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梟還真沒接觸過麻將，但不怯場，“之前沒玩過，我先在邊上看你們玩吧，順帶學學?！?/br>
    “行，要不到我那邊吧？有折疊桌子，夠用?！?/br>
    “好！”

    …

    “——唰啦！”

    又一輪麻將推到散開，相互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

    褚亞特假意伸了個懶腰，將局讓給商延梟，“閆總，學得怎么樣??？要不要上手試試？”

    商延梟圍觀了幾局、懂了麻將規則，“試試吧?！?/br>
    褚亞特起身，暗戳戳和柏續交換了一道彼此了然的眼神，“打得頭暈眼脹的，你們先玩，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再回來?！?/br>
    成業慢悠悠地碼牌，“好?！?/br>
    帳簾掀開又合上，只有一絲夜風悄然闖入。

    柏續示意，“成總，你先?！?/br>
    成業摸了張牌，轉手又丟出一張對自己沒用的廢牌。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牌面上，心思卻向著柏續問，“小柏總，聽說你們晝夜投資也要參與雛鷹影城的競標？”

    “……”

    柏續沒料到是成業先開啟了這個話題，摸牌的動作頓了頓，卻沒否認，“是啊?！?/br>
    周揚帆明白這一牌局的真正用意，他順著柏續丟出一張“西風”，試圖，“小柏總，胃口不小啊，這項目放眼整個新市都沒幾家吃得下?！?/br>
    柏續盯著商延梟出牌，回答問題的口吻很輕松，“周總，你不是第一個說我胃口小的人?！?/br>
    “哦？誰還說過這話？”

    “決勝醫療的張嵩陽、張董?！?/br>
    柏續像是不經意地提及，“那個時候，我對張董手上的ai醫療項目很感興趣，但競爭的對手是褚氏集團的褚允程?！?/br>
    “……”

    “……”

    成業和周揚帆對視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柏續假意沒看見，“晝夜投資作為新公司，和褚氏比較起來好像確實沒什么贏面，就連褚允程本人都警告過我，別動他看重的項目?！?/br>
    “但我不吃這一套，小公司又如何？誰不是從小公司一步步做起來的？”

    柏續左右各看了一眼，“成總，周總，你們說是吧？”

    周揚帆聽見這話，頗有同感，“那是當然，我們源盛鋼材就是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工廠一步步起來的?！?/br>
    又輪到商延梟摸牌。

    他眉梢微動，根據猜測喂出了一張六餅。

    果不其然，原本沉默著的成業瞬間來了精神，“吃！”

    說著，就將商延梟的六餅收入了自己已然成順的牌中，這牌面順了點，心情就跟著好了。

    成業勾了勾嘴角，說起實在話，“褚允程靠得是褚老董長拼下的江山，他沒嘗過白手起家、各種碰釘子的苦，說話自然帶著傲勁?！?/br>
    里里外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大家都是看在褚老董事長的面子上，才忍著不追究。

    成業想到這兒，干脆點破，“小柏總，你打算和褚氏爭那個項目？怕是有些難吧?！?/br>
    “當然，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柏續見話題已經切入，攤開來說，“我知道兩位不愿意得罪褚氏，因此拒絕了我司，但我還是想問兩位老總一句——”

    “如果褚氏競標成功，他們會選擇跟你們兩家合作嗎？”

    周揚帆看著不算好的牌面，無奈搖頭，“他們褚氏項目是多，但價格壓得也低?！?/br>
    越是大型項目，像他們這樣的建材商就越得讓利競爭，還不一定爭得上。

    柏續看出商延梟在給成業喂牌，順勢給周揚帆送了一張三萬，“既然如此，兩位老總為什么不換個合作方試試？”

    “他褚允程是褚家少爺，褚二難道不是？有些位置，鹿死誰手還不一定?！?/br>
    成業反應過來，“小柏總，你的意思是……”

    柏續對于褚氏的內斗點到為止，又將話題扯回到了項目上，“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再讓出一個點?！?/br>
    “晝夜投資需要一個大型項目來迅速擴張發展、打開名氣，利益最大化不是我們現階段要追求的，要是最后贏了，那我和兩位就是合作共贏?！?/br>
    周揚帆心底還是有點顧慮，“要是最后輸了……”

    帳簾又一次掀開。

    褚亞特掐準時機走了回來，主動承諾，“要是最后輸了，我褚亞特也能保證，到時候會有其他的項目訂單送到兩位老總的手上?！?/br>
    “褚允程是想要堵住你們賺錢的路，我可不是?！?/br>
    成業隱隱心動，眉眼間還留著最后的考究。

    柏續根本不急著兩人做決定，只是表態，“雛鷹的競標看著是新手小蝦和老手大魚的碰撞，但是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話音剛落，沉默許久的商延梟就推翻了排面，“胡了?！?/br>
    “……”

    “……”

    “……”

    其余四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了過去。

    周揚帆確認他的牌面無誤，嘖嘖稱奇，“閆總，你新手第一把就胡牌??？”

    商延梟看向對面的柏續，“可能和小柏總待久了，運氣跟著變好了，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的‘賭局’好像還沒輸過?！?/br>
    他笑了笑，補充，“上次和褚允程搶決勝醫療的項目，小柏總不就贏了嗎？”

    柏續自信應對，“嗯，贏得很輕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