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林松玉搖搖頭:“沒事,這種小事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們就慘咯?!?/br> 杭思潼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她一向有隨身攜帶的習慣,現在剛好用上,抬手仔細給林松玉擦了臉上的血跡,不過都干涸了,擦不太干凈。 “沒事就好,下次別這么沖動了,小梁總其實已經報警了,我們沒必要還專門陪他們走這一趟?!焙妓间鼰o奈地說。 林松玉搖搖頭:“回車上說?!?/br> 今晚來公安局,估計是為了能坐下所有人,梁時清讓司機換了輛加長邁巴赫,嚴秘書已經打開車門在候著了,酒架上還放了提前買好的藥酒、棉花跟紗布等東西。 全部人上了車,司機穩步啟動,沒一會兒就上了山路。 杭思潼拆開那些東西,先用酒精棉給林松玉消毒傷口,他臉上跟指骨都有破皮的地方,把血跡清理干凈了,更容易痊愈。 林松玉忍著不動,上酒精還是很疼的,但他要面子,打都打了,不能喊疼。 梁時清坐在對面看見兩人的動作,忍不住道:“一點口子,至于嗎?” “誰知道那陰險的路冷禪會不會偷摸用鐵器傷人???破傷風怎么辦?”杭思潼頭也不抬地說,認真給林松玉上完藥,又繼續交代,“今天太晚了,明天還是去醫院抽血做一下檢查,我信不過那玩意兒?!?/br> “信不過你還傻乎乎跑梧桐苑去被關著?連手機也沒帶?”梁時清沒好氣地反問。 林松玉也跟著看向杭思潼,問道:“對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給你發消息不回,打電話還是另外一個人接的,我還以為你要被路冷禪給沉——呸呸呸,不能這么說,總之,你怎么到梧桐苑去的?” 杭思潼只好先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就這樣,我們正常去完成工作,但是我一進寵物房,就被關起來了,我還以為是那種比較謹慎的大戶人家,通常找陌生人干活,確實都是把門給鎖上的?!?/br> 聽完,林松玉奇怪地看向梁時清,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隨后林松玉猶疑地問:“你……從前給哪個大戶人家干這種活???就算是鎖門,也是鎖重要房間的門,怎么會把來工作的人鎖住呢?” “我在——”杭思潼剛要回答,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有些遲鈍地偏頭看向車窗外,面上神色不定,很明顯是在思考問題。 林松玉感覺那應該也是杭思潼過去不太好說的事情,于是他遞給梁時清一個眼神,示意輪到他去了。 梁時清本不想問這么不禮貌的問題,但剛才林松玉都打開話題了,他不跟上,就顯得他總在賣兄弟,只好說:“你在哪家遇上的這種規矩???你那個前老板嗎?那種奇葩,才做得出這種事吧?” 聽見梁時清的聲音,杭思潼緩緩回神,嘆了口氣:“不是,是我大學的時候,幫了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怎么說呢,他關系有點遠,我跟他其實也不熟,但是我上大一的時候,他突然說,想要我給他當家教,他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學?!?/br> 話里關鍵詞已經給得很明白了,林松玉立馬反應過來:“所以,你是在給他做家教的時候,把你們關起來的?” “沒有沒有,這多奇怪???”杭思潼都被他逗得忍不住笑,“我們都在,就不鎖門,但是如果他有事離開的話,就會把門鎖上,我問他為什么,他說這種事很正常,就是為了防止家里的人去書房竊取機密?!?/br> “這鬼話你信了這么多年?”梁時清脫口而出,他覺得杭思潼一向聰明,怎么會信這種離譜的理由? 杭思潼無聲笑笑:“他說的很多話,我都信,因為他是少有的、不歧視我出身的人之一,后來即使他表現得再歧視,原先灌輸給我的念頭,卻很難改變,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告知我真相,不至于被騙一輩子?!?/br> 其實已經被騙一輩子了,她現在都忍不住懷疑,楚文矜對自己說的所有話,是不是都是假的,才導致她后來即使擁有了很多錢、見識過很多世面,依舊像個誤闖金屋的乞丐,那種窮酸氣,大概揮之不去吧。 車里沉默了許久,連前座的司機跟嚴秘書都覺得杭思潼可憐,她只是好心給朋友當家教,卻因為孤兒的身份一再被懷疑,甚至是無端惡意懷疑,被騙了這么多年,誰受得了? 林松玉抬手摸摸杭思潼的腦袋:“沒事,以后他說的話,你都別信了,把他當垃圾一樣忘掉,我跟你說,這種人啊,就是在博取關注,本身過得不好,只有看別人比他更可憐,他才高興,你聽我的,一旦你不把他放心上,下次遇見,問一句‘你誰’,他肯定破防!” 梁時清聽完,輕輕踢了林松玉一腳:“別老教這種餿主意,一個路冷禪就夠受了,不知道是誰家的少爺,還想得罪一個?咱們難道能把她掛腰帶上護著???” 第三十八章 杭思潼覺得林松玉說得還挺有道理, 從前她對那個圈子的人都有濾鏡,覺得自己能夠跟他們站到一塊就是高攀。 可實際上,楚文矜只是個私生子, 他的人生,除了有錢,又比其他人好多少? 更何況他上面還有個處處強勢的楚雯藍,楚雯藍可不會慣著他跟他母親, 面上大家叫一聲楚公子跟楚夫人, 實際上他們母子倆是個什么地位, 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