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將兩封信封在一起,交給了院口的方頭領,祁遇詹才坐回榻上,將兩封信的內容說給了時未卿聽。 時未卿半靠著扶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安靜聽著,祁遇詹說完后,他道:“信明日才會送到,封侯爺調整計劃也要時間,我們還按原計劃?” 祁遇詹說得有些渴,端起矮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點頭道:“我們還是配合那些人控制梧州的局面,林觀提供的消息對計劃助力極大,調整之后時間必定會大大縮減,我估計一個月左右,謀反一事就可以結束了?!?/br> “還有一個月就結束了?”時未卿睫毛顫了顫,多年所求即將實現,一時間他竟感覺不到真實感。 祁遇詹放回茶杯,把人抱在懷里,“放心我絕不會讓事情出差錯,相信我,到時候不管是徐番還是徐氏一個都跑不了?!?/br> “我信你的?!睍r未卿握緊攬著他的手,低聲重復道:“我信的?!?/br> 親事已成,不需要每天再忙,校場那邊也有樊魁盯著,大概是考慮到他剛成親,這幾天時仁杰也沒有找他,祁遇詹覺得一下子閑了下來。 或許是信任不夠,在封單明的計劃中對時未卿的安排非常少,事太少,就容易胡思亂想安不下心,祁遇詹想給他找些事做。 祁遇詹大手回握,將那雙白皙的手包在掌中,“按計劃凌非何仍然繼續做他的差事撇清嫌疑,封單明的人這兩日也該有動作了,過幾日才需要我們,未卿想一想空閑的這幾日要做點什么?我都陪著你?!?/br> 時未卿思緒紛亂,一時想不起來做什么,他過了一會兒非常坦誠地搖頭:“不知道?!?/br> 想起昨晚回來路上碰見的紀二,祁遇詹道:“我昨天聽紀二說隔壁院養的鶴望蘭快開了,想不想去看?” 時未卿點頭,“期盼了很久,當然要去?!?/br> 那些鶴望蘭是下聘那幾日買的,他記得那花代表的是自由和幸福。 紀二沒說假話,已經移種到土里的鶴望蘭剛剛完全綻放,不僅如此而且都開得很好。 梧州地處南方,溫度適宜正是養鶴望蘭的換地方,當初那個賣花的花農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若是送到冬季寒冷的北方,這些溫暖的花早被養死了。 鶴望蘭的花有雙色,花中橙黃色又帶著暗藍,不同于尋常的是它的花姿似一個昂首遠望的鶴。 時未卿看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神情語氣無不驚嘆,“它好像要飛起來了,真美?!?/br> “它像你,振翅欲飛?!逼钣稣部粗谒媲?,已經褪去所有冷傲偏執驕縱只剩柔軟的人,放輕了聲音,好似怕驚到了人就會飛走一般。 時未卿伸手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橙黃色的羽翼,突然就在這一瞬間意識清晰,剛才朦朧面紗被掀開,他感覺到愿望即將達成的真實感。 時未卿轉身看向身后之人,眼神清亮明媚:“祁遇詹?!?/br> 只是喚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祁遇詹柔和了目光,應道:“我在?!?/br> 第151章 “主子, 晁厚德回來了?!?/br> 時仁杰筆尖劃過紙張寫完做后一筆,放下筆道:“什么時候的事?” 林觀躬身,低頭回道:“一炷香之前剛進城門, 主子是否需要我派人再去一趟都司?” “不必, 把人盯著, 先看看他要做什么?!睍r仁杰看了一眼手邊的令牌,晁厚德正趕上這個時間去查前任指揮使的舊案,確實可疑, 一直不在梧州也證明不了什么,人依舊可以喬裝改扮,不在城里更容易藏賬冊。 時仁杰懷疑晁厚德有把賬冊藏在城外的機會,但沒有賬冊消息前他不會完全相信,紙上的墨跡干了,時仁杰將其封進信封,“將這封信給送去都城, 傳令鄂州各州府, 一分一毫也不放過, 全面戒嚴?!?/br> 幾天沒有賬冊的消息, 時仁杰急了,林觀仍然低著頭接過剛才瞥見滿紙透著殺意的一封信, 應了一聲:“是?!?/br> 這時死士送進來一封黃州來信,時仁杰沒趕林觀,直接拆開了, “黃州那群人沒動靜了?” 林觀并不清楚封單明在黃州,祁遇詹怕他在時仁杰面前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他見時仁杰扶額思慮,出聲提醒道:“此事可是與賬冊有關?” 時仁杰沒動維持著那個姿勢, “這邊剛出事那邊就銷聲匿跡,那些人和竊取賬冊的人脫不了干系?!?/br>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一個個身份人名從時仁杰腦中過去,然而他的線索太少無法確定到底誰最有可能偷走賬冊。 目前他知道的線索只有手中的令牌,他能做的也只是嚴查。 沒等到再有吩咐,林觀請求告退,時仁杰隨意地擺了擺手,“去吧?!?/br> 晁厚德不知道他即將被人盯上,此時他正坐在前廳大口喝茶,喝完后也不用帕子直接用袖子將嘴一抹,憨聲笑道:“老子沒白在外邊跑半個月,前任指揮使治下叛亂一事果然有蹊蹺,這次易柳立功了,等回去了,我告訴寧國公記你一功?!?/br> 廳中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滿身書卷氣的清雅男子溫聲道:“指揮使過獎,屬下的存在就是竭盡全力為指揮使分憂,往后也將為指揮使肝腦涂地?!?/br> 晁厚德不著痕跡掃了一眼易柳身旁的魁梧男子,道:“還是你們書生說話讓人舒服,劉峰,你說是不是?” 劉峰比不過易柳口燦蓮花,記著寧國公的命令不敢隨便應和,只擠出了一句,“指揮使明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