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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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知笑了下:“她去哪兒,我怎么知道?!?/br> 說著,摸出煙和打火機,靠在墻角,抹掉唇角的血:“大哥要來一根嗎?” 徐行恪皺眉:“少抽煙?!?/br> 他無所謂地“嗯”了一聲。 煙點起,徐行知伸手推開了窗子,屋內氣息散去,他回頭:“大哥還有什么事嗎?” 徐行恪看地下:“這是怎么回事?” “燈壞了,我一時沒留意,撞了架子?!?/br> “小心點,別劃到手,我去儲藏室找找替換燈泡?!?/br> 徐行知摘了煙:“大哥慢走?!?/br> 聽見腳步聲徹底消失,沈清央才慢慢從冰箱角落里出來。 她臉色極差,聽見徐行恪聲音時,幾乎是三魂沒了七魄。 那人還靠在窗邊平靜地抽煙。 襯衣扣子開了幾顆,煙霧漫過鎖骨,下頜,染血的唇,白色的煙身也沾了血。 他身后是寂寂清夜,和此刻模樣根本不搭。 呼出一口煙霧,徐行知看過去,她狀態也混亂,眉眼冷著,可情欲色彩怎么也壓不住,唇被吮得紅腫,原本收入半裙里的襯衣也松散了不少。 他瞥過她纖細的腰,略抬眼,問:“shuangma?” 沈清央面色立時就變了。 手邊無東西可砸,她只能攥住手,越收越緊。 “別弄傷自己?!毙煨兄獡哿藫蹮熁?。 沈清央胸前起伏,強壓下所有情緒:“徐行知,你別太過分?!?/br> “我過分?”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折了手里的煙,轉臉來看她,神色冰涼。 “……” 她面色隱隱發白。 “五年,你剛剛說,五年了對不對?!毙煨兄鲱^,抵著窗,呼出一口煙霧,“時間過得真快?!?/br> 他還記得五年前,他們是何等親密,他滿心期望,親手鋪墊他們的未來。 窗外雨霧沉沉,梧桐葉落了滿地,夜色被洗刷,陰云藹藹。 空寂的夜晚,像回到從前。 沈清央閉了下眼,轉身想走,高跟鞋踏過瓷片,又被攔住。 她聽見徐行知的聲音:“不瞞你說,這幾年,有個問題一直在困擾我?!?/br> 她沒轉身,身形未動。 徐行知繼續說:“那時候,你說你想來國外讀書,于是我手把手帶你準備了所有文書和申請材料。學校,教授,公寓,我費心幫你全部安排好?!?/br> “沈清央,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最后,你拒了錄取offer?!?/br> 第27章 ◎他一生驕傲,從未經歷過如此被踐踏的時刻◎ 五年前。 沈清央定在原處, 渾身血液凝固。 她攥住裙角:“你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不?!毙煨兄f,“只是好奇?!?/br> 她僵著:“我記得,我說過理由?!?/br> “是嗎?”他回憶著復述她當年的話, “哥, 抱歉,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和導師聊了聊, 還是覺得留校讀研比較好?!?/br> 徐行知偏了頭,望向她的背影:“這就是你所謂的解釋嗎?” 沈清央沉默幾秒:“不然呢?!?/br> 他笑了一聲, 意味難明。 沈清央肩頭有瞬間的緊繃。 她沒回頭,走了出去。 煙被按滅在窗臺邊,雨打進來, 卷走剩余的煙灰。 徐行知站了會兒,俯身, 重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有鮮紅的血順著皮膚蜿蜒。 他面無表情地繼續。 - 外面的雨仍然暴烈。 夏夜風冷,沈清央撐著傘走到梧桐樹下, 踩碎一地落葉,她仰頭,呼出一口氣。 好像無處可去。 “喂, 裴亦?!鄙蚯逖霌芰送娫?。 “央央!”裴亦那邊很吵, 他似乎撥開人群出來, 調笑道, “怎么了, 想我了?” “你在哪?” “你怎么了?”裴亦察覺出她語氣中的異樣, 斂起嬉皮笑臉。 “沒什么事?!鄙蚯逖肟恐鴺涓? 低頭, 襯衣和傘面被風卷得呼呼作響, “想去你那兒坐坐?!?/br> “好?!迸嵋嗝Σ坏?,“我去接你啊,等我?!?/br> 到的地兒是個酒吧。 裴亦折騰裝修折騰了快小半年的那個,如今總算有了點兒樣子,沈清央進去的時候,還有人在里面調試燈光和音響設備。 樂聲震天,直沖耳膜。 “都停?!迸嵋嗟鹬舭籼桥氖?,“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們明天再繼續?!?/br> 人三三兩兩離開,酒吧內很快恢復安靜。沈清央倒進沙發里,又被裴亦拽起來:“我帶你轉轉?!?/br> 她渾身無力,被他拉著走。 酒吧很大,三層樓高,一樓吧臺卡座,二三樓都是包廂,裝修走美式搖滾風,和裴亦很搭。 轉了一圈,又回到吧臺。 “想喝什么?小爺親手調給你喝?!?/br> “隨便?!鄙蚯逖胧种е樛娼饘禀蛔?,“你打算什么時候開業?!?/br> “下個月五號試營業?!迸嵋嘌笱蟮靡?,“裝修得不錯吧?!?/br> “很貴?!彼o出評價。 裴亦不爽:“什么叫很貴,你有沒有點欣賞能力?!?/br> 沈清央敷衍地又夸了一句。 “喂?!迸嵋嗌焓衷谒媲盎瘟嘶?,“你到底怎么了,情緒這么down?!?/br> 骰子在桌面飛速旋轉,片刻,慢慢停下,五點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