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被他的話震得腦子一片空白，隨后臉頰迅速泛起熱意，想要反駁，卻被更猛烈的律動堵住了所有話語。

    游川今天明顯是有情緒的，盡管嘴上說著“沒生氣”，但他表現出的占有欲卻異常明顯，甚至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房間里光影晃動，窗外夜色深沉，而他們之間的氣氛卻越來越熾熱。

    許禾從一開始的隱忍，到后來被逼得只能抱著游川的肩膀求饒，可他卻故意壓低嗓音，貼在她耳邊問：“你后悔剛才抱他了嗎？”

    “……”許禾快要哭出來了，聲音發顫，“后、后悔了……”

    “真的？”他似笑非笑，低頭啃咬她的鎖骨，“嗯？”

    許禾沒辦法，她完全不是游川的對手，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終于換來他的動作放緩了一些。

    這一夜，許禾幾乎被折騰得沒了力氣，等到徹底結束，她整個人窩在游川懷里，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太過分了?！彼龁≈ぷ涌卦V。

    游川卻只是輕笑，手指順著她的脊背緩緩滑動，嗓音低?。骸罢l讓你亂招惹人?！?/br>
    “……是他先招惹我的?！痹S禾有氣無力地糾正。

    游川輕哼一聲，不置可否，但手上的動作卻明顯溫柔了許多。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像是在哄一個被折騰狠了的人，“睡吧?！?/br>
    許禾困得不行，也不想再計較，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已經忘了，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和杜行之在一起。

    只記得，杜行之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什么事都恰到好處，不會過分靠近，也不會刻意疏遠。

    他不會追著許禾不放，但總會在恰當的時機出現，比如小組作業需要搭檔，比如期末考試前的復習，甚至是在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無措的時候。

    許禾一直以為，她和杜行之只是很好的朋友，直到那一天，學校舉辦舞會，杜行之站在她面前，耳朵微微泛紅，鼓足勇氣問她——

    “許禾，能不能做我的舞伴？”

    那時的杜行之，緊張得連手指都微微蜷縮著，目光卻一如既往地溫和克制。

    許禾覺得，他有點可愛，于是答應了。

    后來，宿舍里玩真心話大冒險，杜行之選了真心話，懲罰是給自己喜歡的女生打電話，向她告白。

    劇情很老套，許禾接到電話的時候，杜行之似乎已經有些醉了，語氣斷斷續續的，卻依舊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向誰告白。

    許禾握著手機，沉默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心里還有游川。她知道，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應該早點抽身，可她又不想傷害任何人。

    電話那頭的杜行之，等不到她的回應，輕輕苦笑了一下：“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晚安，禾禾?！?/br>
    “明天我給你帶早餐……我今天找到了一家沒有蔥的rou包子，明天給你帶……”他像是怕氣氛太過沉重，又匆匆補充了一句，聲音里帶著點小心翼翼，“好了，我話太多了，晚安?！?/br>
    他遲遲沒有掛電話，安靜地聽著許禾的呼吸聲，像是貪戀著這短暫的沉默。

    許禾輕輕嘆了口氣，問他：“你明天會記得今晚的事嗎？”

    “記得，我會記得給你帶早餐?！倍判兄⒖袒卮?。

    許禾忍不住笑了，“我說的不是這個?！?/br>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秒，像是有人屏住了呼吸。

    然后，許禾輕輕開口，語調平靜而自然：“如果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你會記得嗎？”

    “會！”杜行之猛地大聲回答，像是生怕她反悔，“我會記得！”

    許禾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笑了。

    她承認，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生，偶爾，也會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而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