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愛情這種東西，本來是要靠騙的?！?，coco端著杯子眼角往廚房那兒瞄了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又低下頭更小聲地說，“我一開始騙趙趙說我家里還有個弟弟，不受寵愛，雖然家里有錢但都是給我弟的，小時候的傷疤就是因為被我弟欺負以后離家出走留下的……”

    “噫，coco你怎么能這樣騙趙趙，你那個明明就是表弟，他小時候還被你欺負來著?！?，秦素對此嗤之以鼻。

    此舉遭到了coco和kk兩位的強烈反對。

    “我家里確實比較有錢，這不是怕趙趙覺得配不上我嘛，總得激發一下男人的保護欲……你還好意思說，明明一開始就是喜歡你那個狗男人，非要和人家當什么床搭子，不肯好好談個戀愛。說到騙，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

    秦素被噎住了。

    “保護欲啊……我的防身術都是猴子教的?！?/br>
    “不是這種保護欲，你別教歪了秦素，她那位比你家的聰明著呢，不好對付?！?/br>
    “那你們說怎么辦……”

    “先發制人！反pua他！不用一哭二鬧叁上吊那套，你就……示弱裝可憐就行，千萬別哭，要那種眼淚要掉不掉堅強隱忍的樣子……等我給你找個我們公司試戲的片段給你瞅瞅……”

    聽力頗好的趙先生，并沒有關廚房門，把叁個巫婆的茶話會內容聽得一清二楚，低聲笑了笑，搖了搖頭。

    騙？……coco可低估了他，他才沒被騙過……哪怕知道coco家世不錯，也沒有妄自菲薄過。有kk的大哥幫忙打探，早就知道coco家里的情況了。

    Coco的古靈精怪也是他愛的一部分。

    愛情這東西，你以為別人被騙了，其實，你才是獵物……

    “方一航，你是不是覺得我什么都比不上你……也比不上……你的那些同學……”

    秦素學著coco給她看的視頻里那樣，委屈地哼哼唧唧。

    只是氣氛烘托得有些不對勁，導致方一航看著很不是滋味兒，燭影搖曳下，顯得秦素面色有些猙獰。

    沒辦法，誰叫秦素在拍戲這方面是個門外漢，coco教了個一知半解，實踐起來——很失??！

    “為什么這么說？”

    “我都知道了……你是金檸背后的老板，當初給我介紹工作……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她繼續撇著嘴，努力想要擠出點兒眼淚。

    “……”

    擔心的事兒總算發生了嘛……

    方一航知道秦素很介意別人說她走關系，也因此當初才做好了準備，公司里也不知道老板是誰、也不知道秦素是怎么推薦過來的。

    只有那位獵頭，但已經囑咐了她保密。

    這件事兒被秦素知道了難免她會多想。

    再加上自己早上莫名其妙的好勝心……看來今晚得要好好哄一下小玫瑰了。

    “我當初只是給獵頭推送了你，沒有和公司的人事聯系過，公司里只有陸遠鳴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不用多想，不是你以為的那樣?！?/br>
    說著，方一航還翻出了獵頭的微信，給她看聊天記錄。

    工作留痕的好處現在這不就體現出來了嘛。

    是他另一位朋友提醒的，和所有人的聊天記錄，盡量都不要刪除。

    眼淚醞釀到一半的秦素被聊天記錄吸引過去了，劃拉著屏幕確實沒看到方一航說什么多關照她，要錄用她之類的話……

    “我和那位獵頭說了，如果有其他適合你的職位也推薦給你。最終是你自己選擇了金檸，不是我cao作的，去金檸……除了給你介紹獵頭以外，我沒有做多余的事?！?/br>
    “……”

    Round  1，敗。

    “……，那……這、這個先放一邊，你今天早上對我說的那些話……明明就是那個意思，想說我哪哪兒都比不上你?！?/br>
    “沒有，不是那個意思——秦素，我也要面子的……你早上說我不會起名字……福瑰……我覺得挺不錯的……被你吐槽土……”

    眼見著沒什么大事，方一航打算破壞這詭異的氣氛，起身迅速去開了燈。

    原本要興師問罪的秦素氣焰隨著客廳燈打開……矮下去了一大截。

    不過方一航開完燈轉頭看到秦素眼眶確實紅紅的，也是有點心疼。

    “是我錯了，讓你受委屈了?！?/br>
    “……”

    啊——好討厭，方一航這個狗男人，自己沒錯的時候就理直氣壯，自己有錯的時候就迅速滑跪。

    讓她生氣都沒法持久。

    很快就被他按在懷里安撫了。

    “怎么還真的哭了，你看……我就是怕你多想才沒敢說……早上是我不對，給你道歉?！?/br>
    “晚了，哈特痛痛?！?/br>
    沒法繼續反pua的秦素只好耍賴撒嬌，企圖占據道德制高點。

    “不是你自己說的以后文科交給我，理科交給你嘛……我只是給你擺事實講道理，當然話確實傷人了點……”

    “啊嗚——你還說！”

    “術業有專攻，數學我不跟你搶……”

    “哼……數學要用腦子的，我沒怎么學純靠天賦……怎么辦……以后不會生出來一個笨寶寶吧……”

    “笨寶寶不太可能，但是像你一樣的小哭包倒是有可能……嘶——”

    方一航抓住了往他腰上掐的手。

    雖然他不怕癢，但也是怕疼的。

    拉著秦素坐回到沙發上，用手圈著她。

    “消氣了嗎？秦小姐？我可還沒吃晚飯呢，要不要一會兒費心幫我下個廚？”

    “沒消氣，方老師今晚只配吃泡面?！?/br>
    “你確定？要是讓方老師晚上吃泡面……方老師也會有脾氣，脾氣差了就想欺負人?！?/br>
    “……你是不是威脅我？”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我就是……陳述一下事實?！?/br>
    前一天晚上剛被“欺負”完一輪的秦素，可是哭著求饒過的。

    結束以后方一航還笑話她……說她身輕腰軟好推倒，都說帶刺的玫瑰，她這朵滑不溜丟一點兒刺都沒有，一碰就不行了。

    思索了一下，秦素決定今晚賣藝不賣身，把冰箱里的蝦仁煎一下再做個意面。

    豈料方一航吃完以后翻臉不認人，洗完澡打著“晚飯太簡陋體現不出心意”的理由，強行把秦素又按在了床上。

    “我下周要出差兩天，去外地調研……”

    “借口——”

    “有好幾天不能抱著秦小姐入睡，我怕我失眠……”

    “那你可以讓你的小弟去出差……”

    “陸遠鳴？不行，是學校的項目……不是公司的?！?，方一航既然攤牌了，很多事兒也沒必要瞞著秦素了。

    “你們是不是有一年的競業期？所以現在不能入職？”，秦素是知道紫帆那些王八條款的。

    “嗯，最后沒談攏，不過總算是降到6個月了。正好我去學校里深造一下，幫我老師做兩個項目?！?/br>
    “我還沒有在國內上過大學呢……現在大學生怎么樣？是不是像我們當年一樣高考完就以為解放了？”

    “高等學府，不至于，大家還是很努力的。雖然我教的是選修課，但收上來的作業感覺學生們也開始卷起來了，幾個投資分析報告都寫得有模有樣，有兩個以后想招來公司……”

    “原來你去學校教書還夾帶私貨……”

    方一航在秦素的耳畔摩挲著，人類之間的肢體接觸好似螞蟻一般也能交流訊息。

    原來的秦素，克制、小心翼翼，盡量不去讓他為難，更多地會把自己隱藏好。

    現在，兩顆心貼得更緊了些，屬于女孩子的那些歡喜雀躍他都能明顯感覺得到。

    “秦小姐……既然我老板的身份你都知道了，總不會哪天提離職說禁止辦公室戀情吧？”

    “我才沒有那么傻呢，好好的工作不要，為了一個臭男人把前途搭進去……”

    “那倒是我多想了……”

    “哼，但是你不能給我一份錢讓我干兩份工吧，福瑰那邊你到底什么時候招到人，我也是很辛苦的?！?/br>
    “自家的產業，辛苦下不是應該的嘛……”

    “唔……我又沒有股份的……誰跟你是自家——”

    “我周四回來，等我回來，去領個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