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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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普通人害過人,她為人伸冤,情有可原?!?/br> “可若那普通人性情良善,極為無辜。她為了自己的私利……不,為了你的利益去殺了人呢?” “為私利殺人就有罪,又何須說許多為了誰的理由?!被矢φ嫖⑽櫭颊f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br> “我就是舉個例子?!被矢χ贁[手,卻看著皇甫真失神,試探地問道,“若她為了你殺了無辜的人,你會饒恕她么?” “為何要我饒???”皇甫真不知道今日仲叔是怎么了,不過想想,又覺得心中生出不喜,緩緩說道,“殺人放火,還要打著我的名號,口口聲聲為了我,又何曾問過我的心情與選擇?!?/br> 他冷靜地說道,“就算為了我的私利,我自己都不肯動手,用得著旁人?不過是……”他冷冷說道,“自以為是,滿足了她自己?!?/br> “只有死者有資格審判她。她要做的,就是下了地府,等待被她所害的人的回報?!?/br> “你的意識是,不會寬恕她是么?”皇甫仲不知怎么,臉色慘白,捂著心口許久,似乎非要皇甫真給一個蓋棺定論的回應,盯著他說道,“若是你,你真的會對她出手,要殺了她以謝無辜之人?” 他神色緊張,似乎自己的選擇會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似的。 皇甫真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我只會將她押到受害之人的面前。殺人償命,就是這般下場?!?/br> 這話頓時讓皇甫仲搖晃許久。 他喃喃問道,“就算與你并肩作戰,你也舍得?” “既并肩作戰,就該知道我是怎樣的性情為人。知道我不肯做的事,卻偏要做,還談什么舍不舍得?!?/br> 皇甫真不喜這個說法,他又搖頭說道,“皇甫仙不會做這樣的事?!本退闶羌僭O,他也不喜歡聽到族妹被指代成這個樣子。 不過看皇甫仲搖搖欲墜的樣子,這顯然假設中的確實有這樣的事發生。 他扶住捂著胸口許久不說話的皇甫仲輕聲問道,“您問的是誰?” “你并非外人,我也不瞞你?!被矢χ倏酀匦α艘宦晣@氣說道,“我說的是嫦玉仙?!?/br> 嫦玉仙這名字并不陌生。 她曾經是大衍一員。 后來,據說那皇甫州逃離大衍,也是嫦玉仙在其中唆使。 皇甫真頓時皺眉。 “她……”他的眼前,記憶的畫面里,似乎顯露出一個美貌卻執拗,總是要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修。 她每一次都坐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熠熠生輝,可那種眼神卻又藏著極偏執與熱切,讓人避之不及的情感。 皇甫真下意識地說道,“早就拒絕她了?!?/br> 他豁然回神。 皇甫仲看了他片刻,輕聲說道,“是啊。帝尊早就拒絕她了?!?/br> 只是這世間感情,也不是拒絕了就能停歇。 就像是大衍帝尊數千年前就拒絕了她的表白,可她依舊追逐他,看不見其他的人。 甚至……皇甫仲都嘆氣。 還拿追求者當踏腳石。 想想灰風妖王的遭遇就想要掬一把同情淚。 “嫦玉仙當年……做錯了一件事。她偷聽到有人密告帝尊,說世族宮氏藏有凈化惡念的一件至寶?!?/br> 他慢慢地將百年前的血案講給皇甫真聽,后者聽了,一貫冷靜的面容都露出震驚之色,輕聲問道,“滅門?” 若說滅門,那就不僅是一條人命。 皇甫仲艱難點頭,又說道,“帝尊一時心軟?!?/br> “帝尊一向公正,怎會心軟?!被矢φ鎿u頭說道,“既知此事因帝尊而起,更當將嫦玉仙縛至宮氏,以她謝罪?!?/br> 他緩緩問道,“難道一句不舍,心軟,宮氏闔族就白死了么?” 這話說的,皇甫仲露出幾分痛色,搖頭說道,“那時帝尊心軟,我等只當情有可原。畢竟嫦玉仙是帝尊唯一的同伴?!?/br> 皇甫真垂眸,眼前閃過的,是記憶中一張張鮮活的臉。 那些人在這萬載時光里接連隕落。 可這也并不是要放過嫦玉仙的理由。 因為除了宮氏,誰也沒資格去饒恕嫦玉仙。 “帝尊不應該是這樣?!彼灸艿赜X得,大衍帝尊不該是這樣的選擇,他那樣公正…… “你說的沒錯。只是那時我們都關心則亂,完全沒有想過,帝尊放過嫦玉仙這件事……”他抬眼,盯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英俊青年,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都不像帝尊了?!?/br> 這話讓皇甫真詫異,又有些困惑,然而很快,在神魔冢中經歷許多的青年露出幾分凝重之色,輕輕地說道,“不像帝尊……仲叔的意思是,”他沉聲問道,“帝尊他,被惡念侵蝕了?” 只有被惡念侵蝕,才會不分善惡,性情有所變化。 這在皇甫一族修士中并非個例。 畢竟常年行走神魔冢,不可能將自己的元神維護得那樣安全。 每一年,皇甫真都會聽說有族人受到惡念侵蝕污染,心生惡意*。 受到淺薄影響的,尚可有救,不過是閉關努力化解。 可若是惡念已深…… 皇甫真想想如同惡徒,變得狡詐,卻又撐著自己最后一線清明,沖入神魔冢帶著更多惡尸自爆的族人,閉了閉眼睛。 “帝尊若受侵蝕,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br> 神魔冢深處只有大衍帝尊能夠鎮壓,如今尚且不知大衍帝尊被惡念侵蝕到了怎樣的程度。 若是淺薄也就罷了,靜養凈化就是。 不過皇甫真更疑惑的是,大衍帝尊甚至整個皇甫一族都沒有察覺到當初對嫦玉仙的處置有惡念在影響,如今他怎么突然又把這件事給翻出來了。 他受了誰的提醒。 可神魔冢深處還能有誰提醒他? “是啊,帝尊是怎么察覺的?!被矢χ僖贿呎f,一邊同樣疑惑地說道,“正是因察覺到有惡念在影響他,他才要追回靈犀小劍。那小劍乃帝尊幼年所用,嫦玉仙認識那小劍,送給誰她都會視作眼中釘……” 他胖胖的臉上露出幾分凝重,輕輕地說道,“恐怕虞閣主贈送的圣僧舍利讓惡念被威脅,帝尊下意識送出這小劍……” 他不安地說道,“當初我與帝尊都沒有察覺到有什么問題,畢竟那孩子年紀小,其他的仙器都不合她用,所以才會送了靈犀??沙钟徐`犀者會引來嫦玉仙,這到底是帝尊一時沒有顧慮周全,還是也在那時受了惡意影響,就說不準了?!?/br> “可現在帝尊察覺到惡意在影響他?!笨梢姁耗顚Υ笱艿圩鹎治g極為微弱淺薄,不然早就引起他的警覺。 可就是在這種小事上微弱的,其實也順應了大衍帝尊自己的思考方式,才會讓他難以發覺。 “正是如此?!边@惡念真是恐怖。 這是小心順著他們帝尊的思緒。 所以皇甫仲才這樣慶幸。 “天幸啊,帝尊竟然自己反應過來,可見他并未受到嚴重的侵蝕??伤趺赐蝗粫煊X這件事……難道是圣僧舍利?” 圣僧舍利壓制了那些糾纏在帝尊身上的惡意,讓他感覺到細微的,到底與自己本性不同的差異? 聽著皇甫仲的猜測,皇甫真不知怎么,腦海里卻下意識浮現出一只油光水滑的饞嘴小黑崽。 第187章 那孩子是不是……又偷偷溜進神魔冢的深處了? 皇甫真的腦海里就有這樣的想法。 皇甫仲正絮絮叨叨半晌,見眼前青年還在出神,猶豫片刻,上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帝尊的事,你也不必憂慮,如今察覺尚可回轉。至于嫦玉仙?!彼櫰鹈碱^緩緩說道,“也不必擔心。帝尊已經跟我說了,只要嫦玉仙進入神魔冢深處被他發現,他會扣住她?!?/br> 至于神魔冢外,皇甫仲其實就想要勞煩一下自家飯飯……他提起飯飯眼里不由生出幾分慈愛,又對皇甫真責備地說道,“怎么還不把飯飯帶回來?!?/br> 小裙子小首飾,連小冠冕都做好了。 肯定讓他們家飯飯成為修真界最閃亮的幼崽。 大衍皇族,絕對尊貴可愛。 “那我現在就回去?!?/br> 涉及嫦玉仙,皇甫真自然不會耽擱。 他從前對嫦玉仙了解不多。 只不過是那些記憶中的寥寥畫面罷了。 可如今,當聽了陳年舊事,知道嫦玉仙干了什么惡事,還非要口口聲聲“為了你”,皇甫真一向平靜內斂的心頭不知怎么就生出巨大的,無法化解的厭惡。 搖了搖頭,把這對嫦玉仙的討厭丟到一旁,皇甫真更在乎的是自家飯妹能不能吃飽,只跟皇甫仲問道,“神魔冢深處有一八臂天魔法相,飯飯曾經見過,說這法相之上惡念厚重,她……想吃?!?/br> “啊?!被矢χ俾牭桨吮厶炷Хㄏ嚆读艘幌?。 待聽說他家幼崽想要吃飯,又張大了嘴。 “你是說……”他艱難地說道,“她想吞噬那,那天魔法相身上的惡念。她能吞噬元惡本源?” 所謂元惡本源,自然是此世最根源,最純粹可怕的惡念。 皇甫真點點頭。 皇甫仲下意識說道,“自然能吃,還要什么平衡……那自然惡意越淺薄越好。只是咱們飯飯果真能吞噬那樣的元惡?別吃壞了孩子?!?/br> 他家飯飯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孕育出來,怎么吃得都這么不走尋常路呢? 皇甫仲的臉色頗為疑惑,不過皇甫真在意的只不過是。 “能吃” 二字罷了。 聽到這里,他已歸心似箭。 養崽不易。 “去吧。只要對她無礙,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也不必擔心……”皇甫仲緩緩說道,“不必擔心會撞上帝尊。就那個什么,我剛剛不是已將她的存在稟告帝尊?帝尊不會傷害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