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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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暉道:“忙活了一年,也讓我歇歇吧?!?/br> 余暉很忙,刑北川負責給他打下手,照顧客人,但是太陽剛剛落山,余暉就把他趕走了,說天太冷,晚上道路容易結冰。 余暉扔給他一瓶熱奶茶,催著刑北川上了摩托車,說如果覺得手冷,就拿出來暖著,又囑咐以后別一個人騎著摩托車過來,一是危險,二是天太冷,騎這么一路人都要結了冰。 刑北川擰開蓋喝了半瓶,將奶茶放進了衣服內口袋,微燙的溫度在懷里醞釀開,他戴上頭盔和余暉作別。 他還沒到達市中心,還沒見著高樓大廈,眼睛就開始止不住的泛花,身上也一陣陣地冒虛汗,一開始他懷疑是自己眼睛的問題,可是很快他就確定不是,是余暉給他的那瓶奶茶有問題。 刑北川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身體的異常反應又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理智。 奶茶瓶的溫度還在硌著他的胸膛,前輪子一打滑,刑北川還沒來得及尖叫,就從崖上翻了下去,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摔死,但是沒有,身體很快就停止了翻滾,腦子里好似一團漿糊,惡心的感覺止不住地泛上來。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假,只是覺得很冷很冷,身上一層層的冒冷汗。 手機忽然響了,貼著內里口袋震動著他的皮膚,刑北川費盡全力才拉開衣服拉鏈,冷風忽的就竄了進來。 電話掛斷了,他的手指一停,但手機很快又響起來,如此反復三次以后,刑北川才終于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是張宇。 張宇說:“喂?怎么不接電話?你在哪兒?” 刑北川只說了兩個字,像是囈語似的,“救我……”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盤山公路上的車燈寥寥可數,他費盡全力地睜著眼睛,只看到了兩輛車緩行而過。 身體已經完全被凍透,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凍死,或者是被山里的野獸吃掉。 兩輛車過去以后,第三次車燈從相反的方向照過來,它沒有像其他的車一樣緩緩地從他視線里滑走,而是忽的熄滅了燈光,接著有人翻過了護欄,手電筒的光線在山坡下來回掃射,刑北川按亮了手機屏幕,那燈光的目標很快鎖定了他。 張宇連滾帶爬地向他跑來,扶起他的身子拍著他的臉關切道:“小北?” 刑北川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張宇似乎松了口氣,摸了摸他身上各處的骨頭,“有沒有傷著哪兒?” 刑北川意識模糊,“我好難受?!?/br> 他以為張宇會出聲諷刺他幾句“活該”,但是他沒有,只問:“能不能走?” 刑北川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話,說了些什么,只是似乎很沉很沉地睡了過去,又似乎只是短暫的打了個盹。 在睡夢里,他夢見張宇用圍巾將他捆在身上,背著他往斜坡上爬,但是他無法吃住兩個人的力氣,陡坡上也沒有落腳處,他們很無奈地從山坡上滑了下來,如此反復幾次以后,離著目標卻越來越遠,張宇氣惱地不斷捶打著地面。 “冷”,刑北川在睡夢中囈語,那種折騰又翻滾的感覺才終于結束了。 夢中有野獸將他們團團圍住,他想:我可能會被野獸吃掉。 但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刀削般的側臉,和上面跳躍著的火光,那張側臉上滿是泥濘,身旁并沒有野獸。 張宇撥弄著火堆,敏銳地注意到了他微弱的動靜,刑北川活動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里。張宇拉開了兩人的羽絨服拉鏈,用自己的體溫暖著他,刑北川一愣。 張宇說:“你終于醒了,我試了好幾次,沒法一個人把你弄上去,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兩個只能凍死在這里了?!?/br> 刑北川想起夢中的情景,他知道那個夢應該不是夢,太真實了。 “我好難受”,刑北川皺緊眉頭,艱難地說,他的臉色蒼白,身上更是狼狽不堪。 “堅持一下,等回去就好了,要不然真的會死在這兒?!?/br> 刑北川努力往他懷里縮了一下,汲取那一點點溫度。 張宇摸摸他的頭發說:“柴火不夠了,堅持一下,我們先回去,乖?!?/br> 他忽地想起張宇之前說過的,“對男人也可以溫柔體貼”,心道確實如此。 刑北川搖搖晃晃地坐起身,張宇給二人拉上衣服拉鏈,然后將火滅掉,攙扶著刑北川站起來。 張宇扶著他到了那塊陡坡上,上面翻滾踩踏的痕跡明顯,與夢里的情景重合。 張宇說:“你走前面,我跟在你身后?!?/br> 刑北川就這么搖搖晃晃的趴在了坡上,然后四肢并用地勉力往上爬。 他身體發虛,腦袋也不清醒,像是宿醉一夜,看不清自己丑態的王燃。 他搖搖晃晃一腳踩空,往下滑落一點,卻踩到了一個肩膀上,一只冰冷的手扶著他的腳腕,推著他的腳踩到了一塊草根上,刑北川踩著草根用力往上爬,張宇就這么一步一步地將他送到了坡頂的盤山公路。 張宇翻過護欄,抓著他的手腕幾乎將他拎了上來,刑北川早已滿身虛汗,冷風一吹,吹得他差點再次滾落下去。 張宇架著他的胳膊,給他整理好圍巾和臟兮兮的衣服,走向他停在路邊的摩托車。刑北川早已被凍得渾身冰冷,如今看了一眼這四面透風的摩托車,頓時有些發抖起來,“你怎么不買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