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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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斟酌再三,不知身體哪兒冒出來的瞬間勇氣,她縱身一躍,從岸上跳下了水。 就在少年即將沉入水底之時,隱隱約約,看到了遠處游來一道白色的影子,身形靈活,猶如一條發著光的美人魚。 好不容易把他拉住,不待他看清她是人是鬼,水底忽而涌來的一道暗浪,將他倆齊齊卷了去...... -- 運氣好。 沒把他們卷拍到礁石上,反而讓她借了把力,逃過了下水士兵的追擊,但也因此,他們很快就被沖到了下游處。 江水下游,一艘本土的漁船剛好拋錨靠岸,漁夫遠遠看到了水面飄來的兩道人影,扔下竹梯,將他們撈了上來。 昏暗窄小的船艙內。 蘭殊將將幫他把傷口包扎好,那少年的眼睫動了動,疑是有蘇醒的跡象。 蘭殊暗自松了口氣,幸好她把活干完了,不然當著他的面扯開了他一半胸襟,多多少少,要被人誤以為耍流氓。 他的傷口泡了水,急需處理,船夫心善,幫她干完了大半的活。 只是胸前綁帶打的結不太細致,松了,她不得不幫他重新打了回去。 不過說來奇怪,剛看清這少年的臉時,蘭殊幾乎嚇得瞳孔縮了下。 他的樣貌有些丑陋,黑黃的皮膚上,有好幾道燒傷般的疤痕。 交錯在臉上,叫人有些不忍直視,怪不得要戴兜帽。 可他臉上的肌膚很黑,蘭殊仰著頭,心無旁騖地打完結,下意識掃過一眼,確認盤扣是否穩固,卻發現他肋骨上的皮膚,冷硬的白,就像她平日用來泡茶的白瓷杯。 當秦陌渾渾噩噩,眼睛睜出一條縫,眼前出現了一盞豆大的油燈。 模模糊糊間,他旁邊好像坐了個人。 他好像仍在船艙里,卻并不是他逃渡過來的那艘船。 秦陌身上發著高熱,頭痛欲裂,彷佛有烈火在燒著他的五臟六腑,渾身緊繃著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感覺到身旁有什么異動,便撂出兇狠的爪牙。 蘭殊剛擰好冷帕子,想幫他擦一擦額頭散熱,甫一靠近,少年明明沒有清醒的意識,卻一把截住了她的手。 他捏著她腕子的手勁極大,幾乎是把她揉碎的警惕,蘭殊掙脫不開,吃痛地皺了皺眉間,“你你你,松手!” 秦陌的耳邊一直都是嗡嗡作響,根本沒聽清她的聲音,她的話語。 只在她氣得一手帕拍在了他臉上,那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有了一點舒適,忽而,意識到她沒有惡意。 他松開了她。 蘭殊朝著自己的腕子呼呼了兩下,到底還是沒和一個身受重傷病入膏肓的人計較,見他額上的汗珠滋滋地冒,繼續用冷帕子,幫他散了散熱。 那清涼的觸感令人愉悅,秦陌皺了皺眉頭,眼睛終于睜出了一條更大的縫。 迎上了油燈刺目的光。 他下意識抬手避了一下,眼前人卻好像誤以為他是在遮蔽自己的臉,抬在他額前的手頓了頓。 反手,拿出身后的一張狗臉譜,戴在了自己頭上。 “我長得也不好看......” 這人似是說了不少句話,落在他耳畔,都裹著一陣耳鳴的纏繞。 秦陌模模糊糊只聽到了這么一句,不由在心里輕笑了聲。 他這副喬裝改扮,是烏羅嵐弄的。畢竟他原有的樣貌,比較容易叫人記住,不利于逃跑。 不如讓人不忍直視的好。 他逃亡的衣服也很簡陋,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活在泥坑里的小乞丐。 這樣粗鄙的他,這人竟還會照顧他的心情,怕他自卑。 秦陌的心一時間徹底安穩下來,終于在這一段步步驚心的逃亡中,得到了短暫的休息。 而身負重傷的他,本身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恢復元氣。 蘭殊見他昏睡了回去,把帕子敷在了他額間,沒再打擾他。 走到另一邊點火的爐子旁,烘了烘他倆浸濕的衣服。 這小乞丐一貧如洗,唯一值錢點的,就是他頭上這頂兜帽了。 蘭殊一直都很好奇草原人的帽子皮,忍不住摸了摸上面細碎的皮草,總覺得質感有些熟悉。 她捧著帽子凝神想了半天,直到腳邊忽而拱來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蘭殊才想起來,這觸感和她家這只狼狗混血的毛發像極了。 膽小鬼一直在岸邊,見她一跳水就奔到了水邊,團團轉了半晌,順著水影追到了下游。 嗅到她熟悉的氣息,偷偷摸摸溜進船艙內。 “你說拿你的毛做帽子會舒服嗎?” 它低低嗷嗚了聲。 蘭殊輕輕笑了笑,拍了下它的頭,回頭朝榻上的可憐人兒看了一眼,眉間微蹙。 她低頭看向威武大犬道:“要不你回去找朝朝和暮暮,告訴他們我在這?” 膽小鬼縮在她身后不吱聲。 “果然指望不上你?!?/br> 想來朝朝暮暮發現她不見了之后,肯定也會派人搜尋過來的。 蘭殊定了定心神,也不是個遇事慌的人,當務之急,還是把衣服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