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張小凡謙虛的笑了笑,彬彬為閨女打天下呢,當然要團結小伙伴,做他們的頭頭。她給大家倒了幾碗綠豆茶,暗暗估摸著郭平該忍到極限。 一群人下午等張小凡母女睡好覺,約莫四點鐘來扇吊扇,快到六點張小凡抱著閨女跟著她們去散步。盛夏,七點天都沒黑透,老男人八點鐘才回家,她也不著急做飯,就和她們隨處溜溜彎,整天待在房間里也不好。 張主任拎著包要上車,一個胖女士在后面扯著。 太陽快下山了,出來溜達的人也多了,也就導致許多雙眼睛盯著看。沒看到女士正面的人還以為主任亂搞男女關系,始亂終棄,人家姑娘找上門了。 當看到正面,一眾人嘴角抽搐,馬秀秀--主任眼瞎也不能和他有什么關系。 既然不是他們想的那回事,大家不回避,安心看熱鬧。 “馬秀秀同志,我命令你放手?!睆垙V德面色鐵青,‘咔嚓’,他渾身散發著冷冰,胳肢窩下面的那塊布碎了。他趕著去見從其他省過來的老友,被馬秀秀耽擱的已經遲到了。 她滿腦子全是吊扇,憑什么嬌狐貍天天在吊扇下扇吊扇,她要忍受酷暑?!爸魅?,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憑什么不給我們家安吊扇?!?/br> ‘咔嚓’,一截白花花的袖子在馬秀秀手中迎著微弱的晚風飄蕩,由于力的作用,她往后仰,頓時傳出一身轟隆聲。 張廣德眉頭打結,額頭的青筋不斷崩裂,冷冽地盯著馬秀秀,馬秀秀顧不上倒抽氣,下意識往用腳跟使力往后退。 “開車?!睆垙V德坐進車里,臉色陰沉地盯著裸露在外邊的皮膚。 馬秀秀蹬一下甩著肥rou跳起來,竄到車前,要走從她身上軋過去。 “主任···”小張猛踩剎車閘,好險,車頭一定碰到馬秀秀身體。 周圍的人看到這里驚呼不已,心臟竄的老高,他們清楚的看到馬秀秀的腳往后退兩步。 “郭平來了!”一群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郭平,心想這次又得妥協,每次郭平倆口子吵架,基本上都是馬秀秀鬧,很少聽見郭平說話。 郭平上午剛到醫院賠不是,回到實驗室一直走神,下午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就有人告訴他妻子又鬧了。 妻子鬧,能和誰鬧,肯定找主任鬧。他又火急火燎趕來,看到妻子手中的破衣袖,擋在汽車面前,非要主任給她一個說法。 “我不是說了嗎?不是廖安西同志濫用職權、假公濟私,和我一個級的都沒安裝吊扇,你還鬧什么!”郭平松開緊攥的拳頭,拉著妻子讓道。盡量好言相勸,壓抑著火氣,“有問題我們回家說,別耽誤主任?!?/br> 馬秀秀杵在那里,任由郭平怎么也拉不動,橫眉冷對道,“小小吊扇廠的廠長都給安裝吊扇,偌大個汽車廠的主任不給安裝,他不是以權謀私是什么!”她的手腕被丈夫抓到好疼,丈夫對她千依百順,何時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揮勁甩,怎么也甩不掉。丈夫陰沉的目光讓她有些心虛,天氣太熱想要扇吊扇的渴望讓她挺住,“郭平,你被人搞小動作陰了,還忍就不是男人?!彼竽X袋瓜子一轉,壓下雪亮的眼珠子,“你升職了,該換大點的房子,張育才留下的房子正好符合我們的身份。廖安西是吊扇廠的員工,憑什么要占據汽車廠好的資源?!?/br> 張廣德被氣的人仰馬翻,真被老友說準了,他一再退讓,讓馬秀秀越來越肆無忌憚。 “職工樓緊缺···” 馬秀秀拳頭掄在丈夫胸口,郭平踉蹌往后退兩步,猛地干咳幾聲。馬秀秀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我們汽車廠又不是收容所,誰有困難就幫誰。他們既然是吊扇廠的員工,繼續住在汽車廠,如果汽車廠丟了重要的資料誰負責?!彼D動腦筋,站在至高點譴責吊扇廠工人不要臉。 她剛巧在人群中瞥見最恨的妖精,咄咄逼人,隱射吊扇廠的員工要臉要皮,自己提出搬家。她早就眼饞張育才老房子留下來的家具,只有那套新式家具才能配得上丈夫的身份。 都是為國家辦事,馬秀秀后面幾句說的誅心,她肆無忌憚的語言得罪了好多人。 被郭平沒有原則妥協慣的,郭平當上部門主任,研究室組長,助長了馬秀秀囂張氣焰。 誰要敢指責她,她一死了之,誰敢承擔這個責任。她用手戳著丈夫的心口窩,為你好的口吻勸說道,“是自己的就該爭取,不能為了面子退讓。你升職了,憑什么不給你換符合你身份的房子?憑什么廖安西剛到汽車廠就住超過等級的房子?說明張主任心長偏···” “啪?。?!”清脆響亮的耳巴子。 郭平羞愧難當,盯著火燒似的手掌,神情痛苦、掙扎、艱難低喘道,“離婚~”尾音都在顫抖。 雖然他說的聲音很小,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大伙兒僵硬的脊背不由得軟塌,郭平終于爺們一次,他們真心認為馬秀秀配不上郭平。 馬秀秀不敢置信捂著臉,他們結婚十年了,丈夫從來對她千依百順。她眼中燃燒起熊熊烈火,撕心裂肺道,“好啊,郭平,你當上部門主任,嫌棄我是糟糠妻,”她上前撕打郭平,“你是不是和哪個破鞋搞在一起了,哪個臭不要臉的狐媚子勾引你,看我不把她的臭臉打成豬頭?!?/br> 郭平站在那里任由她打,經過痛苦的抉擇,心前所未有的放松?!靶阈?,我們真的不適合,離婚吧?!彼届o的說道,“如果我還是汽車廠員工,每個月給你四十塊錢贍養費,如果不是,你千萬別找我這樣的窩囊廢,找一個有出息的人,能給你想要生活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