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紀大神色凜然,“是?!?/br> 消息送到念林院時,正房已經熄了燈,紀二看消息遞的特別急,怕誤了事,直接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祁遇詹,紀二道:“張頭領,有消息?!?/br> 祁遇詹接過聞風樓記錄消息的特制紙張,關門回去了。 取出火折子,點燃春凳上的燈,時未卿感覺到光線掀開帳幔坐了起來,“怎么了?” 祁遇詹已經看了一遍,把紙張給了他,眼瞳漆黑,里面的森寒似乎融入周遭黑暗,“外面有人在破壞你的名聲?!?/br> 時未卿低頭看著,并沒太在意,“他們早晚都要知道?!?/br> 說完,察覺祁遇詹一直沒有聲音,他抬頭看過去,“你生氣了?” 祁遇詹垂眸斂起眼中的情緒,他現在才發現,時未卿對于自己的名聲是好是壞是真不在意,而且還有些遲鈍。 他坐在床邊,低聲道,“有沒有想過你在梧州的惡名是怎么傳出來的?” 按理來講,梧州很大,有權有勢的官員愛惜自己的名聲,不說自己知道,就是家里人也會告誡,時未卿身邊的人再蠢也知道維護,他們的名聲只會在小范圍傳播,不應該全城無人不知。 除非有人故意為之。 時未卿轉頭,“你是說有人在大肆宣揚?” 祁遇詹點頭,“是,知道面首之事的只有你手下之人和時府之人,首先你手下之人可以排除,那么就剩時府之人?!?/br> “時府知曉的有時大人及身邊之人,他們聽從時大人的命令,親事在即不會傳出去,紀二從徐氏那里探聽過,這門親事是左丞相極力促成的,徐氏也不會做什么,想想你那次處理兩個侍從的事,以及面首之事傳出去最得益的人,只能是你那個meimei時慧瑤了?!?/br> 之前祁遇詹就懷疑過徐氏和時慧瑤,這一次面首的傳聞讓他有了肯定。 祁遇詹又道:“時慧瑤一個女娘怎么會想起來做這樣的事,我想應該是有人在她之前做過,她知道并學會了怎么做?!?/br> 第104章 話說到這里, 再遲鈍也明白了。 時未卿接道:“你懷疑是夫人做的?” 祁遇詹微一頷首,“之前只是懷疑,現在發生了面首之事, 覺得她最有可能?!?/br> 雖然沒有把話說死, 但從事情來看, 已經八九不離十。 時未卿語氣發生了細微的改變,“讓肖叔把消息截下來,別的先不要做?!?/br> 他心里對徐氏和時慧瑤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是每一次聽到都會有些低沉,近些年見得雖少,但從年幼時是真的把她們當做了母親和meimei。 或許是在深夜,這樣的情緒無端被放大,時未卿沒再遮掩,靠向身旁的祁遇詹,將臉埋進了肩窩里。 再發出的聲音有些悶, “爹爹的事最要緊?!?/br> 這其實也有時未卿下不去手的原因, 祁遇詹聽得出來, 他的目的只是讓他防備, 并非要逼迫他做什么。 睡前發髻已拆,時未卿頭上什么發飾也沒有, 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身后,祁遇詹手掌放在發頂,低頭親了一下, “好,一切有我, 你只做你想做的?!?/br> 猜著肖掌柜還在等消息,時未卿讓紀二傳消息回去, 安頓好后,祁遇詹拉著人回床上睡下了。 睡前還在想,時仁杰在梧州只手遮天,徐氏做的那些他是不清楚還是知道了也當沒看見,放任徐氏做為。 這個問題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午膳前,紀二收到前院傳回的消息,進正房回稟:“上午林觀面色不好地進了墨翠院,如今在查是誰傳出的面首之事,我們的人找機會靠近書房探聽到了林觀在與時大人稟報此事?!?/br> “在林觀走后沒多久,時大人徑直去了時夫人的院子,之前后院的人已經撤了出來,怕被發現,再詳細的沒有探聽,主子是否要繼續查?” 聞言,祁遇詹眸色一沉,心道如此風吹草動都能察覺,時仁杰對時未卿名聲一事未必不清楚。 時未卿掃了紀二一眼,淡聲道:“不必了,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br> 紀二遲疑,還是出聲道:“難道是時夫人?” “是我meimei?!睍r未卿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囑咐道:“她不是安分的人,這次不如她意,必定還會做些什么,派人盯住她,還有……夫人那里也看著點?!?/br> 紀二沒再說什么,“是?!?/br> 時仁杰顧忌著左丞相,不管是對外還是在府里,對徐氏一直是相敬如賓,就連徐氏本人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前些日子不讓她cao持時未卿的婚事,徐氏聽時仁杰說,是心疼她置辦接風宴太辛苦的過。 時仁杰見到了徐氏并沒有說什么,只說一起用午膳,直到要離去時才不經意提到外面有人在傳面首之事。 徐氏表現出并不清楚的神情,時仁杰不動聲色地繼續道:“此事大抵是從府里傳出去的,前院我已經吩咐過,后院你也查一查,一定要查到敗壞我時府名聲之人,此事絕不可姑息,免得事情鬧大,連累了卿兒和瑤兒的親事?!?/br> 時仁杰其實清楚是誰傳出去的,他來這一趟一是為試探徐氏是否知情,二為敲打徐氏和時慧瑤。 徐氏驚訝過后,明白了時仁杰的意思,語氣溫柔道:“郎君放心,我必嚴查后院?!?/br> 時仁杰拿起漱口茶間隙,微不可察地打量了徐氏一眼,漱完口之后,又關心了徐氏和時慧瑤一番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