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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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大為震撼,沖回家便向她質問道:“這么大的事,為什么要瞞著我!” 蘭殊一開始梗著脖子不肯應話,冷臉以待,導致他們大吵了一架。 吵到最后,秦陌忍不住怒斥道:“你有什么委屈不能和我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夫君!” 蘭殊的眼角登時泛出了紅,望著他整個人發惱的模樣,咬牙恨聲道:“你又何曾,把我當過你的妻子?” 太多的不敢怒與不敢言,令她氣得臉上全沒了血色,惱至極處,一把推翻了高幾上的香爐。 噹的一聲,那金獸掉到了秦陌腳邊,爐灰飛濺。 秦陌雙眸微瞠。 蘭殊痛聲指向了他,“你明知道我這么多年,一心所求,不過是和你有個孩子??赡銋s叫人,一直在香爐里添避子香!” “你既那么喜歡那個人,何必要娶我回來,如此羞辱我!” 她雙眸直直將他逼問著,嘴唇上沒了絲毫血色,下一瞬,便嘔出了一口血,視線一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朱朱!” 秦陌見她身影飄落,徹底慌亂了神,剛一抬腳,腳底卻瞬間懸空。 他整個人隨之一沉...... 再轉眼,三年之后。 他一頭墨發盡白,正逢又一年的端午,他倚在那座空有墓碑的墳冢前,靜待了一上午。 直到手下的親衛急切上前,同他躬身稟了一句話。 秦陌的眼眸一凜,起身打馬跟在他身后,來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小院子前。 屋門前,已經被一群人馬團團包圍住。 秦陌一揚下巴,親衛上前,一把將門推開。 咚地一聲破門聲響,門扇之內,端藥的侍女嚇得猛地縮了手,描漆盤掉落到了地上。 桌前一道羸弱的身影卻巋然不動,頭頂戴著斗篷,坐在了圓凳前,正在喝一碗氤氳的藥。 秦陌站在門前,凜聲嘆道:“我找了你好久?!?/br> 那道身影抵唇咳了咳,緩緩側過臉來,似凄似笑的目光,輕輕淺淺地落在了他身上...... 秦陌望見那張活生生的面容,一時間驚得驀然從床上坐起了身。 -- 昨日,蘭殊原以為待過了午膳時分,那場突如其來的雨,怎么也得散了。 不曾想,它竟呈現出延綿的趨勢,從山頭那一廂,一路覆蓋向了長安城。 蘭殊當時站在雨柱淋漓的長廊前,見秦陌從廳里出來,忍不住用涼颼颼的眸子,瞟了他好幾眼。 這人是什么烏鴉嘴。 這一場雨,當真一下就是一天。 蘭殊徹底被困在了他這間避暑別居中留宿。 第二天清早,望見窗外雨過天晴,她不由勾起唇角,從榻上爬起身,便推開了支摘窗。 迎面,竟又對上了秦陌那雙灼灼的眸眼。 四目交匯,蘭殊見他又是趿鞋而來,披頭散發,這回先往后退了一步,避免他又趁機抱了上來。 她輕嘖了聲,實在是搞不懂他什么時候,有了一大清晨守在她窗戶前的癖好。 然不待她出聲質問。 秦陌迫切道:“四哥沒有死?!?/br> 蘭殊愣了一下,雙手猛地撐在了窗臺上,“你是說......” 秦陌道:“我后來找到他了,他沒有葬身在那場大火里,他還活著?!?/br> 蘭殊睜大了雙眸,愕然良久,急急問道:“那他為什么不出現?” 為什么要讓她以為,她失手殺了他。 秦陌垂眸回想了會,搖了搖頭,“這點我還沒有記起來?!?/br> 饒是如此,他這一句話,足以令蘭殊震驚到不能自拔。 蘭殊長長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越發覺得前世的那些事,并不如她眼里看見的那么簡單。 秦陌望了眼天空,“雨停了,我先送你回去?!?/br> 蘭殊看著他微斂的神色,“你是不是打算去找他?” 秦陌略一沉吟,蘭殊連忙提裙邁出門來道:“我同你一塊去?!?/br> 她心中團了許多的疑惑,也想去觀察一下,盧堯辰到底有沒有問題。 秦陌立即否決道:“你先別跟來?!?/br> “為何?” 秦陌默然地看了她一眼,只道如果盧堯辰真的有什么不對勁,他倆一起過去,顯得太過醒目,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惕心。 而除了嘴上說的這份原因,他還想先試探一下,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產生她口中的那份jian.情。 -- 然當秦陌佯作認真地握住了盧堯辰沏茶的手,宛若暗示般說了幾句龍陽之癖的話。 盧堯辰的手猛然一抖,整個茶壺都打到了桌上,茶水順著桌沿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秦陌清楚感覺到了他手上倒立的寒毛,探究地凝望著他看過來的那雙,驚恐與厭惡交織的眼睛。 這么明顯的不喜,顯然是接受不來了。 兩個都是筆直的大男人,恰好上輩子都成了斷袖? 秦陌是怎么也想象不出。 而他現在這一副抓住男人手的模樣,便是試探,卻也真不敢叫蘭殊來瞧分毫。 秦陌松開了他的手,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我開玩笑的,四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