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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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蘭殊不是傻瓜,秦陌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溫柔,她豈會感覺不出呢。就像上一世,相處的日子久了,他總會因為愧疚,忍不住對她心軟的。 可今日他覺得她最重要,明日他指不準又覺得別人比她重要。 蘭殊要的不是重蹈覆轍,也不希望他們之間,除友情之外,還有任何一絲糾纏不清的情感。 三角戀什么的,她是一星半點都不想再沾了。 蘭殊手肘撐在了棋盤前,十指交叉互握,只盼著秦陌可以明白她的苦心。 既這一世,他們以朋友開頭,便以朋友結尾,對誰都好。 -- 最近,巡防營中,秦陌坐在案幾前出神的情況,實在是多了老少不少。 時常硯臺上的墨跡都干了,他回過神,才拿著狼毫去蘸。 如此明顯的魂不守舍,旁人如何會發現不了。 底下人明里暗里探問了他不知多少回,可惜,就是撬不開他那張嚴實的嘴。 秦陌這陣子又搬回了書房里睡,托辭仍是公務繁忙,蘭殊什么也沒多說,兩個人自那夜過后,幾乎沒有再交談過。 秦陌腦海里卻一直不斷閃過蘭殊的一顰一笑,以及她那晚認真的樣子。 每閃過一回,他的心頭一抽,便又酸脹一分。 直到下值,秦陌仍在出神,王參軍抱著一份案牘前來,在一旁連喚了他兩遍,他才側頭看他。 王參軍望著他下眼皮的暗沉,眉梢微微挑起,意味深長道:“世子爺,可是遇著了什么事?” 別看他問的漫不經心,他可是受足了底下人所托,特意來紓解他的。 可秦陌見他下意識又捋起了山羊胡須,一副樂于為君排憂解難的高深莫測神情,猛地回想起前幾日,自己便是旁聽了一番王參軍的主意,才以子嗣為借口,試探了一下蘭殊的心。 結果自然是很有效,連和離的心思都給試了出來...... 所以秦陌再也不想提供王參軍給他出主意的機會。 王參軍這廂剛把案牘放下,正打算不負眾望,勢必將這看似為情所困的少年從抑郁中拉扯出來。 秦陌突然起了身,禮貌頷首示意,“確實有事,我先下值了?!?/br> 王參軍眨了眨眼,望著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沖著旁人摸了摸面皮,“我看起來會吃人嗎?” 眾人面面相覷,茫然地搖了搖頭。 -- 傍晚時分。 夜幕降臨,遠方天空的顏色,就像是沾了水的糖化作了一片。 洛川王府門口。 盧堯辰受人所托,站在了朱漆大門前,身如弱柳,迎風抵拳低咳了聲,遠遠看見了少年打馬回來的身影。 盧堯辰銜起笑容,扶上小廝摻扶的手,朝前下了一個臺階。只見那駿馬上玉冠下的面容清雋依舊,三魂七魄卻不知跟著誰走了。 秦陌的目光呆呆側落,門前燈火搖曳,照的他身影一半昏一半明,模模糊糊的,只剩個丟了魂的皮囊般。 盧堯辰喚了他一聲,秦陌的目光循聲看向了他,面露疑惑。 “四哥,你怎么在這?”秦陌問道。 他明明是看著他的,可眼神恍若空洞無物。 盧堯辰望了眼他失神的樣子,只好微微笑道:“你許久都沒入宮來看望我了,我來看看你都在忙什么?!?/br> 秦陌垂下眸眼,短促的沉默,翻身下了馬,“最近是比較忙一些......” 韶光易逝,轉眼,當年那位略有靦腆的十三四歲少年走上前來,身姿已經遠遠高過了他一個頭了。 盧堯辰凝著他的眉眼看去,秦陌已然生出了一副絕佳的男子皮囊,除去眉宇間揮散不去的郁結,他發現他的目光朝他直射而來,再也不會像年少時那般略有躲閃。 盧堯辰一直以為那是少年作質寄人籬下久后的有點不自信,如今看來,那點兒靦腆是分毫都沒有了。 少年的確長大了。 盧堯辰心中慨嘆的同時,也有了些面露難色。 男孩子大一歲一個樣,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明白秦陌如今的心思,也不定能不負所托,引他開懷了。 秦陌并非靦腆,只是曾以為自己對他有歧念,心有慚愧,如今完全把他當成了曾經的救命恩人看待,早已是正常再不過的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相處,自然松弛下來。 盧堯辰難得出宮來尋他,時節已至初夏,他仍然披著披風,眉宇間一股子久病的蒼白暗含其中。 大門外,晚風徐徐,秦陌念及他病弱,本想依禮請他進門。邁上臺階那瞬,他心里想起了蘭殊對于他一直未除的誤解,一時間生出避意,抬手招來了馬車,又請盧堯辰去了外頭。 小廝扶著盧堯辰上了馬車,秦陌騎馬隨在車旁,望了眼車簾,悄無聲息地長吁了一口氣。 說來蘭殊對他的這份誤解,少年為何一直都沒有解釋,一是因為,他不知如何開口,也沒臉開口;二是因為,相識以來,蘭殊對于他所有的親近,均非因他是她夫君,而是她以為他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