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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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晉說她機靈,倒是名副其實。 秦陌微不可察地朝她瞟了眼,直到看見她前襟衣衫已重新整齊系好,少年才大大方方抬起頭來。 剛剛回來的路上,他真是一眼不敢回頭看。 秦陌問道:“你怎么會在那?” 自然是想起了他這會有了難處,特去施恩的。 可合理的解釋上,蘭殊還是選擇了上一世的起因。 “徐嬸嬸說,她在六平街尾的麗春院門口看到你了,我就......” 就去捉jian? 然后正好在花街柳巷后頭的護城河邊看到了他,就尾隨他而去? 秦陌盯著她的低眉順眼,忍不住嗤了聲。 蘭殊溫言解釋道:“并非不信任您的人品......總歸我名義上是跟著您私奔來的,旁人來同我說這樣的事,我總得有反應才正常?!?/br> 秦陌道:“那里有暗樁,我是去辦正事?!?/br> 蘭殊奉承道:“我知道世子爺高風亮節,自是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的,豈會流連那等煙花場所?!?/br> 他當然不會。 只是對上她單純透徹的雙眼,他卻沒法完全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是潔身自好,他也不近女色,可那些對于她荒唐的肖想,他自個也解釋不清。 就如今夜,又是一場難熬的夢—— 第022章 第 22 章 他夢回了今晚的城墻邊。 同樣的月色, 同樣的角度,女兒家站在了墻縫里側,聽著來人趨近的腳步聲, 忽而將衣襟一扯。 卻沒有胡亂朝著他臉上抹口脂,而是真的仰起頭,踮起腳, 吻住了他。 她的櫻唇香軟溫潤, 就像樹上剛摘下的甜果, 讓人垂涎。 少年從未想過有人敢膽大妄為輕薄他,不由瞠大了雙眸。而她趁他僵滯的瞬息,緊緊環住了他的后背,閉上眼,與他唇齒相纏。 甚至,略帶嬌嗔的, 咬了他一口。 他盯著她緊閉發顫的睫羽,指尖不由蜷縮, 輪廓分明的喉結,緩緩滑了一下。 她的檀口猶如甘泉, 清冽, 香甜。 襟口半露的酥軟白得恍人, 那細柳般的腰身, 藏在真絲襦裙下,不盈一握。 -- 雞鳴聲中,秦陌悠悠醒轉, 悶頭坐在了床前發呆。 如果那些云里霧里的床笫之歡, 他姑且推脫成是少年人的血氣方剛,那這樣單純而纏綿悱惻的親吻, 難不成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少年至今彷佛還能聽到那恍若現實的夢境中,他站在墻腳下,面對她突如其來的索吻,心口陣陣擂如鼓擊的心跳聲。 秦陌眉間郁郁,壓著隱而不發的怒火。 屋門由外推開的一瞬間,少年下意識掠過屏風,朝著門口的人兒死死瞪了過去。 平時這個點,少年都會先去后院練功,蘭殊則起床準備早膳。 昨兒個有位客人推薦了街頭包子鋪的燒賣,據說味道極好,蘭殊趕早出門排隊,心滿意足地打包帶回,正準備放到桌上。 豈料邁著尚且歡快的步子推開門,兜頭,少年雙眸沉沉地剜了她一眼。 蘭殊全然沒料到他仍在屋里,被他惡狠狠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緊捏著油紙袋,手抵胸口,緩了好一會,忍不住抱怨了句,“您瞪我干什么?” 她當然不知道昨夜夢里,她是如何使出了渾身解數,勾得他動了心。 她只覺得自己昨晚剛幫過他,現兒還好心一大早出去給他買燒賣,回來,竟遭了他一頓莫名其妙的臉色。 “給我盥洗的水呢?”秦陌大爺般的質問。 蘭殊愣了會,牽起唇角湊出笑臉,對此解釋:“我以為您會先去練功......” 少年冷厲地笑了聲,“這就是你口中的賢惠?” 來了來了,他又開始陰晴不定了。 蘭殊簡直不可理喻,萬般疑竇地一眼又一眼將他望著,不明白他又是哪里不舒坦,非得在這找起她的茬。 可惜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蘭殊只好用盥洗盆打來水,置于高幾架上,將帨巾給他瀝干,裝模做樣地過了來,要給他擦臉。 秦陌哪肯讓她碰。 蘭殊虛情假意,再三詢問他不要伺候之后,麻溜地滾了。 -- 再說回昨夜,另一廂。 葛風一回到家,徐氏便同他申斥撞見周麟尋花問柳一事。 無巧不成書,葛風這會兒更加確信那兩個孩子是鬧了別扭,才出現在了城墻腳下。 徐氏一臉的瞎cao心,絮絮叨叨,不斷重復著擔心他倆的日子會過不下去。 葛風安撫道:“放心吧,我巡夜的時候碰見他們了,他倆......應該已經和好如初了?!?/br> 徐氏雙眸一下瞬了過來,葛風干咳了聲,朝她招了招手,兩人交頭接耳了幾句。 轉眼,徐氏的嘴巴張得猶如吞下了一個雞蛋,繼而是咯咯不停的笑意傳來。 葛風不過三言兩語地描述了下他今晚撞見的場面,徐氏腦海里連周麟怎么拽住貞兒一個勁地解釋,貞兒不聽不聽,周家哥兒只好將人按到墻上親了下去的畫面,都想象出來了。 直直感嘆,“年輕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