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肖掌柜離開墨蓮居時, 環采閣和林園也被同樣服飾的士兵圍了起來。 方頭領發現不對后,立馬穿過暗門到了松落院稟報了此事。 還未等祁遇詹和時未卿作何反應, 又有侍從敲門稟告,“主子,頭領,門口有一自稱時府何樓之人求見?!?/br> 原本就懷疑是時仁杰所為,聽見來人更是證實了猜測,時未卿嘴角掛著譏笑,道:“讓他進來?!?/br> 祁遇詹見時未卿并不意外,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便和方頭領一左一右站在太師椅旁。 不多時房門敲響,何樓眼中帶著笑意小跑著進了書房,行禮后問道:“少爺安好?” 不知想起了什么,時未卿冷笑一聲,“死不了,找我何事,有話直說?!?/br> 知道不是對他,何樓也沒在意,直接說明了來意,“少爺,大人差小人來和您說一聲,您明日便需得回府待嫁了?!?/br> 待嫁? 祁遇詹一怔,視線不著痕跡看向時未卿。 書中主角受到梧州后,時仁杰特意為他辦了一個接風宴,并在宴上將時未卿許給主角受為妾。 主角受還有不到半月就會到梧州時仁杰現在就要求他回府待嫁,許配的應該還是主角受。 祁遇詹眼中閃過驚訝,書中未提沒想到這門親事這么早就被安排好。 如此看來,籌劃此事的幕后之人,非左丞相徐番莫屬,提前這么長時間準備,難怪主角受在梧州沒有察覺到時未卿的名聲和惡霸紈绔的身份。 時未卿聽聞此言本就有心有忐忑,一直注意著祁遇詹,見他表情微變頓時心里一緊,口中不忘譏諷:“父親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怕我跑了?” 眼見時未卿面色不好,即使時仁杰真有這個意思,何樓也不會明說,直接說出來就是招惹這個祖宗,他是不想活了才會那么干。 何樓臉上堆起了笑,“少爺,大人并無此意,只是怕您忘了時間,特差小人來提醒?!?/br> 時未卿心中升起煩躁,只想把他快點打發了,想起聞風樓還有些事物沒處理,還需要幾日時間。 時未卿也沒想難為何樓,只冷聲道:“回去告訴父親,過幾日我便回去,馬上把那些人撤走,否則別怪我親自處理了?!?/br> 何樓知道他來這趟不會他順利,已經做好了被遷怒打罰的準備,卻沒想到時未卿竟然沒有發怒,而是讓他碰了個軟壁。 何樓一時間語塞:“這……” 時未卿冷厲的眼神送過去,“還不回去復命,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 從小看到大的人,何樓對時未卿不說了解完全,四五分也是有的,見他做了決定,便知不會再更改。 但離開前時仁杰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明天必須把人帶回去否則唯他是問,何樓臉上顯出難色,最后咬了咬牙,跪下哭求道:“少爺,您若不高興可隨意打罵小人撒氣,若明日不回去,大人就要將小人打死的?!?/br> 時未卿面色不虞,“怎么,你是在威脅我?” 何樓神色一驚,自覺說錯了話,立馬磕頭,額頭碰撞地面的悶響之聲,連綿響起,口中同時呼喊著:“小人言語有失,請少爺責罰?!?/br> 時未卿聽著“嘭嘭”之聲,臉色沉了下來,眼中翻涌著躁意,騰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何樓身邊一腳把他踹倒。 “方頭領,把他扔出去!” 太師椅沉重,此時卻因時未卿起身的動作被帶的移了不小的位置。 祁遇詹垂眸看著地上的劃痕,眸光閃了閃。 視線轉向蜷縮在地上額頭磕破流血,已經有些不清醒的何樓身上,又抬頭看向時未卿撇開的頭,目光落在了他緊握又異常顫動的拳頭上。 “方頭領,等一等?!蔽吹热丝拷螛?,祁遇詹開口道:“把他扶到椅子上,再包扎好傷口?!?/br> 方頭領腳步一頓,見時未卿沒阻攔,扶起何樓后,喊了門口的護衛去取傷藥。 趁此期間,祁遇詹迎著時未卿的目光,拉著他走出了書房。 回正房的路上,祁遇詹抓起時未卿白皙的細腕,將他握著的拳展開,揉著他掌心痕跡道:“握這么緊做什么,不疼嗎?” 時未卿瞟了一眼祁遇詹的神色,心里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他咬了咬唇道:“我不是故意騙你?!?/br> 揉完掌心,祁遇詹發現時未卿又緊咬著唇,拇指按壓出皓齒下的唇。 他心里又確實有些氣,似笑非笑問道:“原來無關緊要的事是嫁人?” 時未卿抬手看著掌心,又摸了摸嘴唇,心里突然沒了緊張忐忑。 時未卿眼中帶著冷厲,神色認真地道:“這門親事必定成不了?!?/br> “離開梧州就是你解決親事的法子?” “是,離開梧州,父親的手再長也是鞭長莫及?!?/br> “你真的愿意離開梧州?”兩人進了正房,祁遇詹關上門,站在時未卿身前道:“未卿,你其實并不想離開,對嗎?” 時未卿是個果決的人,如果真想離開,昨日便會當時做下決定,而不是猶豫不決。 時未卿一怔,他不知道是他表現的太明顯,還是祁遇詹觀察的太仔細,或許兩者都有,才能讓他看出來真實的想法。 他沒有否認,蝴蝶般的長睫顫動,輕聲說了幾個字。 “是,我不想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