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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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對上他,簡直無計可施…… 幸好,就像是老天爺也聽到了他內心的祈禱一般。就在下一刻,院子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讓劃破夜空的凄厲慘叫,瞬間打破了籠罩在風景村上空的極致凝滯。 而那明顯屬于女人的尖叫,正是從張二叔家的方向傳過來的。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 一個小時前—— 張二叔家。 夜已經深了,村子里這時候大部分人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陳麗沒有睡。 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偏過頭,死死盯著自己身側的男人。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盯著那個男人盯了多久了,好像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她用目光仔細地描摹著這個男人的面孔身形,雖然已經“嫁”給這個男人快一年多了,可這還是陳麗第一次主動地去打量這個人。 這個名義上是她丈夫的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她越是看,就越是覺得,身側的這個人變得有些陌生。 印象中這男的又粗魯愚昧,五官勉強稱得上端正,但渾濁的眼睛里卻總是透著一股未開化的兇狠。 最開始到封井村那段日子,陳麗經常會半夜驚醒,一醒來就會對上男人閃著幽幽精光的眼睛——這男的怕她跑了(畢竟她嘗試著跑過幾次),以至于就算是睡覺,夢里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始終留著點精神在她身上。 可如今,這個男的卻無比安穩,像是死豬一般沉沉地躺在她的身側。 事實上,他看上去確實像是已經死了。 陳麗從小鼻子就靈,所以她可以聞得到,這個男人的毛孔中正在往外散發隱隱約約的尸臭味……而且,他的呼吸似乎也徹底停止了。 陳麗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盯著男人的胸口。 那里沒有起伏。 等等,他不是真的死了吧? 陳麗瞳孔倏然緊縮,雙手都被冷汗浸得濕透了,好在,菜刀的刀把上被她仔仔細細地纏了布,就算掌心全是汗,握起來也不至于打滑。 “張二?” 汗水一滴一滴順著鬢角滑到陳麗的耳朵里,她盯著張二,胸口怦怦直跳,沒忍住,她很輕很輕地喊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男人依然沒什么動靜。 陳麗咽了一口唾沫,終于忍不住了,她慢慢地,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抬起了手,被她終日磨得雪亮的菜刀刀刃對準張二的脖子。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了,陳麗想。白天從山上回來時,張二的手就徹底腫了,而且表現得也非常笨拙遲鈍,好像是得了重病一般。陳麗那個已經預謀已久的計劃,忽然間就得到了一個直接施行的最好機會。她不敢再斟酌太久,她怕張二過兩天又恢復健康了,而若是那樣,她就很難再找到動手機會了…… 一滴汗水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里忽然一陣刺痛。 然后,陳麗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眼淚涌了出來,陳麗開始痛恨起了自己_——為什么要發抖,為什么要害怕——這男人已經死了,你看,他今天甚至都沒有打鼾,他說不定已經死了,他手上那個傷太嚴重了,可能他已經敗血癥死了,就算現在不死之后也會死的。 他總歸是要死的。 耳畔似乎有個聲音,在對她低聲說道。 那聲音聽起來很像是陳城。 陳麗的眼前有些有暈眩。 她的手舉太久有些沒力氣了……張二和那個老婆子,雖然現在已經不會再用鐵鏈拴她了,卻也不準她出門,而且,也不給她吃飽,他們把陳麗餓成了一把燃不著火的柴火,這才心滿意足。 刀刃輕柔地抵在了張二的脖頸上。 男人的皮膚有非常嚴重的水腫,刀刃很輕松地就陷了進去。 “……唔?干什么……手,拿開?!?/br> 出乎陳麗的意料,心目中已經死去的男人卻在這時皺著眉頭微微轉了個身,他似乎是覺得脖子很癢,不耐煩地咕噥了一句。 他說話時候一股氣從體腔里涌了出來,是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陳麗的大腦嗡的響了一聲。在那一剎那她沒來及反應,刀刃在張二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奇怪的是,男人卻沒有涌出太多的血。 但是,張二終究還是醒了。 他睜開了渾濁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著身側的女人。 他的大腦已經很混沌了,反應很慢。 所以最開始他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女人想要干什么。他只是意識到,月光下女人的眼睛好像很紅。 紅得好像能滴血。 …… “滋啦——” 陳麗在對上張二視線的那一瞬間就知道她不能再猶豫了。 當初她弟千辛萬苦找到這里來讓她走,她只猶豫了一下,她怕自己成為家里的恥辱怕再也回不去了……結果陳城就被發現了。 在家喝酒的男人們一擁而上,她弟甚至沒怎么呼救就倒了下去。 她當時被那幾個老婆子按著堵住了嘴,只能哭著看著她弟身體下面涌出了一灘灘血…… 所以這一次她不會再猶豫了。 畢竟從那次之后,她弟天天都在窗臺邊嗚咽呢。 【“姐,俺疼?!薄?/br> 【“疼死俺了……”】 …… 菜刀狠狠地切入了張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