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旁聽的學生里不乏有大二大叁的同學，秦素就瞄到旁邊的小姑娘濃妝艷抹，明顯不太像大一。

    不過她自己今天也沒好到哪里去，卷發還有珍珠耳釘，穿了一套卡其色的西裝加小白鞋。

    小姑娘斜著眼看了她一會兒，用手機打字——【你也是來追星的？】

    追星？

    秦素用手機備忘錄回復——【不啊，別人說這個課挺有意思的我來聽聽】

    小姑娘又迅速打——【來上課？化全妝？還噴了香水？】

    說謊如吃白菜的秦素——【我大四了，隨時準備找工作面試  職業素養】

    小姑娘——【真巧，我也是，目前是自媒體攝影博主一枚】

    攝影？

    秦素迅速加上她的小紅書——還好自己的小紅書一直發些做飯的視頻，不會有什么年齡暴露的風險。

    哇塞，小姑娘是一個幾十萬粉絲的大v。

    小姑娘——【你怎么流量這么好沒有粉絲基礎？】

    啊……被年輕人教育了。

    秦素——【我就是愛好沒有經營賬號】

    倆人肆無忌憚靜音交流著，那邊的方一航開始檢查各位的作業，周四晚上已經收到了各位同學通過郵箱提交的作業，直接電腦投屏拉了表格出來統計了學生們推薦比較高的財經類up主。

    “40個人里面有20個都推薦了小lin說，有3位推薦了宋炳山……還有一位推薦了……國會山股神佩洛西?！?/br>
    底下的學生笑了出來。

    “國會山股神并沒有什么交易策略，只是比別人先一步獲得了信息。從某方面來說倒也值得學習……還有一位叫許世元的同學，推薦了我，抱歉，我應該沒有在任何平臺上做過分享過我的投資策略和財經知識?！?/br>
    “老師，你忘啦，你去年上了一檔播客，還分析了接下來的股票行情！我就是看晚了，不然早就滿倉入手科創指數基金……”，許世元萬萬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喔噢噢哦哦——”

    方一航做了個stop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你居然能查到這個……很好，那我們就請這位……”，他看了一眼座位號對照的名字，“許世元同學，你來分享一下那檔播客都說了些什么？”

    還好許世元老爸也是個炒股的，在家里耳濡目染，那天他只是想順藤摸瓜拍個馬屁，聽了一段兒以后甚是感興趣，還分享給了他爹，周末在家沒少做筆記。

    “咳咳，方老師您那個播客確實參與的次數非常少，我能查到的也就是兩次，一次是去年的時候您說了目前股市已經進入牛市，接下來可能會有一波回調，大概是上漲幅度的50%-70%，回調以后會進入分化階段還有什么……人工智能端側你說現在沒有很亮眼的，以及其他題材方面很多都還有堵點沒有解決……”

    “堵點是什么？”

    隨著許世元腦子里蹦出來的詞越來越多，大一新生們也有些聽不懂了。

    “啊，堵點我聽下來就是關鍵的沒有解決的問題，解決這個問題以后這些行業就能有新的突破了，比如說無人機，其實城市里使用無人機的場景還是很少的，因為送快遞、外賣用無人機還是會有風險以及目前我們國家的人力成本太低了，所以更多的在農用上面會有體現但農村信號又……”

    “對對對，我看十個勤天里就有用無人機施肥的……”

    ……

    整堂課逐漸變成了學生們輪流發言分享自己的up主。

    一直到最后10分鐘方一航才開口總結了一下，但他總結的全是干貨。同時他也明確警告所有同學不要去做投機短線那種不是投資，就是賭博?，F階段還是學習為重，畢竟理財是副業——或者對他們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副業。

    好在點名那個說辭只是嚇唬嚇唬秦素，不過也害得她不得不老老實實聽課，只有一開始才和小姑娘用手機聊了會兒。

    下課時間到了，秦素那邊的會議也快開始，看了眼被圍得里叁層外叁層的方一航，眼下也只好撤退。

    圍攏上去的女生……也挺多的呢。

    這其實也就算了。

    點燃秦素的是她下午看到的公眾號。

    上課碰到的小姑娘說她也負責學校八卦板塊的宣傳……雖然對于這所學校來說看的人不多，但其他學校的人看啊。

    今天來旁聽的就有非本校學生。

    一向不喜歡被人窺探隱私的方一航，上了頭版頭條——附帶了照片，雖然比較模糊和朦朧，但是美化了他幾分。

    下面的評論更是露骨。

    秦素是不反對現在的女孩子大膽追愛啦，但她才是正牌女友好嗎。

    這么想著，下班的時候“路過”附近的商場，給方一航挑了一款情侶對戒。是開口戒，免去了手指戴不上去的尷尬。

    “秦小姐這是……”，本來早回家做了點小菜的方一航得知秦素晚半小時到家正想興師問罪一下，發現秦素帶著兩個首飾盒過來了——看那個造型，像是戒指。

    “咳咳，回來路上順便逛了逛?！?/br>
    她本來是想把首飾盒藏在身后帶進房間給方一航一個驚喜的，誰知道開門的時候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咕嚕嚕一個滾到了方一航的腳邊。

    尷尬地換好拖鞋，接過方一航撿起的首飾盒。

    一抬眼就看到那男人好像在等什么，靠在了餐桌上就這樣看著她。

    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真的討厭。

    他怎么穿著買醬油送的圍裙都這么好看。

    秦素總不會沒事帶著兩個給自己買的首飾過來給他瞧瞧的。

    大概率是……

    “咳咳，你要不先把圍裙摘了，我要有點儀式感的?！?/br>
    “秦小姐可以自己來打造儀式感?！?，方一航干脆伸開了雙手，擺明了就是要秦素來給他解開圍裙。

    給男人買首飾她還是第一次呢，之前最多送過客戶袖扣，死貴死貴的那種。

    今天的這對戒指不貴，主要是開口戒就這種小打小鬧的價格了。

    自然，方一航在享受了秦素給他解圍裙以后看到打開的首飾盒里是開口戒，眨了眨眼。

    “你這……好像缺少點誠意?！?/br>
    “事急從權，下次、下次給你誠意?！?/br>
    她薅過方一航左手無名指就往上戴，反正是開口的，無所謂大小。

    很普通的素圈戒指，讓方一航很不滿意。感覺尺寸、刻字什么都沒用心，一看就是——今天臨時去買的。

    緊接著，秦素把自己的那個戒指盒也打開，迅速給自己戴上。

    “當當～你看，這就是一對啦～”

    方一航嘆了口氣。

    捏著秦素的右手無名指，一點點拿下了戒指。

    “嗯？”

    “你這個先放我這兒，過兩天我給你戴上?！?/br>
    過兩天？

    為什么要過兩天？

    她看著方一航，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過兩天是我們的紀念日?！?/br>
    不年不節，也不是生日，談戀愛也剛沒倆月……哪來的紀念日？

    秦素頭上的問號更多了。

    換來的只是方一航把戒指小心地放回首飾盒，看著她沉默了兩秒。

    “是第一次的紀念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