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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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體透亮的游輪在港口熠熠生輝,叁層觀景臺垂落著紗幔,甲板邊緣點綴的白色燭臺隨風輕晃, 奇緣被人群簇擁著,高跟鞋踏上舷梯。 甲板上碰杯聲、音樂聲驟然凝滯,所有目光皆朝著眾人方向投去。 鞋跟踩在甲板上的聲音有節奏地敲響,少女睫毛輕顫,小腿處傳來的刺痛隨著行走逐漸明顯,有液體似乎順著肌膚向下流淌。 奇緣繼續向前,從容步伐中每次屈膝比起從前更加克制,佩戴著項鏈的脖頸逐漸泛起一層薄汗。 在車上時沒有感覺,現在走起來才發現,之前車窗碎掉的玻璃似乎嵌到腿上了。 譚扶修注視著朝他走進的人,心中燥郁不僅沒能因為她的出現消退,反而愈發強烈。 盡管她臉上掛著得體笑容,可他還是看出—— 她受傷了。 譚扶修突然放下酒杯,還未踏出一步,肩膀便被身旁的人按下,中年男人瞇起眼笑得和善:“年輕人還是要耐得住性子?!?/br> 男人掀開眼皮,目光掃過譚健,雙眼中翻涌的殺意幾乎要破體而出,他緩緩勾起嘴角:“希望大伯的賭手一切順利,祝你好運?!?/br> 他舉杯自顧自碰了一下譚健手中的酒杯,后者在他的視線下渾身發寒,不自覺后退半步,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年中,譚扶修行事風格愈發激進,手段堪稱暴烈,可在外人前他還是會給予他這位譚家現任家主最基本的尊敬和面子,這是第一次他完全不掩飾對他的厭惡,當著眾人面朝著他的臉狠狠扇了一耳光。 從奇緣比譚健的賭手先一步露面足以說明現在的情況,這場襲殺,譚健輸得徹底。 她的出現讓譚扶修最近攪亂的思緒瞬間清晰。 他在每個與少女共眠的夜晚思考的全是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們是合作伙伴。 是身體契合的床伴。 可,她也是他的愛人。 皮鞋叩擊臺階的聲音驚起漣漪,人群自覺為他讓出一條通道。 男人走到少女身前,低頭仔細打量她。 他在等待的二十分鐘內心中竟然會生出后悔的情緒。理智不斷提醒他,小姑娘此時屬于浪尖,所有的危險全部朝著她襲去。感性催促下,他甚至動了棄權的念頭,可理智卻有讓他無比流暢地應付宴會上的邀客。 經歷了一場驚險追殺的少女妝容依舊精致,只是頭發有些凌亂。 譚扶修單膝蹲下,奇緣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能想出他要做什么。 她需不需要一起跪下? 這是什么傳統嗎? 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腳踝,輕輕將高跟鞋抬起,讓她踩在自己腿上,指腹碾過裙擺的蕾絲緩緩向上推去,蜿蜒血痕漸漸顯現在白皙的小腿上,傷口周圍的肌膚泛著紅腫,觸目驚心。 “受傷了?!彼穆曇袈犉饋碛行┑?,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奇緣點頭,語氣輕松,里面甚至帶著笑意:“一開始上橋的時候車窗被打碎了,那會被碎玻璃劃破的,還好沒傷到臉,我覺得我現在可是整艘船上最矚目的一個?!?/br> 譚扶修卻抿緊嘴唇,眼里流轉,寫滿了心疼。 他抽出一條潔白手帕,順著傷口將血跡輕輕擦去,周遭的聲音完全無法傳入他的耳中,這位掌權者竟俯下身子對他的賭手做出不符合他們身份的事情。 男人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易碎珍寶。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只見譚扶修彎下身,在少女受傷的腿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不斷失去再擁有。 一切失意源于認知不夠準確,直至險些失去。 愛意終將瘋長。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手心傳來鈍痛,奇緣后知后覺她緊張地不自覺在用指甲摳挖手掌,男人站起時,手掌穿過她膝彎,喉結在臉頰擦過。 “抱著我?!?/br> “哦...” 譚扶修將她穩穩抱起,詢問道:“想繼續參加嗎?” 他問的是想不想繼續參加賭博。 奇緣頭一回感覺自己腦子遲鈍,不然她怎么會聽不懂了。 她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翻涌的風暴:“我經歷那么多危險跑到你面前,你現在跟我說你想棄權?” “嗯?!?/br> 他居然就一個嗯? 他怎么能有這種想法,不,他似乎已經決定這么做了。 譚扶修極力忽略心中的情緒。 抱在懷里的小姑娘是鮮活的,有溫度的。 他曾經兩次沒能抓住她,這次更是將她放到死神的對立面,可直到現在,切身實地地擁抱她,譚扶修才意識到,讓他一直高度緊繃神經的原因從來不是和譚健的對弈。 奇緣臉色漸漸冷下下來,她掙了掙:“我要賭?!?/br> 身體被男人更緊地箍進懷里,譚扶修停住腳步:“先清理傷口?!?/br> 這算是改口了。 他會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奇緣卻搖頭,表情嚴肅,眼底里完全沒有因他選擇她的喜悅,只有失望。 他聽到她說:“譚扶修,你必須賭,沒得選?!?/br> 就像之前一樣。 在她和權利之間。 去選權利。 因為她也不會選他。 欲望是一道枷鎖,折斷骨頭還連著筋。 一旦確定目標,便無法輕易掙脫。 她的欲望不在情愛。 而他,止于情愛。 奇緣最終還是站上了發言席,譚扶修站在身旁向人們介紹:“這是我的賭手,就讀圣克萊爾的A班生,奇緣小姐?!?/br> 在一片掌聲中,另一方姍姍來遲。 奇緣抬眸,與一雙熟悉的眼對上。 那個人,她曾與之相處十余年。 奇緣微微張口:“哥..?” 譚健立刻上前,緊跟著奇遇出現的是一位受傷的男性。 他叫泰拉,是譚健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泰拉是一位天才,博彩天才,這樣的天才險些被埋沒。 他乘坐的改裝車上彈孔無數,在泰拉額頭還有一道明顯割傷,原本長著耳朵的位置此刻不斷流出鮮血。耳朵卻不翼而飛。 奇遇上前幾步朝著譚扶修伸手:“譚先生你好,我受譚家主邀請,因我方泰拉先生臨時受傷,擔當本屆對局的分析師?!?/br> 這也是老規矩了,受傷嚴重的一方可攜分析師一同上場。 奇緣怎么也想不到,他沒做過她的分析,唯一一次一起坐到賭桌上,他卻會在她的對立面。 泰拉受傷嚴重還未被帶去處理傷口,譚健已經笑著將他和奇遇一起請到發言席。 奇緣身上的傷還需處理,身體被譚扶修擁著,可視線卻黏在發言的奇遇身上,久久不得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