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教員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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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川之后再也沒有回來,但他的學生幫她繳納過醫藥費,期間,奇緣拜托對方給棠棠他們打了電話。 小伙伴來的很快,見她受傷又是一陣擔心。 蟬鳴在雨中喑啞,這個夏天被雨水反復刷洗,有人踩著雨季的尾聲姍姍來遲,腳步輕盈,被急切簇擁。 她最先看見的是一雙紅色鞋底掀開的黑色帷幕。皮鞋踩在醫院地磚上唱響的節奏入耳。 男人遲了一天半。 “好久?!?/br> 靠坐在床頭的少女嘴上抱怨,目光中帶嫌棄。 她消失到現在已經超過48小時,這個視jian狂居然來的最晚。 譚扶修垂下眉眼:“可以補償你嗎?” 他這兩天被譚健纏的很緊,偏偏Taylor被他派出去了,leila又必須協助他和老家伙周旋。 錯誤已經發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小姑娘也從來不是需要無用解釋的人?,F在他能做的只有彌補他們之間的信任,不管奇緣對他是什么看法,至少她一直在信任他。 芥蒂的種子一旦生根,再難瓦解。 譚扶修不能放任他們的距離被拉長。 他說:“你可以向我提任何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br> 這個提議說進奇緣心底了,欒川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醫院,原設想的計劃被徹底打亂,邁進真相的一條腿因為找不到理由僵直在原地。 人不就她,她就人。 奇緣對上男人的眼:“那我要做教員的學生?!?/br> 她坐直身體,抬手向譚扶修展示自己的手:“你看我手指這么好看,牌洗的那么爛是不是太委屈它了?” 譚扶修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什么洗牌才想做教員的學生這樣的鬼話... 分明才纏著自己學習過。 她找理由真的一點也不走心,吃準了他會同意。 小姑娘有別的目的,她不準備跟他透露。 但譚扶修還是說.... “我會安排?!?/br> 肌rou拉傷修養過程只耗時半個月,手臂上的槍傷再次結痂。 把奇緣塞進欒家的過程并不困難,借著譚氏的背景,再配合奇緣自身記牌天賦。所以,當欒川的首登記新生時,看到眼熟的女孩難免驚詫。 “哎?是你啊,你傷好了?” “是啊,我大好了,怎么稱呼你?” 學生撓撓頭,笑著向她眨了眨眼:“叫我欒一就好?!?/br> 少女很是活潑,湊到他身邊仰頭看他:“欒一?那有沒有欒二,欒三?” 被老師打發來的幽怨情緒在少女治愈的笑容下消散,欒一拿著登記表失笑道:“你別說,還真有欒二欒三?!?/br> 奇緣笑的合不攏嘴,眼神卻透過他將人看穿。 明明是欒川的學生。 老師難以揣測,怎么帶出個實心眼? 干凈元氣眼睛里藏著獨屬大學生的清澈,邁著輕快步子和少女并肩,滿是青春活力。他像是才反應過來。 “誒,你怎么在這?” “我之后跟教員學洗牌?!?/br> 欒一站住,轉身看她。 洗牌? “我記得你是圣克萊爾的學生吧?” 一個賭手,不會洗牌? 少女搖搖頭,回答他心里的疑問。 “不會啊?!?/br> 欒一不信,帶著她走到一張小桌前順手遞給她一副撲克。 “洗給我看看?!?/br> 本就擁有的技能沒必要再學。 奇緣嘆氣,一副花牌落入手中像是有了生命,熟練的甩出花切,各種花把式落入他們眼中。 “我真的不會洗牌,這種東西太難了...” 說話的同時,只見指尖輕捻紙牌,手腕自如翻轉,層層迭迭著翻飛,一摞摞拉長跳入另一只手,動作瀟灑,如果此時有認識譚扶修的人在場,一定能發現少女身上的氣勢與男人完美復刻。 奇緣嘆氣:“我真的不會洗牌?!痹跈枰坏囊暰€下,原本乖順的紙牌忽的叛逆起來,猛地炸開。紙牌在空中飛舞。 少女攤手。 她再次重復:“你看,我真的不會?!?/br> 欒一招手請人來收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奇緣面不改色,在他面前頭越埋越低。 “以后叫我師兄?!睓枰徽f。 這是讓她留下的意思了。 奇緣立刻驚喜喊道:“師兄!” 事實上,心眼這種東西也是能裝出來的,至少從她說不會開始,欒一就讓她練習切牌。 對上奇緣埋怨眼神時還會嚴肅的勸阻—— 不能心急... 學洗牌要慢慢來.... 青灰色青磚錯落有致,四四方方的大院內種植了無數鮮花,隨處可見,學習切牌的新生一連幾天被留在院子里,其中屬少女最為特別。 同為新生,她的切牌手法新穎又颯氣。 進入欒家一周也得不到進展,甚至連欒川的人影都見不到。 奇緣將紙牌裝回收納盒里,忽然發現院子里就剩她一人。 身形較小的人悄無聲息離開,經過拐角時一個不注意,另一道小人與她撞了滿懷。 “??!” 奇緣忙拉起她:“沒事吧?” 小人搖頭:“我沒事!” 兩雙眼睛對上,如出一轍的桃花眼,一雙泛著沉寂,另一雙靈氣。 “誒!醫院里的jiejie?!”她認出了奇緣,“你來我家做客啦,可是舅舅出去啦,最近都不會回來誒...” 原來欒川出遠門了。 奇緣搖頭:“我不是在找他,可以在你家逛逛嗎?” 對主家訴說要求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倆人似乎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小姑娘還拉住她的手:“好呀,我帶你走走!” 踏過雕花大門,原以為會進入一個檀木世界,眼前展現的確實現代簡約風客廳。天花板上保留木質橫梁,與之呼應的是一組懸掛式的水晶吊燈,冷白色的光灑下,古典與現代元素奇妙融入。 “jiejie,來上面?!彼е婢壋鴺翘葜毙?。 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傳進耳朵,奇緣下意識抬頭看去。 一池清泉就這么闖進她的眼里,藏青色旗袍勾勒出玲瓏身段,黑綢般的長發垂落腰間,臉上掛著溫婉笑意,看到她時那抹笑意更深。 “小清有客人???” “mama!” 女人應了一聲,轉而開口對奇緣說:“我家小清比較活潑,麻煩你了?!?/br> 奇緣連答不麻煩。 經過女人的時候,從她身上溢出的香味更濃。 奇緣挑眉。 她還以為欒家人身上伴有梔子花香是標配呢。 樓梯被踩得咯吱咯吱響,室外的聲音逐漸嘈雜。 只晴朗了幾天... 雨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