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娘們么
弄到了盧守安的筆跡,溶月馬不停蹄立刻開始練習模仿他的字跡。 此事機密,徐弘川讓她白日里在他的書房練習,喬琳的功課就先放一放。 溶月卯足了勁,練習得格外認真,每日從徐弘川去都司之后就去他的書房練字,一直練到他晚上退衙回來。 她每日差不多練上四個時辰,接連練習了小半月,倒真見了些成效。 這一日徐弘川休沐,想摟著溶月多睡一會都被她拒絕了。 她用力撥開壓在腰肢上的粗臂,一邊起身穿衣一邊語重心長道:“我得去練字,此事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徐弘川單手撐起身子,寬闊健碩的胸肩從錦被里滑出,欣慰地笑道:“你倒是勤勉,多睡一會都不肯,若你是個男子,定能高中進士?!?/br> 溶月害羞地一笑,柔聲說道:“哪里是我勤勉,你的性命全系在這上頭,我如何敢偷懶?” 徐弘川心中動容,坐起身來將溶月擁入懷中緊緊抱了一下。 他剛低下頭親了她臉頰一口,溶月連忙把他推開,生怕他又起了什么yin欲心思,像躲瘟神似的趕快逃離床榻,回頭調皮地嬌媚一笑:“你都多少日未早起cao練了,昨日我還聽見五爺笑話你腳軟呢!” 徐弘川佯裝慍怒,作勢要掀開錦被跳下床去:“小丫頭,也敢編排你庭哥哥了!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溶月連忙小跑著跑出寢房,只留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用過了早膳,徐弘川便同溶月并肩來到他的書房。 兩人站在書案前,仔細觀摩著溶月這半月以來的成效。 徐弘川滿意地笑著點點頭:“這幾個字模仿得很像,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br> 溶月憂慮地望了徐弘川一眼說道:“若是熟悉盧知府筆跡的人,恐怕還是看得出有一點點不同。而且想寫完一封信,常用的字至少也有幾百個,我還得加緊練習?!?/br> 徐弘川握著溶月肩膀,寬慰她道:“不要緊,慢慢練就是,反正還有好幾——” “大人!大事不好!” 劉總管的叫聲突然從正房外頭傳來,徐弘川皺了皺眉道:“進來!何事如此慌張!” 劉總管焦急地踏進書房,先望了溶月一眼,徐弘川說道:“但說無妨?!?/br> 劉總管連忙說道:“大人,二爺和五爺——被梁家的瑞二爺拿了!” 徐弘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 劉總管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說道:“瑞二爺的貼身小廝剛遞過話來,說……說……” 徐弘川急得大吼:“說了什么?” “說二爺和五爺驚了瑞二爺的駕,還動手打傷了他的人,現在已經被拿下。瑞二爺還說了,梁四姑娘的大丫鬟本來要抬成姨娘的,現在破了相。梁家的人不能白白挨打,若想放了二爺和五爺,須得大人把——” 劉總管汗津津地瞥了溶月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著說:“須得大人把黎娘子送過去,給瑞二爺賠個不是?!?/br> “啪!” 徐弘川將一只茶盅狠狠摔在地上,嚇得一旁的溶月閉著眼抖了一抖。 她內疚地咬了咬下唇,那一日的事竟還沒算完,還連累了王士奇和齊越。 溶月咽了口唾沫,輕輕扯了扯徐弘川的衣袖,小聲道:“此事也算因我而起,不然……我就去賠個不是……” 徐弘川給了溶月一記安慰的眼神:“你不要多心,此事與你無關!” 緊接著他冷笑一聲,瞇著眼睛譏諷道:“梁瑞那廝是給盧守安出氣呢!那一日壽宴他們沒占到便宜還惹了一身腥,定是氣不過,得著機會借題發揮!” 他兩眼似要噴出火來,瞥了瞥溶月清澈無邪的眸子,悠悠說道:“你還真以為是讓你去賠不是?” 溶月愣了一愣,那瑞二爺不就是這么說的么,不是賠不是,那是…… 徐弘川的雙目射出兩支利箭一樣,恨恨地自言自語道:“梁瑞那個色鬼,主意都打到老子的女人身上來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溶月驚懼地捂住嘴,好似明白了其中暗含深意,嬌軀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 徐弘川給了劉總管一個眼神,示意他退下。 等劉總管走后,溶月紅了眼圈,眼淚含在眼眶里,那小模樣瞧在徐弘川眼中楚楚可憐的。 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沉聲道:“你別怕,我不會把你送過去?!?/br> 溶月刷地流下兩行清淚,趴在他胸口點點頭,抽噎著問道:“那……二爺和五爺……怎么辦……” 那兩個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才與他相識幾日?若是瑞二爺死活不肯松口,他又該如何? 徐弘川緊皺眉頭,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后,他沉聲說道:“我自有辦法,你好好練你的字就是?!?/br>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正房外頭又傳來張虎的聲音:“老大?老二和老五出事了?怎么回事?” 徐弘川放開溶月,連忙走出書房,溶月聽見門外頭的徐弘川同張虎簡單說了前因后果,張虎急吼吼地喊道:“老大,不就是個娘們么!老二和老五還比不上個娘們?” “住嘴!” 書房里的溶月捂住嘴靜靜地流淚,心像被揪了一下。 …… 徐府東廂中,喬琳正心事重重地呆坐著,自打從盧府回來她便一直處于矛盾和震驚的心情中。 本來她從壽宴剛回來時,氣沖沖地就想找兄長去問個清楚,還是紅杏拉住了她。 她一開始是不肯相信的,也不愿相信黎娘子那樣柔美善良,對她客客氣氣的,她被兄長責罰還開口替她求情,居然會是姜家的人! 還是她兄長的弟媳! 這伯媳luanlun、天大的丑事,若是傳出去他兄長豈不是前途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