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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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護士站的時候,溫寧終于知曉女孩的情況轉危為安,也終于從重癥監護室換到了普通病房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仍然無法松懈或是掉以輕心。 可這位女孩的母親不依不饒地要求院方盡快辦理出院手續,這種花錢,尤其是花了本該屬于她兒子錢的住院非常的不情愿。 警方也已經到達現場了。 溫寧起初只是溫和地詢問:“我可以去見見她嗎?” 女孩的母親突然從人群當中沖出來,而這一次,攔住她的大女兒看樣子也心力憔悴:“你這個害人精,怎么哪里都有你?” “想教我女兒說什么話,難不成叫她害自己爸爸坐牢不成?” 胡攪蠻纏的女人破口大罵:“你兒子沒男人養了,就想來害我兒子?” 溫寧屬實無法理解這種一口一個“兒子”的人,眾人見狀,也都勸溫寧換個時機再來。 溫寧卻沒有避讓,她想過若干種辦法讓自己混進去。 但唯獨沒想過,出手幫忙的竟然是周寅初的母親,她只記得在二院的匆匆一瞥,沒成想今日還會碰頭。 而早在了解這些情況之前,周母的反應就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以為如周母一類眼高于頂的人斷然不可能會參與這場性質的爭吵,然而,她偏偏參與其中,也不問清緣由,先是對著那女孩的母親指責了一通。 “整個樓道街就你這么個沒素質的人,你覺得醫院不需要安靜嗎?” 而在周母的威懾下,那中年女人頓時不敢大聲嚷嚷了,而周母自帶光環,看上去雍容華貴,氣場不凡,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侵犯得起的。 在溫寧的錯愕之下,她不緊不慢地開口:“溫寧,你想進哪個病房?” “進不去的話,我打電話喊院長過來?!?/br> 溫寧指了指不遠處的病房:“就這一間?!?/br> “那你進去吧,我就在門外守著,看誰敢大聲喧嘩?” 無疑,在周母的cao作下,她順利進入了與她前夫案件相關的學生病房,而站在門外的周母,背脊挺直,為她親手關上了門。 “阿姨,對不起?!?/br> 早在溫寧開口問詢之前,女孩搶先一步開了口,她的呼吸機還在運作,卻笨拙地摘下了氧氣罩:“這些天,其實我都聽得見,jiejie都和我說過了,你之前應該也來過?!?/br> “是我,害慘了李老師?!?/br> “爸爸原本是準備打我的,是李老師好心為我襠下,甚至在快摔的時候還想保護好我,讓我不受傷害……” 而當真正觸及有關他死亡的細節,溫寧也沒辦法真的不流淚。 李遠哲生前最后從高空墜落的畫面又一次刺痛了她。 見到虛弱的女孩,溫寧于心不忍,卻還是硬著頭皮將來意說明:“那你愿意身體恢復以后,為李老師出庭作證嗎?” “我也不知道,”女孩的身體在顫抖,“我很害怕,如果我說實話的話,我的mama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br> “算阿姨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說實話,我可以為你提供學費,支持你一路讀到大學,住院的費用我可以幫你結清,”溫寧不再畏懼內心的那點起伏的心緒,周寅初的存在無形之中給了她隨時可以提出別的解決方案的底氣,“我也會為你的jiejie安排新的工作?!?/br> “真的嗎?” 女孩總是為家中的女性共情的,當聽見她愿意幫助自己的jiejie,很顯然,女孩似乎有些被說服了。 她安撫,卻不強求:“我不騙你,你先好好在醫院休息吧?!?/br> “之后給阿姨答復也不遲,”溫寧將眼角的淚一并擦拭而去,“阿姨想要的并不算多,對于你的李老師,我只希望他死后可以安息,能夠得到法律公平的對待?!?/br> …… 病房門又重新掩上。 “讓您看笑話了?!?/br> 溫寧這一周之內再度見到周母,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 想起周母身上的病癥,常來醫院其實也不難理解。 只是沒想到病弱的周母會在外為她撐腰。 “怎會,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柔弱膽小的女人,沒想過也會有據理力爭的一面?!?/br> 周母大概在病房外對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有了自己的了解。 “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br> 溫寧未提及這幾年的日子艱辛,她莞爾一笑:“謝謝您今天愿意幫我?!?/br> “就算我和你關系惡劣,”周母這時候不再強撐著強大的氣場,就像是尋常人家可以閑聊說話的婆母,“溫寧,我們也總該一致對外的,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和我說一聲?!?/br> “這種事,你交由周寅初出面也不好,他嫉妒心有多強,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是不清楚?!彼似鸩杷?,對著自己兒子有著深刻的認知道。 “他現在……還好?!北戎胺砰_了許多,似乎也不再那么糾結李遠哲的事了。 溫寧關心:“您過來是為了?” “一樓,做個增強ct?!?/br> 溫寧以前和自己的母親也做過這個檢查,一般要先挨一針,之后過了十五分鐘,才能去ct機子做身體掃描。 “那我陪您過去?” 周母瞬間嚴肅起來:“不行?!?/br> 溫寧轉而想起,這個專業設備會影響人的生育能力的,這一次,周母嘴上沒有催生,卻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她的立場。 第61章 v45(禮物) 混沌的案情, 抽絲剝繭,總算即將正式進入審理的程序。 溫寧頓時輕松了不少。 身處醫院,便也不覺得環境的逼仄和壓抑了。她安靜地坐在公共飲水機的旁邊, 定心地望著來回的做檢查的病人和家屬。 “你怎么還沒走?” 溫寧愣了愣, 她正起身為做cta的小朋友讓渡公共椅子,連忙回答道:“也不進放射室,不影響的?!?/br> 周母卻格外細致:“這里的輻射總是比外面多, 沒事你別再這里候著?!?/br> “好?!?/br> 強勢的婆婆替兒媳出了頭, 懂事的兒媳耐心等著婆婆, 這不過是尋常人家日常的小事,可周母有所觸動。 “我帶你去個地方?!?/br> 溫寧沒有謝絕的理由:“那等去過您說的地方, 之后我請您吃頓飯吧?!?/br> 三餐總該是規律的。 “也好?!?/br> 一路坐在車上的女人不知何時打開了話匣。 “我和周寅初的爸爸是商業聯姻,該怎么說呢, 更確切的講, 是我有求于他們家,”周母提及舊事的時候情緒依然平穩, “就嫁了過去,又有了寅初?!?/br> “新婚總歸還是有過一段相對美滿的時光的,等周寅初的爸爸得知了我的目的,對我十分怨恨,認為我想要兼并他們家的產業,侵吞他的個人資產, 還以為我對我的初戀念念不忘?!?/br> “所以, 他每日做出一些很離譜的事情來,經常在家里、在公司鬧事?!?/br> “時間一長, 我們彼此都沒了耐心,也不會有人在那樣年輕的時候懂得經營我們的婚姻?!?/br> 周母倚靠在后排座椅上, 她的檢查報告被閑置一旁,似乎并不打算多看一眼,她繼而心無旁騖地解釋道:“但他爸本質上不算太壞的人,也經常帶周寅初,和他兒子十分親近?!?/br> “但我們迎來了最大的分歧點,我們對股東權益的分配是一直無法溝通的,他總是懷疑我偏向一些我原來的家庭,也包括我初戀他們的新興資本方,”她似在嘆息,固執強大的女人也總有無能為力的一面,“可我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了順應時代變化,加速改革而已?!?/br> “有一天,我們吵架吵得很厲害,他做出了自我毀滅性的舉動?!?/br> 再沉靜的眉目間,亦會有心疼不已的時刻:“他跳到家里的游泳池里,想要把自己淹死?!?/br> “我救了他,并且和他把一切都說了個清楚,告訴他,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我們的家庭,直接明說我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別的男人了?!?/br>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口吻卻變得傷感:“我們的關系緩和了一陣子,就在一切變好的時候,他開著車,買著鮮花,來慶祝我們港股的上市——” “他出了意外?!?/br> 周母思及她的處境:“所以,你今天的遭遇我非常能夠理解,我的丈夫和你的前夫一樣,被一場無妄之災奪走?!?/br> 溫寧來不及唏噓,周母似乎看得比她更開:“既然過去了,我們都沒有必要活在過去了?!?/br> 溫寧突然好奇于這個問題:“或許有些冒昧,想請問您和您的初戀呢?!?/br> “或許,我沒有你和周寅初那樣幸運,”有些會從過往走出來,但有些人則未必,周母看上去真的已經耗在她新建立的家庭里,對于故人她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值得的記憶點,提及那人的時候毫無反應,“他在美國,我不清楚他的婚姻狀況,我不敢去找他,他大概率也不在等我?!?/br> “聽說他在他的領域過得還算不錯?!?/br> 她一手在撐開的小桌板上收起了那份檢查報告:“但我們已經被漫長的時間消磨了所有的感情,我不認為有重新來過的必要了?!?/br> “您那時既要守著公司,還要護著阿寅,相當不易吧?!?/br> “我說實話,公司給我造成的困擾遠沒有你丈夫帶給我的負面影響要大?!?/br> 周母不憚以“你丈夫”來撇清自己與親生兒子之間的關系,而將他完整地推向自己,“我確實干涉了你們自由的戀愛,我自己的婚姻本身就是門閥之見的產物,不會完全不考慮對方的出身、門第,但當時更多的希望周寅初專注他的學業,如果他有不受資本干擾、影響的能力,假以他日,比如像今天這樣,我也沒有必要莫名其妙分攤精力、去管他個人的私人情感?!?/br> 她的部分思想很西化:“人成年了,總該有自己不被侵犯的私生活的?!?/br> “其實想來也是更年期那會控制欲爆棚,就算你拿了那筆錢,一拍兩散走人,我也沒有理由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你是為了錢?!?/br> 她有所反思:“周寅初在這一點上說得對,我們不應該用金錢去考驗人性?!?/br> 又斷斷續續說起當年自己和周寅初提分手以后得事端:“那會兒,他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br> “他看上去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再回過頭來想,打壓孩子,讓他依照我的心意按部就班的生活,他也未必會有他今天的成績?!?/br> 在這一點上,周母仍然為周寅初所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 周母仍然有所保留:“這些話,你別和他講,我怕他自信太甚,對自己太有把握,這未必是一件真正的好事?!?/br> “好,我不說?!睖貙帒?。 “溫寧,我們到了?!?/br> 溫寧見思及主動也來幫她開這扇門,她婉拒,獨自下了車,不忘遮陽傘撐過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