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航從身旁拿起了一個黃色的盒子從桌上推給她。

    “我有個朋友去韓國買了這個給我，記得你挺喜歡喝這種糖水的?！?/br>
    一堆韓文看不懂的內容，看包裝好像是金桔檸檬茶，小包裝便于攜帶的那種。

    “你找我出來就這？”

    “不是，之前你給我的本金投的基金快清算了，來問問你，錢打給哪個賬戶?！?/br>
    “……”，秦素豎起了耳朵，這個話題她喜歡，“賺了多少？”

    她小心翼翼地發問，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方一航。

    “今年市場不太行?！?/br>
    方一航做了個鋪墊。

    他看著秦素嘴角一點點落下，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年的14倍不太可能重現，但還是有的賺?！?/br>
    “啊……那我還是理解的……所以賺了多少？”，只要不虧本就行。

    “4倍，我盡力了?！?/br>
    “哇哦～很不錯了！我今年自己買的基金可都是虧著的?！?，秦素小聲地歡呼。

    50萬，4倍那就是200萬。

    有什么投資能比這個還賺？！她果然沒看錯人！

    “誒呀，這種小事，你微信上問我就行了，我把銀行卡號發你?！?，她美滋滋地打開手機調出銀行卡號，“今天這頓我來請吧，怎么還好意思讓你花錢?！?/br>
    “不用，說好了我來請的。也有別的事情想問問你?！?/br>
    “嗯？”

    沉浸在賺錢了的喜悅中，一聽這話心跳慢了一拍。

    除了錢……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別的事？

    該不會是……

    “我也想參與一下一級市場的投資，正好問下你那家公司的情況?！薄槺闼蚕胫雷约夯ㄥX請的員工們，都在干嘛。

    “……”

    對男人有所期待的她，就是個傻x！

    握緊拿著叉子的拳頭，她猶豫了一秒鐘就換上應對客戶的公式化笑容。

    “方經理確實可以考慮一下，畢竟你妥妥的是合格投資者，我怎么之前忘了給您介紹我們公司的項目了。是我疏忽了?！?/br>
    女人還真是善變，上一秒笑的明媚，下一秒就開始叫他方經理陰陽怪氣。

    不知道為什么，哪怕秦素叫他“你”、“喂”這種字眼聽著都比“方經理”叁個字順耳。

    看她說起公司項目滔滔不絕的樣子，似乎真把他當客戶了。

    和人類進行非工作狀態下的聊天，是他不擅長的領域。

    “所以方經理，有您感興趣的項目或者方向嗎？一級市場雖然不比二級市場來錢快，但是回報高?！?，她戳著牛排，索性已經不去看對面了。

    “人工智能吧……最近我也在關注這個板塊的概念股?！?/br>
    “北京已經有一些私募開始投這個方向的了，不過我用下來國內還是kimi稍微好用一些，雖然和gpt還是不太好比。國內生成式aigc說實話感覺還是不太行。不然就投國外的比較好，我朋友設計行業的用mid  journey比較多，還有heygen也推薦過給我玩玩……”

    “秦素?！?，他出聲打斷，“牛排要涼了?！?/br>
    “……”

    她剛才已經把切牛排磨刀的機械性動作當成了一種發泄，一口都沒吃。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br>
    眼眶有些酸澀了。

    用水洗了把臉，還好今天沒化妝，穿了個連帽衫就出來了。

    按理說哪怕做不成戀人，和老同學出來吃頓飯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更何況，還是有“業務”交集的老同學。

    可自己就是覺得十分委屈。

    既委屈又憋屈。

    就算方一航木頭腦袋看不出她喜歡他。

    那他呢？

    渣男，狗男人！

    擦了擦眼淚，又冷靜了一分鐘才重新回到座位。

    “剛才……說到哪了？”，她重新拿起刀叉切牛排，還好盤子是熱的，沒有太涼。

    “是我的錯，休息日不該聊工作的?！?，方一航把剛上來的海鮮飯拌好盛到她碗里，“你下次什么時候回你爸媽那里，我可以順路送你?！?/br>
    “……”

    好死不死，又撞上了一個雷區。

    秦素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和家里絕交了，不回去了?！?/br>
    和父母關系融洽的方一航欲言又止——還以為她之前說的離家出走只是玩笑。

    沒想到是真的。

    “我們高中現在和別的學校合并了，前門是原來的高中，后門掛的是另一個學校名字。我之前回去的時候路過看到的?！?/br>
    搜腸刮肚了好幾圈，方一航終于找出一句還能接上話的，雖然轉折也很生硬。

    “哦?！?/br>
    “你很久沒回去看過老師了吧?！?/br>
    “差生不配回學校，會給老師丟臉。你們這種好學生多去一下就行?！?/br>
    “……”，行，今天就把他扔在雷區里蹦迪吧。

    秦素曾經想著在國內高考和方一航考一個學校，不行就一個區的財大也行。

    可惜爸媽都給她安排好了。

    理由還相當充分。

    【你沒有你哥哥那么聰明，沒法自己做決定?！?/br>
    所以說啊，為什么家里要有兩個孩子，比來比去的，在家都要卷嗎？

    不過要是就一個孩子的話也會和鄰居家、同事家的孩子比的。

    中國家長，什么都要卷——

    又一頓食不知味的海鮮大餐浪費了——可惡。

    “沒有了？”，第二天，她們幾個今天來到了coco家下午茶，她的臥室有個巨大的公主床，叁個人趴在床上嘎叁胡。

    “嗯啊……沒了，后面就說……他最近會很忙什么的……沒有別的了?！?，沒了聊天的心，秦素也不想主動接話，到了后面簡直就是個話題終結者一樣。

    “這倒是……很奇怪啊，這狗男人該不會是寂寞了又想和你繼續吧？”

    “他沒說啊……”

    “所以怎么樣？”，coco問出了憋了很久的……疑問句，“狗男人器大活好嗎？”

    “……，拒絕回答！”

    “切～”，一旁豎起耳朵聽的kk丟過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秦素對于自己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對于這個狗男人那方面的事情——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