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奇的逆鱗
徐弘川沉著臉離開了盧府,將張虎和周實山支去了都司,然后帶著受傷的王士奇和齊越回到徐府。 在齊越的屋里,徐弘川迫不及待地查看了他們二人的傷勢。 齊越安慰他:“都是些皮外傷,咱們皮糙rou厚的,這算什么!” 徐弘川黑著臉,一邊親自給他們上藥一邊咬牙切齒道:“你們放心,我絕不放過梁瑞那廝,今日這仇算是記下了,他日哥哥定會給你們出這口氣!” 王士奇被金創藥粉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愧疚地說道:“老大,這事怪我失了分寸,給你添麻煩了……” 齊越趕緊解釋道:“老大,不怪二哥,是梁瑞那廝欺人太甚!那一日我們倆是去盯阮孚的,那姓阮的在醉春樓里待了一宿,第二日都巳時才出來。我們倆本想跟上去,結果正好撞上梁瑞也從里頭出來,一下就認出了二哥。這還不算,那廝還出言侮辱二哥的相好,二哥氣不過這才……” 那一日他們其實本想在梁瑞面前低個頭、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沒想節外生枝。 誰知梁瑞竟故意找茬,當著他二哥的面,說他的相好姿色不錯,身段也好,一看就是個sao的,待他回順天府去要好好嘗嘗味道。 他二哥一聽這話實在繃不住了,失手將梁瑞一個小廝給打昏了過去。 王士奇繃著臉不說話,沒了往日的云淡風輕,眉宇間隱忍著深不見底的怒意。 徐弘川點點頭,了然于心,拍了拍王士奇的肩膀寬慰他:“什么麻煩不麻煩,見外了!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打了你就如同打了我!好兄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br> 齊越好奇地問起,徐弘川是怎么把他們二人撈出來的。 聽說梁瑞提的條件后,兩人臉色都沉了沉,慍怒地對望一眼。 還敢讓老大把自己女人送過去給他糟蹋,這梁瑞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弘川笑了一下,給齊越的臉擦著藥酒,邊說著:“一開始我沒轍,都準備帶上都司的人去硬搶了,還是栩伯給我出了個主意?!?/br> 齊越調皮地笑道:“這梁四姑娘的算盤又落空了,本來想著送人來撬墻角,沒想到還解了老大的困!” 徐弘川也心情不錯,又接著給王士奇擦藥酒,悠悠笑著打趣道:“我本來也沒打算碰她們,還想著送給你二人一人一個呢?!?/br> 王士奇連忙擺手道:“老大,可別,我只要我阿姐,都給老五一個人吧?!?/br> 齊越笑嘻嘻地輕捶了王士奇一下:“喲,好二哥,你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憐弟弟我,煮熟的鴨子飛了呀!別說吃了,我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到梁瑞嘴里了。二哥,我失了兩名美妾,這可得算到你頭上!” “哈哈哈哈!” 這時,房門突然被“砰”地一聲推開,只見喬琳急沖沖地跑進來,嘴里還喚道:“越哥哥?越哥哥你怎么樣了?” 屋里頭的王士奇和齊越還光著上身呢,見喬琳闖進來連忙拽過一旁的中衣,手忙腳亂地披上。 徐弘川一見是喬琳,不悅地皺皺眉,厲聲斥道:“你一個姑娘家,獨自跑到男子的臥房里頭成何體統?你還要不要臉皮?” 喬琳沒想到徐弘川也在這,嚇得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道:“我擔心越哥哥嘛……就過來瞧瞧……兄長不是也在么……” 徐弘川張嘴剛想罵,王士奇連忙拉住他,笑著勸道:“老大,琳姐兒還是個娃娃,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沒那么嚴重?!?/br> 徐弘川臉色微微好了些,喬琳走了過來福了福身:“二哥,越哥哥?!?/br> 她剛才瞧見了他們身上的傷口,血淋淋的十分可怖! 喬琳立刻就紅了眼圈,望著齊越扁著嘴問道:“越哥哥你疼不疼?” 王士奇見徐弘川臉色一皺,怕是又要罵琳姐兒,連忙開口笑著逗她:“琳姐兒不用擔心,你越哥哥全須全尾的,一根頭發絲都沒少,這幾下鞭傷不礙事,別怕?!?/br> 齊越也給她一記安慰的笑容:“琳姐兒還記掛著我,一點皮外傷,三五日的就好了?!?/br> 喬琳點了點頭,突然想起自己還拿了東西來,連忙把手上的一只錦盒放在桌上:“二位哥哥受了傷,我這也沒什么好東西,這有兩顆南珠,還是之前兄長給我的。兩位哥哥請收下,換成銀子買些上好的藥材醫一醫?!?/br> 徐弘川微微一笑,忍不住同王士奇和齊越調侃道:“她倒是大方,那兩顆南珠成色還不錯?!?/br> 齊越笑著站起身來,拿起錦盒塞回到喬琳手上:“琳姐兒的心意二位哥哥心領了,那都是女人家的東西,琳姐兒自己留著吧?!?/br> 徐弘川插嘴道:“他們兩個在我身邊,還能缺了藥材不成,府里什么好藥材都有,你不必cao心了,回房去吧?!?/br> 喬琳不敢違背徐弘川的話,只好點了點頭,心疼地望了齊越一眼,然后轉身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她身后還傳來徐弘川的叮囑:“你已經不是小娃了,沒事不許到男子的房里來,老二和老五的寢房也不行?!?/br> 喬琳悶悶地“哦”了一聲,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 可關上房門后,她卻愣在門口,聽著屋里頭越哥哥的嬉笑聲音,遲遲挪不動腳步。 她還在想著剛才她進去之前,齊越說的那句“失了兩名美妾”。 他真的中意其他女子了? 中意清寧jiejie送來的那二人? 喬琳突然有些慶幸,被送去的不是黎娘子而是那兩名女子。 清寧jiejie說得對,看來她得主動讓越哥哥知道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