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送人的路上,祁遇詹疑惑為什么要把他支開? 不過也只是想了一下,不管多親密的關系都需要私人空間,這也沒什么好疑惑的。 祁遇詹走后,書房里只剩了時未卿和肖掌柜兩人。 時未卿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 肖掌柜皺起眉頭,道:“時寬一直在知府外守著,紀大和紀四怕和他正面對上驚動時大人,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字笓]使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動手了?!?/br> 孔府那邊是條長線,而且還要等著孔行鏡醒,一時半會急不得。 知府這邊卻是有些急,一聽他的父親又插|進手來,他眼中劃過戾色,嘴角掛了譏笑,“真是哪都少不了父親的身影。肖叔,我后日就要回府,最晚明晚把知府送到采院,不必再顧忌時寬?!?/br> “主子要留在梧州?” 肖掌柜聽出了話里的意思,站起了身,面色凝重起來,主子對內宅有多憎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若回時府只怕郁氣更加郁結。 一看他的表情,時未卿就知道肖掌柜在擔心什么,對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凌非何的事。 又道:“張三也跟著我去?!?/br> 聽見也張三跟去時府,肖掌柜把心放回來肚子里,心里感嘆看來主子沒看錯人。 林園門口這邊,祁遇詹把何樓送走后,為了給時未卿留足夠的時間,他走得非常的慢。 腦子里回想到了剛才在門口的那些人,他們身著鐵盔鐵甲,明顯能看出是從衛所調的士兵。 不用猜都能知道,這是時仁杰怕時未卿跑了,在用他手下勢力做威脅。 祁遇詹心思又一轉,衛所歸都指揮使司所管轄,穿鐵盔鐵甲的士兵皆為衛所精銳,能隨意調來這么多精銳,看來孔指揮使與時仁杰關系匪淺。 書中梧州卷結束,梧州沒有獲罪的官員寥寥無幾,孔指揮使就是其中一個,即使他不是權相一黨,但也會賣時仁杰的面子。 時仁杰外放經營多年,堪稱鄂州的土皇帝,這種只手遮天的程度書中描寫沒有絲毫夸張的地方。 祁遇詹眸色深沉,看來鄂州的水果然不淺,難怪主角攻受差點栽在這里,看來他也不能因為手握劇情而掉以輕心。 不過謹慎并不代表畏懼,主角攻受僅憑蛛絲馬跡便能傾覆梧州,如今再加上他為助力,只會變得更容易。 第044章 宵禁后, 松落院。 午后送走肖掌柜,時未卿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事情告知祁遇詹,卻又不敢說, 怕他所做之事被他厭惡。 嘩啦啦的落水聲中, 祁遇詹擰干了帕子, 一旁已經拆了發髻換了寢衣的時未卿見狀,慢了半拍走上前,要接過帕子, 卻被他避了過去,“我給你擦?!?/br> 時未卿心里藏著事情,心不在焉的“嗯”一聲,由著祁遇詹擦臉,眼睛卻不自知地一直盯著他。 看出了時未卿的欲言又止,祁遇詹知道他有事瞞著他,卻也沒拆穿, 他想說的時候早晚都會說, 他愿意等著。 被看的時間長了, 祁遇詹感覺自己這個人好像沒被當回事, 嘖了一聲后,舌頭頂了下腮幫子, 似笑非笑道: “時未卿,我是不是需要鄭重的告訴你,現在是晚上, 你經營的環采閣知道晚上什么意思吧,給你擦個臉還要一直看我, 小心我誤解你在招惹我?!?/br> 時未卿一開始沒有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直到聽了最后一句, 反應過來后,立即閉上了眼睛,心跳狂亂,耳朵發燙,臉頰也暈染了少許熱度。 他想,也不是不行,但又怕進展太快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哥兒。 在睜眼和閉眼間猶豫時,纖長的睫毛顫動,如同展翅欲飛大幅度煽動翅膀的蝴蝶。 之前的猶豫不定早被拋之腦后,時未卿掐了掐手心,沒睜開眼,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身份尊貴,不必如此?!?/br> 時未卿閉眼安靜地站在那里,微微揚頭任由擦臉的模樣,顯得乖巧得很,讓祁遇詹的心有一種酥癢的感覺。 擦掉他睫毛上沾染的水霧,帕子下移擦起了臉頰,祁遇詹指尖無意中碰到了下方地位嘴唇,微涼柔軟的觸感瞬間傳遞到全身神經。 本想親一下,但想著一會兒還有事,真要親上他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將腦子里曖昧旖旎的氛圍驅趕,祁遇詹順著話接下去,“哪有那么金貴,我是庶出,從小不得齊王喜愛,就連爵位都是大哥在都城為我請封,否則齊王可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兒子?!?/br> 齊王世子祁遇隴是原身一母的大哥,他從小被齊王送入都城為質子,他和原身關系親厚,原身到了年紀后特意向魏帝請了封爵。 原身完成齊王指派任務,也是為了伺機奪權,保護在都城為質的世子。 祁遇詹占了原身,不管原身是好是壞,他的愿望祁遇詹會幫他完成,也算作是了解因果。 將帕子剛回盆里浸濕,擰干后,祁遇詹拿起凝脂如玉的手握在掌心輕輕的擦拭,勾起了嘴角,“況且我可不能白白吃軟飯,需得靠自己努力讓你心甘情愿養著我?!?/br> 時未卿睜開眼睛,他想說,他什么都不做,他也愿意養,但驕矜的嬌少爺也只是想想,這樣的他實在說不出口,“不管什么身份,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行,別的無需你做?!?/br> 將帕子扔回水盆,祁遇詹攬著時未卿腰腿,將他打橫抱,走向了拔步床,“那估計不成,面首該做的總得要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