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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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之前一樣,原本正在發狂的瘋子,目光一落在那些字跡上,眼球便微微震顫起來。 人也瞬間安靜了。 “嗬……封井村……失蹤……調查記錄……第103天,我們……我們在村子里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那些人好像真的如同那些荒誕的傳言所說的一般,‘神隱’了……” 男人的嘴唇翕動著,嘟囔著念誦著筆記本上的文字。 只是,于槐并不知道,每念上幾句,男人無意識地咕噥里便會多上許多文字上并未記載的內容。 “……我們仔細地調查了……曾經親自跟‘返生者’們接觸過的村民,從那些村民們的反饋上來看,所有死而復生之人的行動……跟生時無異……” “李二花,女,23歲。有一個jiejie,李大花,四年前嫁入了仙井村。李大花的丈夫,張鐵牛,在調查中被證明是一名‘返生者’。在借rou返生術成功過后第七天,李二花曾經前往仙井村探望jiejie和姐夫……” “在我們再三追問下,李二花唯一提及的不同尋常之處,只有張鐵牛在rou體上的極度亢奮?!?/br> “原話如下——‘俺姐跟俺說她都受不了咧,覺得下半身疼得很,腫得不行。鐵牛哥回來后啥都不愛干就愛拉著俺姐干那事情。俺姐覺得這件事情丑,不敢跟人說,只跟老婆婆說了想讓那老的管管鐵牛哥,結果老婆婆還罵了俺姐,說俺姐到家里來就是做這個的,說她嬌氣。那天晚上,俺就跟俺姐睡了,想讓俺姐歇歇,結果半夜我起來,發現鐵牛哥就站在窗口旁盯著俺姐看,眼睛紅通通的,整個人直喘氣,手還在底下做那種臟事,嚇死個人嘞?!?/br> 幽暗破敗的房子里,瘋子掐著嗓子,活靈活現地復述著多年前某個鄉村少女的話語。 但說著說著,于老爹的神色逐漸從恍惚轉為猙獰,聲音也陡然變得異常凄厲刺耳。 “不,不對——不對不對——” 渾濁的雙目中浮現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巨大恐懼。 “死了!他們都死了!我看到了!我確定!陳巧,我很確定他們都是死人!死了!死——” 男人開始痛苦地尖叫起來。 只不過,于槐對此顯然已經見怪不怪。 他撇撇嘴角,有些煩躁地摳了摳頭,然后干脆利落地把筆記本胡亂地丟回了木箱。 而也就是在這時,他在隆隆的雷聲中,聽到了自家門被砰砰敲響的聲音。 于槐皺了皺眉,喊了一句:“誰???” 然而,門外卻沒人應答。 只有薄薄的門板,被人機械性的,一下一下地敲著。 于槐罵了一句臟話,順手抄起了桌邊一把磨得雪亮的柴刀塞在腰間,然后才慢騰騰地挪到了門邊,一把拉開了門。 “嬲你mama別三更半夜在這里敲什么敲——” 惡毒的咒罵倏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于槐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向了門外的甘棠…… 門外大雨滂沱,少年全身透濕,面色慘白宛若水鬼。 明明于槐這時候都已經把門打開了,他卻依然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姿勢一動不動。 半晌,他才渾渾噩噩地抬起頭,對上了于槐的目光。 “…………%¥” 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 “什么?” 于槐眉頭擰緊,沒聽清,問了一句。 然后他才聽到甘棠說道。 “我殺人了?!?/br> 少年絕望地對著他,喃喃道。 “求你了,幫幫我?!?/br> 第88章 于槐在大雨中翻了墻,跟著甘棠回到了房間。 就跟甘棠離開時一樣,岑梓白還保持著以面朝下的姿勢躺在地上,暗紅色的血泊從他頭部的位置蔓延開來,染紅了地面。 雖然已經從甘棠前言不搭后語的低喃中知曉情況,可親眼目睹如此慘狀,于槐還是在原地呆愣了好幾秒才緩下心神。 甘棠死死抓著他,動作很用力。 明明是在夏天,少年的手卻冷得像冰。 “……我沒想過會這樣。我只是氣極了?!?/br> 像是在解釋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語。 甘棠目光空洞,不斷地嘟囔著。 于槐深吸了一口氣。 “你……你先冷靜一下?!?/br> 半晌,于槐干巴巴地說道。 “說不定這家伙還沒死呢?!?/br> 他說道,然后艱難的將手從甘棠的指尖中掙脫出來。他干干地咽了一口唾沫,戰戰兢兢地靠近了岑梓白,然后伸手過去,將岑梓白的身體翻了過來。 他本意是想探探岑梓白的鼻息,然而看到男生如今的面容后,還是不由自主罵了一句臟話。 “艸——” 岑梓白原本俊美的面容,現在已經面目全非。 他左眼的眼窩處血rou模糊,他的眼皮已經完全豁開了,如今就像是一張血淋淋的小嘴,正在沖著于槐發出聽不見的尖叫。他的眼球早已癟了下去——岑梓白的運氣確實相當不好,摔下去的時候眼睛直接砸到了柜子的銅角上。 而且,他早已沒有了呼吸。 “靠,你到底干什么了?” 于槐不由喃喃低語。 甘棠肩頭顫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抽泣。 少年顯然已經快崩潰了。 “我沒想殺人?!?/br> 少年已經全身癱軟地蹲了下來,神經質地不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