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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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不情不愿地給他挖了一勺。 而周寅初也很容易得到滿足,他品嘗著與她用過同一個的勺子,這樣的親昵總計輕而易舉地給予他年少的悸動。 那些不曾幻滅、終結的感覺以另一種形式補償至他身上。 “我們換個地方吧?!?/br> 溫寧道出了心聲:“這么多人的話,我感覺我們也放不開,表情也不自然……” 好似在這個時刻,無論她說什么,是否經過深思熟慮,會不會浪費資源,這都不重要了。 身處這感情的盲流之中,他可以接受她一切既定的安排。 “去哪里?” “去我們高中附近?”溫寧在美團上掃了一眼門店的營業時間,確認對方開著門道,“我記得附近有家老照相館,似乎店面是他們自己家的,所以到今天還開著?!?/br> 他即刻動身,再度吞噬了一口她剛挖下去的甜點,“好?!?/br> 教養良好的女人,這時候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穿過這層簾幕、將自己手中的玻璃碗遞回原本的展臺。 而就在她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時候,周寅初替她解決掉了麻煩。 “都是我買的,扔哪里都沒關系?!?/br> 好大的口氣,這狂妄的口吻,放在任何人身上可能都是違和的,然而,經周寅初之口,沒有什么不正常。 他攬過她,他們一起離開。 - 這所民辦的高中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記憶,但有意思的在于,兩人哪怕已經結了婚、領證,重逢的這段時日,彼此不約而同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或許是分別太過慘淡,以至于忘了那些美好的片段。 梧桐樹下。 這個季節的樹葉又大,光澤又飽滿,隨意撿一片都是當書簽的水準。 “你也一直沒有回來過嗎?” “沒?!?/br> 其實那天從墳場出來,他經過這所學校,再次目睹他們的校園生活的時候,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不再無能為力。 一切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當然不打算告訴她。 塵封的過往一下子攤在他們的面前,溫寧不知道周寅初是如何混進這所學校的,很明顯,他的身價背景似乎也就決定了他的出入自由。 而也因周寅初各種手續的流暢,甚至于看門的大爺對他都有幾分熟,她好奇于事實真相:“真的沒來過?” 來過。 不止一次地來過,又是還會看見和年少的她相像的身影,他總會以那樣的方式去想她,卻絕對不會對她以外的任何女生產生興趣。 溫寧提及,“我記得有一年學校要求優秀校友來校呢?!?/br> 是菁華的二十周年? 她記得那會她在坐月子,隱約有些不記得了。 “這不重要,我算不上什么優秀校友,”周寅初不在乎他外面的榮譽,卻異常在意溫寧對他的評價,“不過,我應該是溫小姐的優秀丈夫?!?/br> 對于男人的大言不慚,溫寧素來有所了解:“周寅初,你可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啊?!?/br> 兩人沒有重提冷戰、分手的那些階段,將他們各自錯過的人生匆匆帶過。 他們抬眼看周遭的世界,曾經這一片最輝煌的民辦中學,現在學生的資質仍然屬于上乘,再回首,兩人已經步入cao場的中央了。 隔壁籃球館打球的少爺已然不是他;而她,也不會茫然地站在送水的隊伍里了。 “還記得天臺怎么走么?”男人有意帶她重溫。 這話,又有幾分試探的意味,如果說要記得天臺的路線,這并不難找,按照標識,他們總能從那一棟依然明亮的教學樓上去;可要問記得天臺上發生的事,溫寧寧可她一知半解。 最終,不敵男人guntang、灼熱的眼,她如實答道:“記得?!?/br> “我們上去看看?” 溫寧自嘲:“我想著我以前都沒有拒絕你,現在要是拒絕的話,會不會太晚了?” 他們上天臺,那是他們曾經的秘密基地。 年輕的男女在這里擁有人生當中的第一個吻—— 是個笨拙的、毫無技巧和章法的吻。 后來,他們分開了。她專心念書,再也沒有上過天臺,她害怕撞見他,更害怕面對他的質問。 好在,周寅初不像是為了分手一事耿耿于懷的人。 之后并沒有為難過她。 再來天臺的情緒大有不同,這一次,他們不必擔心各自的教導主任,不必膽戰心驚。 夕陽靜默而又美好。 重溫的歲月一下子也柔和了起來。 晚霞齊天,像是為他們的到來而精心準備,破天的云彩將太陽炙熱的光芒變得不再如直射般刺眼、令人灼燒。 “來都來了?!?/br> 周寅初俯身靠近她,溫寧當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溫寧還算溫和地勸導他,猶如善心的女人對著不懂得迷途知返的男人,“得了,我們現在又不是學生,哪還怕找不到可以接吻的地方?” “非要在這里親,又有什么意思?”她深知她說話并不好聽,卻也是事實,“你也老了,我也不那么年輕了?!?/br> 可周寅初總能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漏洞,猶如輕松找到一串代碼里的bug,“看來,你也很早謀劃著和我去別的地方了?!?/br> “我沒有?!?/br> 這不是狡辯,以溫寧的心性,當年怎么著也不會想到其他的地方。 男人若有所思:“我也是之前聽別人說,早知道那個時候江城大飯店離我們這么近的話……” “你瘋了?!?/br> 不過溫寧也知道自己裝不了什么好學生,不然,也不會和他整日混在一起了。 “放心,那個時候就算去了酒店,我也不會對你怎樣?!敝芤踝砸詾槭抢潇o自持的,他并不打算那么早去碰她,至少,不會波及她的名譽。 “我能忍?!?/br> 她不信。 可這漫長的不見天日的十五年,他還不是照樣忍耐了下來。 溫寧直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話說得溫寧自己都難以理解,她的意思當然是不能去酒店的,一旦去了,這種性質誰知不會發生變化? 兩個去酒店接吻的人,能保證他們每次就只是暫停于接吻的步驟嗎? 成年后,人們總會對年少的一些行為進行反思,所以,溫寧一度認為當斷則斷,如果自己和周寅初就這樣被放任發展下去,她也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什么。 但她就知道一旦她這么開口,一定會被周寅初以另外一種的眼光看待。 “也是,難為我們寧寧為我們的未來設想這么多了,”果不其然,周寅初對于她的這種精準判斷給出了他的答案,“要是真……從那會兒我們就‘常在河邊走’,一直沒分手,那你是不是要來美國給我生一個孩子了?” “周寅初,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溫寧不由發出內心最大的困惑。 他倆其實也就這么聊聊,吻呢,確實也不見得非要在以前接吻的地方留作紀念。 過去并非一定是個好的結局。 就算她不提“分手”,沒有他母親的介入,誰也無法確保他們會走下去的。 黃昏下,男人高大的身影與她交錯,她站在他的影子里,猶如受著他的蔭庇,也許現在自己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在經濟上的高位,她怎么能說服十八歲的自己接受他的一切呢。 “如果我們當時走下去的話,說不定也會因為別的原因分手?!彼龑η楦械膽B度談不上積極。 正如葉姝所言,那個時候在一所學校上課而產生大家都是同一類人的錯覺,歷經社會的洗禮,沒有人會天真的不諳世事的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 如果在那個時候他們產生沖突,她又當何去何從呢。 這個問題時而浮現,老是存在他們之間,最近時日,不思進取的溫寧也會對著店里的生意而發愁。 從未有大的野心的女人從靠近他、接受他的那一刻起,無疑也是在想如何擴大自己的生意,粗淺些,就是想多掙些錢。 可境遇的不同,經濟狀況的各異,這在周寅初看來,反而給了男人接近她的借口。 周寅初不明女人的顧慮:“溫寧,你不會還在想我們之間經濟上的差距?”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如果非要選擇極端的證明方式,他并不介意。 “假使我可以把所有的資產轉移到你的那一邊,你就愿意相信我們能走下去么?” 天壤之別,形同溝壑,這也是她之前推開他最大的緣由。 “那倒也不用?!彼_實在想錢的事情,想的是如何增加自己的資產,而不是從他手中轉移一部分。 “有些話,葉姝或許沒有說錯,”女人在這件事上稍作斟酌,“我不能讓任何人因為我而質疑你的選擇?!?/br> 周寅初一如既往強勢地告訴她:“沒人有質疑的資格?!?/br> 兩人愣是半點沒找到當年的樂趣,沒做到求同存異,在金錢這件事上存在著巨大的分歧。 作為一貫付出方的周寅初,并沒有覺得男人花錢是什么大事,在他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溫寧是他的女人。 溫寧倒也不是完全不享受他的金錢帶來的便利,只不過覺得他的思維異?!按竽凶又髁x”。 如果告訴周寅初自己想要開分店的打算,估摸著今天晚上周寅初就要給她選址了。 她的生活的方方面面,無一不滲透進了他的影子。 他參與其中,并永遠不知疲憊。 就當她想要安靜地享受片刻晚風的吹拂,而旁邊那張臉不講話、不動情的時候亦是棱角分明、賞心悅目—— 教導主任突然又出現了。 天臺上,出現了非常突兀的叫喊聲,“誰啊,沒事跑在這里來,知不知道會帶壞我們學校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