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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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籌莫展之際,秦陌從天而降。 文長青一開始都懷疑那水匪是不是他派的,秦陌的長睫動了一下,只道:“原來還能出這么一招?!?/br> 兩人甫一碰面,文長青就成功教壞了大帥的兒子一招。 文長青也不知秦葑在天之靈,會不會恨不得像以前那般踹他一腳。 但要說一直流傳的外界傳聞,秦陌受到了皇帝的排擠,從他手底下一下能招來那么多軍士,文長青就表持疑態度。 要重振玄策軍,可不是在朝堂上嚎一嗓子就有用的。 秦陌從始至終都很明白,他要說服的,從來就不是內閣老臣。他們又不會打仗,就算說動來搖旗支持,有什么大用? 找回玄策軍丟失的這一幫主心骨,才是重振玄策軍的當務之急。 只要一聲令下,多方響應,內閣同不同意,還攔得住他嗎? 只是當文長青探究般地問他,陛下到底有沒有猜忌他。 秦陌道:“若是有,看在家父與你的情份上,文軍師是不是應該來晚輩身邊出謀劃策,保一保我的平安?” “又想套我?”文長青瞇縫著眼,牽起唇角,沒有直接拒絕,只問道:“王爺之前說已有了那幫水匪的線索,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秦陌端起了茶杯,道:“再等一下?!?/br> 等,又是等。 秦陌已經待在這讓他等候了近半個月。 期間蹭吃蹭喝的,文長青都還沒跟他算呢。 看在他爹的份上,便宜他了。 小酒肆地處江岸邊角,窗外,是一池環岸生長的野荷花。 此時碧葉露尖,中間有兩個附近漁夫的孩子在江上泛舟,正坐在了船上玩簸錢。 文長青忽而想起他和龔三娘的緣分,就是從玩簸錢開始。 江邊小酒肆老板的兒子,總是注定會遇到漕幫里的女孩。 可惜漕幫上一任掌舵無子,龔三娘為守家業,在幫會面前立誓一生不嫁。 文長青一直未娶。 “王爺小時候玩過簸錢嗎,輸得多還是贏得多?”文長青望著江上那兩小無猜的孩子出神,不經意問道。 直到迎來秦陌短促的沉默,文長青忽而記起他小時候一直都在突厥作質,簸錢這類小游戲,正是在他身處異國他鄉的時候興起的。 文長青立即拱手道歉:“小人冒犯!” 秦陌搖了搖頭,勾了下唇角,“玩過。老是輸?!?/br> 他循著文長青的目光,朝著窗外那兩小人看去,思緒亂飛,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將勾起的微毫,拉回了原處。 十六歲之前,他的少時記憶,是朝不保夕的質子,是寄人籬下的忍辱負重。 十六歲之后,他的少時記憶,是和她一起吹過的夏日涼風,烤過的冬夜溫火。 秦陌本是沒有玩過簸錢的。 直到有一夜,蘭殊夜里犯饞,特別想吃醉仙居的鹵鵝掌,卻又不想動。 她朝案幾前的他看了一眼,突然拿來五個銅錢,要來同他猜正負。 她簸錢的手十分靈巧,纖手翻飛如蝶,上下旋轉間,將秦陌看了個眼花繚亂。 沒猜對。 而她就像捏中了他好勝的性子,在他叫她再來一遍時,說自己想吃鹵鵝掌,吃不著手動不了。 少年那陣子夜里同她玩上了癮,為她跑了不少腿,眼看著她的小臉,吃胖了一圈。 小酒肆窗臺前。 泛舟的孩童被家中大人一喚吃飯,劃船離開了視野之間。 秦陌微微愣怔,垂下眸眼,心口的思念開始決堤。 他靜靜地呆了片刻,習以為常任由那股子思念在身體流竄了一圈,端起茶盞,一口抿盡。 大周無人不知他劫后余生,她但凡心里有半點他的位置,都會回來看他一眼。 可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陌不是沒有找過,卻總是在差那么臨門一腳時,臨陣脫逃。 他想見她,又怕打擾她。 他擔心她在外頭受委屈,卻又怕她嫌他煩。 以前,總覺得蘭殊體貼明理,是朵溫和的解語花。 直到放到了心上,才發現她的枝干,長著要人命的毒刺,只要察覺到你有一點思念,就伺機往心窩深處瘋狂生長,戳出一陣陣沒完沒了的疼。 她不在的這三年,他被扎得遍體鱗傷。 每每企圖想著忘記,想將她從心里挪走,又悲哀地發現,自己沒有這樣的權力和資格。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算她不愛他,就算她惱他,厭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他這一生,都再沒有資格忘記她...... 夕陽逐漸落下,水天一線間,一道道起伏的漣漪,散滿了落日余暉的殘紅。 靜塵打簾從外廳再度進入廚房,那向來恬淡的神色,凝上了一份沉重。 秦陌先開了口:“他們出現了?” 靜塵點了點頭。 文長青神色一變,耳畔貼近了他倆。 三人靠在桌前壓低著聲音說了半晌,秦陌讓靜塵通知潛伏的軍士們今晚好好休息。 明天準備上船。 -- 夜色闃靜,秦陌從耳房出來之后,便熄燈入了寢。 說來也怪,自蘭殊離去后,秦陌再也沒有做過那些繾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