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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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聽見她弱弱的語氣,抬起眼梢,只見她趴在床頭,盯著地板發呆。 蜷成一團,可憐的像只焉兒兔。 他唇角驀地一勾,“那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 還有枕邊故事? 蘭殊彷佛嗅到了一點友誼的味道,噙笑應了聲:“要!” 可惜沒多久,她便后悔了。 因為這廝給她講的是個鬼故事。 前面鋪墊了老久,說到最后,那死去的白衣女子站在門扉前,透過門縫,朝里兒掠了眼,伴著陰陰森森的笑意,“出來吧,我看見你了?!?/br> 嚇得蘭殊直接從床頭跳了起來,抱緊著被褥,一雙警惕的麋鹿眼兒,四周張望了好一番。 屏風外,傳來少年絲絲縷縷的無聲嗤笑。 蘭殊的眉間隱隱透出嗔色,不敢數落他,只能目不轉睛地將他瞪著,企圖用眼神戳死他。 她就知道,他從來不是塊“好人做到底”的料。 單憑他洗了下衣服,就指著他對她良善,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便是這等敢怒不敢言的嬌嗔模樣,浮在她略有蒼白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生動,令她整個人鮮活起來。 至少,不再是下午那副半死不活的樣。 秦陌抬眼睨著,不由安心了不少,起起伏伏的心跳聲加了兩拍,經不住止了逗弄的嗓音。 以少年尋往的經驗,睡不著時,更忌諱與人交談,那樣只會越說越清醒。 接下來的時間,除去翻閱紙張的一點兒指尖摩擦響聲,秦陌沒再同她搭一句話。 蘭殊百無聊賴地陳尸在榻內,隨著夜色闌珊,呼吸聲漸漸松弛平緩。 待秦陌忙完了公務,轉眸見她趴在床頭安分地闔了眼,被子卻踢落到了地上。 他眉頭一抽,無語了會,還是上前,給她鋪了回去。 臨走前,正想將他素日置于枕下的貼身匕首摸出,剛伸出手,莫名,想起今日清晨,山洞中,崔蘭殊從噩夢中驚醒的模樣。 濕漉漉的眼,好似歷了一場大劫般。 饒他再鐵石心腸,見到那樣一張慘凄凄的美人面,都忍不住心疼兩分。 秦陌驀然想起曾幾何時,他聽過的民間鬼神傳聞——女孩兒夜不安寢,恐是陰氣過甚,惹了小鬼纏身,拿些陽剛之物置于床頭,可以壓一壓邪祟。 匕首這等利器,玄鐵打造,最是陽剛,又經年在他身邊,沾了他不少男兒陽氣,當能給她鎮一下。 秦陌素來不怎么信這些神鬼傳說,這會,少年猶豫了片刻,收回了手,將匕首留下了。 -- 今夜,秦陌再度陷入了夢境。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這回的屋子,竟沒了異色山茶花,就在他東宮的那所小院子內。 女兒家坐在他屋內的床尾,絞了會頭發,只見他拿出了一把匕首,置于枕下。 四目交匯,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畏意,他不冷不熱地解釋了句,“不是針對你?!?/br>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后來,有一日,更深露重,她見書房還亮著燈,本想進門規勸一二,卻發現他已經累的倒在了羅漢榻上。 她輕手輕腳地靠近,走至一旁的高案前,將燈罩拿下,想幫他吹燈。 她朝燈芯輕呼了口涼氣,僅發出了一點細微的動靜,少年倏爾翻身而起,探手從枕下摸出一柄匕首。 黑暗中,青光照過她的眼角。 若不是她嚇出了聲,持刀者已經割破了她的喉嚨。 聽出她的聲音,他及時收了利刃相抵的寒意,瞇縫著眼,于黑夜中辨出了她嬌柔的身形,“你怎么來了?” 他胡亂找了件外衣披上,重點了燈,望著她驚魂未定的通紅兔子眼,拇指撫了撫她的小臉,含糊地道了聲歉,“嚇到你了?” 那日過后,她才知曉,這是他在突厥作質時,養成的習慣。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被暗殺過多少次。 只能握著匕首入睡,睡夢中,都時刻保持著警戒。 她當時聽了,說不清的心疼,卻斥他,“你娶我娶晚了!” 他覺得不可理喻,提起唇角,一雙似若寒星的眸子,將她睨著。 她向前環住了他的腰,“你若是早些定了我,我陪你出塞,有我睡在外側,你便不怕了?!?/br> 他嗤地笑了聲,捏起她的下頜,克制不住地,親吻上了她的櫻唇。 胸前桃紅色的裙帶被他勾手一挑,床頭的燭火搖曳。 女兒家鴉羽般的墨發,鋪散在了整個床上,如錦如緞。 他推磨著她,細細吻著她逐漸泛出紅暈的嬌靨,緊緊摟住了她。 在入睡前,將她放在了床榻的里側。 -- 第二日。 蘭殊一夜安眠,一覺睡到大天亮,氣色明顯比昨日好了許多。 迷迷瞪瞪間,她伸了個懶腰,手往榻上一撐,摸到了一件冷冰冰的物什。 蘭殊望著這把熟悉的匕首,一下陷入了沉思。 她忽而回想起當初她聽聞這把匕首的來源后,曾說過要保護他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諾。 男人那會譏誚了她許久,“你這小身板,能抵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