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踏雪烏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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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央昵聲低語:“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差不多了……” “那我覺得應該還有點東西要送給你?!?/br> 小丫頭的語氣越來越輕柔,配著剛才屁股打壞了不好摸這種言語,是個男人腦子里都會覺得她好像要干嘛了…… 趙長河下意識往后退:“那個,等等,你爹……不是,你還小,三年起步……別” “嗯?”崔元央抬頭看著他,眼里似有狡黠:“我是說,該送你一匹馬。既然爹說你適合鮮衣怒馬,縱橫江湖,那又豈可無馬?” 趙長河傻了:“哈?” “所以……”崔元央眼里媚色一閃而逝,垂首低言:“趙大哥這種反應……說明你心里想我送的,又是什么呢?” 被一個憨憨釣魚執法了的趙長河悲憤莫名,現在只想去崔家祖祠召集所有人看過來,宣布“我是傻逼”。 真以為央央憨! 還好憨憨沒有繼續進迫追問,因為她自己的臉都已經熱得guntang,想要繼續撩人也說不下去,想要挨進他懷里也羞得根本做不出來。 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姑娘,技能覺醒了,不會用。 屋內一時只剩雙方都變得有些凌亂的呼吸,對視之間眼神都在躲來躲去。 你想要我送的是什么? 男人心里必須承認,真有那樣的念想。 看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真的很想啃一啃,親一下。 尤其是明明知道,她不會拒絕。 可是。 趙長河一咬牙,躲個錘子! 他終于沒再閃避央央的目光,微微彎腰,雙手捧著小姑娘guntang的臉蛋:“央央?!?/br> “啊崔元央又是羞澀又是喜悅,心跳得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樣?!?/br> 趙大哥是不是對自己從來沒有過這么親昵的舉動?一直像對meimei一樣,難免讓她覺得,趙大哥其實始終對自己都沒有那種意思,只是騎虎難下,三年之后說不定真當無事發生了。 可今天這……雖然這涸舉動也像對meimei,尤其兩人的身高差,他捧著小臉蛋居然要彎腰,讓場面無端多了幾分滑稽感。 但這樣的meimei,不是親meimei就是情meimei,對一般的meimei是不會做的了…… 趙長河揉了揉那小臉蛋,柔聲道:“央央,我知道你心里在擔憂什么……但趙大哥很喜歡央央?!?/br> 崔元央的羞意都快沒了,眼睛里好像有光,亮晶晶的。 “但是央央太小啦?!壁w長河繼續揉臉,好像搓面團一樣:“咱們約了三年,那就三年。什么人榜,有啥了不起的,等我踏上人榜,風風光光地來崔家,見我那時候亭亭玉立的大央央,好不好?” 崔元央心中明明聽得很高興,口中卻咕噥:“騙子,說了就喜歡這樣的央央,不要長大?!?/br> 趙長河笑道:“腦子別長大,其他地方長長?!?/br> “呸。不是好人!”小兔子恨恨地一跺腳,掙開他的揉臉殺,抱著臉蛋轉身跑出了書房:“紀元典籍就在書架上層,你自己翻去?!?/br> 趙長河站直腰身,長長吁了口氣。 其實就這么簡單,糾結個屁呢? 看著小姑娘慌張張逃命的背影,感覺自己都在姨母笑,難道不好么? 他心情舒暢地自己倒了杯茶喝,悠悠然在崔文瑗的書架上找書看。 崔文瑕說的只是大略情況,更多的歷史細節不趁這時候看還想等啥時候?這可是崔家家主藏書,一個頂級家族多少年來對這件事的探索研究,此刻給自己共享,這意義或許比得到大夏龍雀還要重大。 喝喝茶,看看書,調戲一下臉紅紅的小姑娘,還有比這個更愉快的生活么? “趙大哥,趙大哥!” 次日一早,趙長河從客舍爬起床,慣例趕走了試圖伺候洗漱的侍女們,又慣例開始練刀。 沒練小半時辰,昨天慌張逃命的崔元央又興沖沖地找了過來:“又練刀???” “是啊,你爹說讓人給大夏龍雀做點改裝,這都一晚上過去了也沒見刀……咦?”趙長河隨意應答著,扭頭看了一眼,差點沒把自己脖子給扭了:“你怎么又變兔子了?”99。 卻見崔元央換掉了之前的淺綠長裙,再度換上了毛絨絨兔耳裝,原本已經頗有幾分大家閨秀氣質的模樣又不見了,瞬間又成了個憨比。 昨天還端幾分欲語還休的淑女樣,現在也不端了,一蹦一跳地跑過來,笑嘻嘻的“趙大哥明明就喜歡這樣的央央,每次見我這樣,眼睛都是彎的?!?/br> “咳咳?!壁w長河干咳起來:“都喜歡,都喜歡。但是春天快過去了,還這么穿,熱不死你???” “清明都還沒過呢,倒春寒知不知道!”“崔元央哼唧唧地拉著他的手往外拖:66走走,去馬場,聽他們說新來了幾匹好馬的,我還沒看過,帶趙大哥一起去看看?!?/br> 趙長河收了刀,被小兔子一蹦一跳在前面拉著走,連他都不自覺被帶得有點一蹦一跳的姿勢,感染力太強了…… 所謂馬場在很遠,要出城,出了城還有很遠,能看到一條大河,河上有船舶飄蕩。河畔是一望無際的草場,有數名騎手在策馬飛馳,依稀能見更遠之處風吹草低,不少馬匹正在徜徉。 “這就是我家的馬場!”崔元央拉著他往草場上跑:“今天冷清了些,因為昨晚的事兒……要不然這時間都是一群人在賽馬的,可熱鬧了!” 趙長河抽了抽鼻子,忽然就想起崔元央曾經的一句話。 “我家有河?!?/br> 那不是我家邊上有河,那是真的我家有河。 也怪不得崔元央騎術著實不錯,她以往的日常生活歸結起來大約就是四個字:斗雞走馬,那馬術能不好嘛…… “王伯王伯!”崔元央拉著草場邊上一名老者:“我的黑牡丹怎樣了?我可想它了?!?/br> 王伯笑道:“前些天購了幾匹西域好馬,他們正在琢磨給黑牡丹配種?!?/br> 崔元央瞪大了眼睛:“配配配配種?黑牡丹還小!” 王伯瞥了眼趙長河,不說話了。 小姐您知道您父親的心情了嗎? 小男女都看懂了老者的眼神,臉上臊得慌,崔元央頓足道:“帶我去看看,什么歪瓜裂棗的也敢和我家黑牡丹配種,我可不依!” 是的,您父親也這么認為。 老者不敢多嘴,帶著兩人去看馬。趙長河原本以為崔元央這種小白兔應該喜歡白馬,不知道為啥居然是“黑”牡丹,結果到了地方一看傻了眼。 一匹通體雪白漂亮得如同獨角獸一樣的白馬看見崔元央過來,極為熱情地撒開蹄子迎了上來,崔元央也非常高興地抱上馬脖子:“黑牡丹我好想你!” 趙長河:“?” 你特么管這樣的一匹白馬叫黑牡丹!怎么不叫黑珍珠呢,一眼盯真多好啊! 崔元央轉頭看他那樣子,笑嘻嘻道:“趙大哥何故抽搐?” “你為啥給白馬起這名字?” “就是為了看見別人這種表情呀,哈哈哈?!?/br> 趙長河:“草?!?/br> 崔元央正待說什么,后方忽然傳來馬蹄凌亂之聲,有人大呼小叫:“小姐小心,這匹馬野性未褪,我們尚在放養,小心沖撞了小姐!” 崔元央好奇地轉頭看去,眼睛就亮了。 一匹通體烏黑發亮的駿馬正往這邊疾馳而來,身上烏黑,四蹄卻是雪白,就像踏在雪上一樣,很是好看。身后追著幾位騎手,正大呼小叫地揮舞著套馬繩,試圖捉住那匹馬。 崔元央拉拉趙長河:“誒誒,趙大哥,喜歡嗎?” 趙長河道:“我不會相馬……單從這外觀看,這是不是叫踏雪烏騅?” “踏雪烏騅,好名字?!蓖醪Φ溃骸按笋R尚未命名的?!?/br> “那它從此就叫踏雪烏騅!”崔元央拉著趙長河:“我帶趙大哥馴馬去!” “誒誒誒!馴什么馬,我連騎都不會啊!” “很簡單的!”崔元央騰身而起,一個極為利落的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飛奔的駿馬上。身后騎手們都轟然叫好:“好!小姐的身手越發好了!” 說話間,那馬已經掠過趙長河身邊,崔元央附身伸手拉住趙長河,趙長河也就順勢一個翻身,坐到她背后。 駿馬脫韁,疾馳而去。身后騎手們面面相覷,自個兒追馬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不敢上前了。 這男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小姐的腰,一起騎馬……小姐還臉紅紅的,特別高興。 識相的還是別過去了,小姐馴馬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個怎么馴?”趙長河極為蛋疼地抱著小姑娘的腰,他是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么抱,但這次的馬和之前不一樣,左顛右簸,甩來甩去,要不是修煉到現在這份上了,兩腿足夠力氣夾得住,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早都該被甩沒了。 本該負責馴馬的崔元央此時也不會馴了,整個人軟軟的,好像完全沒了力氣,簡直快要癱到身后男人的懷里:“趙、趙大哥……你、你抱著我,我沒力氣……” 趙長河:“?” “唏律律!”駿馬前肢抬起,身軀后仰,就要將背上兩個喂馬糧的掀翻下去。 趙長河起了性子,伸手沖著馬頭就是一拳:“別人帶妹子騎馬兜風,老子也帶妹子騎馬兜風,怎么就你不給面子!掀個屁掀,老實點!” 崔元央: 駿馬頭都被錘暈了,四處亂跳。趙長河緊緊夾住馬腹,直接把崔元央整個人包在懷里,雙手伸上前去死死抓住馬脖子。 玄關四重早就不是一般威武雄壯的套馬漢子可比的了……那馬再怎么雄駿,又如何拗得過趙長河如今的力氣? “還犟!”趙長河又是一拳:“再跳揍你丫的!” 那馬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四處撲騰了小半刻,終于慢慢老實下來,變成帶著兩人在河邊漫步徜徉。 看似馴服了? 趙長河喘著氣,低頭看著懷中小姑娘:“喂,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崔元央也抬頭看著他,眼睛一閃一閃:“趙大哥說自己不會騎馬,原來天生就會馴馬的……你看馴得多服帖?!?/br> 趙長河: 你說的是馬還是馬? 嗯,踏雪烏騅,說的是馬,還是壓著你的我? 崔元央左右看看,駿馬奔馳這么一會,周遭已經無人,河畔清風吹拂,河浪聲聲,極目遠眺,依稀可見船帆之影。, 當時渡河的殺機,化作了如今的春風意暖;策馬逃命的危局,化作了如今的漫步徜徉。 崔元央看著看著,美眸漸漸迷離,有些情動地窩在他懷里輕輕地說著:“趙大哥,你要走了……能不能……親我一下?”, 趙長河沒有客氣,也沒有過分。 他低下頭,輕輕在小兔子guntang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本來就應當先蓋個章……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