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不一樣了呢
徐弘川走后,溶月又吃了半碗白米粥,用了些小菜。 劉嬤嬤進來收拾碗筷,還殷勤地問她什么時辰吃點心和果子,要吃哪樣點心她去吩咐廚房做來。 溶月身子還是乏的慌,腿間又酸又脹,走路都不舒服,也沒什么胃口,便告訴劉嬤嬤不必端點心來了。 劉嬤嬤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同溶月閑聊著,還說到紅杏,說她日日都要吃苦藥,敷膏藥,今日郎中來瞧過,說傷口總算是結了痂,再養些日子應該就能翻身了。 “那小蹄子不知輕重,還敢去爬大人的床,嘖嘖,這下子可吃了教訓不是,屁股給打開了花?!?/br> 溶月喝了口清茶,想了想說道:“我歇息片刻,然后我去瞧瞧她?!?/br> 總歸是喬六姑娘的大丫鬟,便是看在六姑娘的面子上她也去看看,更何況徐弘川話里頭的意思,是因為自己才打了紅杏。 溶月輕輕嘆口氣,她不想惹什么是非,也從沒打算向徐弘川告紅杏的狀。 紅杏雖然惹人討厭,但不過就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也沒做什么狠毒的事情。被打得這么重,她心里頭其實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劉嬤嬤笑道:“娘子先好好歇著,養身子才是要緊。對了,劉總管剛領了兩個粗使丫頭過來,說大人吩咐撥過來伺候娘子的?!?/br> 溶月點點頭,沒像之前那樣拒絕,劉嬤嬤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大人對娘子可真是上心,劉總管還說呢,大人吩咐他去買兩個伶俐的丫頭來,給娘子做貼身丫鬟,府里頭沒有合適的,請娘子等等,人買來了劉總管還要調教一番?!?/br> 溶月剛想說“不用”,門外傳來腳步聲,只見徐弘川推門進來,劉嬤嬤行了禮后識趣地退了出去。 溶月站起身來行禮,徐弘川上前扶住了她,笑著說道:“你我獨處就不必行大禮了,瞧著生分?!?/br> 溶月乖巧地點點頭,徐弘川握住她的手問她道:“用過早膳了?合不合胃口?我剛才瞧劉嬤嬤手里端著的剩了不少呢?!?/br> 溶月被男人牽著小手,心里有些局促,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垂著眼軟聲答道:“我吃了大半碗粥呢,那碟子陳醋豆芽菜也都吃了?!?/br> 美人看著有些憔悴,昨日真是累壞了她。 徐弘川又自責了一次,她身子還是生嫩,耐不住自己狠cao,還得好好補補才是。 他情不自禁把溶月拉到自己懷里,攬著她的肩膀說道:“昨日是我孟浪了,我給你賠不是。今日你好好歇歇,有什么需要的去吩咐劉總管便是?!?/br> 溶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從前兩人的“牽扯”只在床榻之上,除此之外徐弘川并沒有表現出格外的關懷,更別提什么尊重。 她這次回來以后,總感覺徐弘川哪里不一樣了,不管是看她的眼神或是待她的態度。 她自己其實也不同以往,也不知怎么的,有時他一句話就能撩動她的心弦,讓她的心“怦怦”地越跳越快…… 可能真是身子太弱了,徐弘川說得對,那補湯還是要喝。 徐弘川攬住溶月的雙肩,將她抱在懷中,著迷地聞了聞發髻的馨香,又輕吻了一下美人的青絲,扶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柔聲說道:“我現在要去都司,晚上回來瞧你?!?/br> 溶月輕輕點點頭,兩汪秋水似的明眸望著徐弘川,那英挺的眉宇間竟浮現出一抹柔情,深邃的眼眸中似透出星星點點的愛戀。 溶月以為自己看錯了,出神地望著徐弘川的俊臉,眼神一一落在他的眉眼、鼻梁和薄唇上,似乎想從他的神情里找到什么。 小美人撲閃著一汪秋水似的美目,直勾勾望著自己,徐弘川眼神一暗,摩挲著溶月的下巴,聲音都啞了下去:“小丫頭,這樣的眼神看男人,男人只會想cao你……” 溶月面色一窘,立刻羞得垂下眼去,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不看了……對不起嘛……” 徐弘川哈哈大笑兩聲,低下頭壓著美人的唇瓣忘情地親了幾下,依依不舍地離開紅唇,輕喘著說道:“真是不想走……等我從都司回來,咱們一起用晚膳?!?/br> 溶月也被他親得呼吸急促,紅著臉不敢看他,男人又捧著她的臉蛋親了一口才轉身離去。 到底哪里不一樣了呢? 溶月懵懵懂懂地思索著,臉頰上還留著那一吻的溫度…… 男人毫不掩飾的喜愛讓她臉紅心跳,呼吸都亂了起來。 她身子有些沉,雙腿還是軟的,便又回到床榻上躺了下去。 剛才那一幕,兩人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娘子等著夫君晚上回來一道用飯。 說起來諷刺,徐弘川同她倒是更像一家的,他說的話做的事,姜文誠一件都沒做過。 兩下一比較,她才知道同姜文誠那般,哪里是夫妻該有的模樣。 溶月嘆了口氣,食指輕輕撓著身上的錦被,突然冒出個念頭來——她與徐弘川若是真的夫妻就好了…… 可惜她已經嫁了人,而他更是不可能娶個平民百姓…… 淡淡的憂傷爬上心頭,溶月輕蹙柳眉,想著徐弘川說的“你只管跟著我”。 她一個有夫之婦,如何跟在他身邊? 就算與姜文誠和離,就算不顧大伯弟妹的名分,徐弘川這樣的身份,自己頂了天也只能是個妾室。 揪著錦被的纖細手指有些泛白,一會揪緊一會又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