于在他的身上。 謝清遙眸色一暗,眉頭微蹙,是何人闖入你夢中糾纏? 晨光伴著冷風穿過破舊墻壁的縫隙灑滿屋內,那人纖長的睫毛在光線下微微顫動。往日合衣而睡,不曾覺察寒涼,現如今,這陋室似乎多了幾分清冷。謝清遙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覆在那人身上,又將另一只手環在他的脊背上。 這四周漏光的破壁,并無半點家的氣息,反倒是懷中這個人事事透著親昵和溫暖。謝清遙恍然意識到,那份曾不以為意的陌生感在逐漸消失,如今這人的一舉一動都倍感熟悉。 他迷起狹長的雙眸凝視懷中之人,你與他究竟是何關系? —— 沈星河在一夜疲倦之后,直至日頭高懸才被一陣動靜喚醒。 他抻了懶腰,感覺全身酸疼,決定去洗個熱水澡舒緩下。推門而出,只見謝清遙正在院中手持鐵鍬攪拌沙土。 聽見開門聲,謝清遙抬眸望去,兩人視線相遇,那股強烈的熟悉感令沈星河不禁有些無所適從。 恰在此時,頭頂傳來一陣響動。 抬頭看去,陽光刺眼,一個忙碌的身影映入眼簾,定睛一瞧,原來是謝虎在屋頂修補瓦片。 “謝兄,你看我能做些什么?”沈星河本能的想找一些活做。 這一聲‘謝兄’讓謝虎分不清在叫誰。 “先去洗洗吧,熱水二爺替你備好了,在鍋里溫著?!敝x虎本不想搶主子話,可是沈星河身上的味道實在上頭。 話音剛落,便感受到主子銳利的目光。逾矩了,逾矩了,謝虎連忙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計。 —— 房內,溫熱的水汽將沈星河整個人籠罩,洗去疲憊,只剩下昨日挨過一拳后的腫脹。沉浸片刻,他險些沉醉其中,差點將自己沉溺在木桶里。一個猛子,令他清醒,起身穿好衣服來到隔壁廚房。 沈星河眼前一亮,廚房的桌子上擺放著他最愛的棗泥月餅,他毫不猶豫地吃了兩個。飯后,他帶上足足的銀子,準備去莫家村拜訪邪醫馬戶子。 原文中,馬老頭原本開間醫館,專治療疑難雜癥,在莫家村一代醫術頗有名氣,人稱邪醫。但再有名也架不住辛苑白白給人問診送藥。 時間久了,馬老頭的醫館被擠的倒閉,老頭一怒之下在莫家村的各個井水里投了毒。既然毒是他下的,自然有解救之法,因此這場較量中,馬老頭扳回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