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一往情深
溶月被羅修瞧得臉紅,羞澀地低下頭去,心怦怦地跳著,完全沒預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表白。 她自小與羅修相識,羅修在她家的學堂讀書,兩人的父輩也是好友,所以常在一處玩耍。 羅修長她七歲,一直對她照顧有加。他離開昌樂的時候十七,她不過才十歲,還沒有什么女兒心思呢。 如今兩人再見她只覺得親切,卻從不知她的子安哥哥曾經想來她家提親。 此時氣氛分外尷尬,溶月不知該對羅修的表白作何反應。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岔開話說道:“去年秋闈,子安哥哥可參加了?” 羅修點點頭笑道:“嗯,我考中了?!?/br> 溶月抬起頭欣喜道:“真的?那可要恭喜子安哥哥!那我豈不是該叫一聲羅舉人?” 羅修自豪地笑了笑道:“我這次回昌樂就是回來祭祖的,約莫待上兩月吧?!?/br> 溶月發自內心地他高興,年紀輕輕就過了鄉試中了舉,少年得志、前途無量!子安哥哥五歲啟蒙,一直用心苦讀,爹爹在時便??滟澦潘济艚?。 她難得俏皮一回,彎著嘴角抱拳笑道:“小女子該叫一聲舉人老爺才是,羅舉人這是衣錦還鄉,可喜可賀!” “呵呵呵!” 羅修被溶月逗笑了,越發懷念與她兒時那些快樂時光,感慨地說道:“我自小在你家的學堂讀書,是黎世叔用心栽培,我方能有今日?!?/br> 說到亡父,溶月褪去笑容,眼圈紅了起來,聲音都哽咽了幾分:“子安哥哥過謙了,父親若還在,一定倍感欣慰?!?/br>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羅修忍不住輕輕上前半步,溫和地勸慰溶月道:“溶兒節哀,黎世叔已往生極樂,他也不愿看著meimei難過?!?/br> 溶月的眼淚含在眼圈里,柔順地點點頭,下一刻羅修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溫情脈脈道:“溶兒,我聽聞……姜家太太刻薄……若是……若是你愿與姜文誠和離,我娶你,可好?” 溶月驚詫地瞪大眼睛,子安哥哥想娶她? 羅修的手微微有些涼,她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可他卻握得很緊。 羅修難掩眸中深情,娓娓傾訴道:“溶兒,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心里頭……其實……其實一直喜歡你……我錯過了一回,今日咱們能相見,可見是上天垂憐我。我……你……” 平日里伶俐的口齒這會磕磕巴巴,羅修哆嗦著嘴唇,顯得格外笨拙,似有一腔深情卻無處訴說,只能癡癡地望著溶月輕輕哆嗦著嘴唇。 翩翩如玉的公子,這番深情款款、欲說還休的模樣,換做任何一個女子怕是這會子都要酥了心、斷了腸…… 溶月羞紅了臉垂下頭去,不敢去看羅修的眼睛。 她一直拿子安哥哥當做兄長一樣看待,他突然說這樣的話,實在讓她不知所措! 這時不知哪個雅間里傳出男子們的大笑聲,溶月的身軀猛地一震,突然意識到這還在外頭呢! “你先放開……” 溶月有些慌了,光天化日被外男握著手成何體統? 她使勁一甩,把羅修的手甩開,踉蹌著后退兩步,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羅修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連忙作揖賠禮,滿眼藏不住的深情:“是我唐突了,溶兒別見怪。我只是……只是想你想得厲害……” 溶月的心跳如擂鼓,說不清因為羅修的情話還是被人撞見的恐懼。 她尷尬地左右望了望,暗自慶幸這會沒什么人看見他們倆。 溶月局促地小聲說道:“我該走了,子安哥哥保重?!?/br>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往園子外頭快步走去,身后還傳來羅修殷切的聲音:“溶兒,我是真心的,你且好好思量,我等你的答復?!?/br> 溶月臊得雙頰發熱,低著頭快步回到剛才的雅間。 她暗咒自己還是大意了,在外頭不應該亂走。 她很后悔今日答應喬琳陪她出來赴宴,這萬壽閣里畢竟還有男客,若是撞見了喬琳也不妥當,徐弘川那邊她如何擔待得起? 溶月剛推門進去,只見梁清寧身邊其中一個大丫鬟正在同一眾丫鬟婆子問話。 見她進來后突然說道:“黎娘子怎么跑出去了?我們姑娘喚黎娘子進去呢?!?/br> 溶月微微一愣,叫她進去做什么? 她雖不想去,但當下情形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那丫鬟后頭,又回到里頭的雅間。 第二次進來,溶月明顯察覺到這屋里的氣氛與先前不同了。 梁清寧身后那四個丫鬟瞧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好奇、揶揄、敵意摻雜在一起。 溶月心里正納悶,只聽梁清寧悠悠開口說道:“聽琳兒meimei說,黎娘子寫得一手好字。我這meimei頑皮,黎娘子可好好看著她練練字?!?/br> 溶月瞥了一眼喬琳,見她面色尷尬地朝自己笑了笑,再看梁清寧的表情,她臉上雖掛著笑,可雙眼中卻一絲笑意都無。 溶月頓時心下一緊,嘴上溫和地答話道:“梁四姑娘謬贊,妾身自當盡心竭力?!?/br> 人長得沉魚落雁又知書達禮,竟比她還像個貴女! 梁清寧的眼神又冷了幾分,一旁的喬琳也不安地瞥了瞥梁清寧的臉色。她從未見過清寧jiejie這副模樣,心中暗自后悔,不該告訴清寧jiejie兄長有個愛妾這事。 梁清寧突然“咯咯”笑了兩聲,一邊搖著團扇一邊緩緩說道:“黎娘子不必謙虛,往后也都是姐妹,少不了日日相見。雖然還沒敬過茶,但今日總歸是初次見面。我梁家是懂禮數的,給黎娘子備了份見面禮,還請黎娘子笑納?!?/br> 作者: 溶寶的身份確實要到“重圓”那一part才會揭曉~ 不得不說,我的小仙女們好聰慧~一下看出喬琳的癥結所在,在喬家那樣的環境居然還會這樣天真莽撞,還不是因為有個做大官的兄長~~ 旁人輕易也不敢動她~ 喬琳就是這樣的設定~ 說她笨呢,還能瞧出不少門道;說她聰明呢又沒有縝密玲瓏的心思,幼年喪母無人教導,沒讀過書也沒受過內宅主母的培訓,大概就是這樣的結果~~~~ 做妾這事,徐還沒明說,溶寶也沒明著答應~ 兩人現在處于弄不清對方心思的那個階段~~~ 其實今天我在想,兩人的星宿關系算哪一種呢,有點值日安壞的意思,本命應該算危成,妥妥的白月光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