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祁遇詹愿意將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只為搏他一笑 燈罩里的燭光將兩人合在一起的身影投在了屏風上,久久未動,燭火靜靜燃燒,突然一道炸裂聲響起,似乎在訴說它的蠟油燃到了底,也驚醒了時未卿。 時未卿波動的心緒已經平復,他抬起手臂勉強環住侍從衣袍下精壯的腰身,抬頭目光一錯不錯盯著近在咫尺的臉,一字一句道:“你記好,既然答應于我,便再沒有反悔的機會,要想離開除非我死?!?/br> 這世間多得是癡情女子和哥兒,男子大多薄情,因為他們心中只有他們自己、錢財和權勢,心里已經滿得裝不下其他,即便是一路相扶的結發夫郎也可棄之不顧。 時未卿相信他不歧視哥兒,但他不相信會有人,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對他情根深種到如此地步。 時未卿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沒有問出口,人既然留下來,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祁遇詹視線沒有任何退縮,撫摸著時未卿眼尾孕痣的位置,輕笑一聲,“好好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br> 話已說完,時未卿不再揪著不放,他瞇了瞇眼,問道:“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名字?” 祁遇詹手微不可察的一頓,心里嘆了一口氣,從胸口拿出便宜爹的銀勾玉佩遞給時未卿,道:“還記得這方玉佩嗎?” 一直怕時未卿懷疑他有意接近心思不純,祁遇詹摘下易容時,刻意沒告訴他的名字。 祁姓為大魏朝國姓,時未卿掌管聞風樓不會不知,他那便宜爹又和時未卿父親有交易,以時未卿的多疑難免不會多想。 但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過的。 時未卿接過玉佩仔細查看,在摸到底部細小暗紋后認了出來。 這是齊王和他父親在環采閣私下會面時,掉落在房間里的玉佩,后來被他收在了密室里。 時未卿眼中閃過什么,定定地看著祁遇詹,“它應該在我的密室里,這與你的名字有什么關系?” 祁遇詹道:“我叫祁遇詹,是齊王三子?!?/br> 如同潑了一桶冷水,心瞬時涼了下來,時未卿無意識地收緊手指死死攥著玉佩,怔怔發問:“你是為了這玉佩才接近我?” 攥著玉佩的手被拉過去,時未卿以為他要拿回玉佩,便松開了手。 祁遇詹對那玉佩看也沒看,任其順著衣袍滑落到榻上,而是把那只手五指攤開在他的手掌,仔細查看著有沒有被玉佩硌傷。 他一邊揉著掌心的硌痕,一邊解釋道:“開始是,后來不是?!?/br> 為什么后來不是了,因為后來喜歡他了,所以改變了想法。 時未卿自動替他在心里補全未盡之言,這些話卻讓他更加不信之前的言語。 一個郡王,天潢貴胄的皇室子弟,即使是都城一些勛貴都無法攀上,怎會只因喜愛便甘愿留在一個哥兒身邊。 除非接近他除了玉佩還另有目的,這樣就一切都說得著通了。 時未卿看著祁遇詹仔細呵護他的手的場景,突然心安。 既然他拿到玉佩沒離開,反而留下來,就表明他的目的還沒達到。 利益牽扯關系才最牢固,時未卿相信只要他查探祁遇詹的圖謀,即便是郡王,他也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再也無法離開。 時未卿另一只手拾起玉佩,放在掌心,帶祁遇詹眼前,意味不明地道:“郡王,你的玉佩?!?/br> 祁遇詹心里嘆道,他沒猜錯時未卿果然多想了,放下已經恢復平滑的手,雙手虎口抵著耳朵拖住了他的臉,見他眉眼間陰郁又濃郁幾分,親了親才道:“是齊王的玉佩,而且郡王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爵位,還是做未卿的面首最好?!?/br> 時未卿眼神一閃,道:“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面首,你的命令等同與我,我手下之人可隨意調遣?!?/br> 祁遇詹第一反應要拒絕,他想起和主角攻受合作可以將他自身罪責抵消,時未卿卻不行。 原本想靠成親將他從梧州這場風波中摘出去,在大魏朝,嫁出去的哥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時未卿與他成親,時仁杰犯得罪在律法上就牽連不到他。 現在成親這個方法行不通,他就只能借用時未卿的勢力為主角攻受添一份助力,換取功勞抵罪。 祁遇詹咽回已到嘴邊的拒絕,拇指摩挲著指尖的孕痣,嗓音地低沉地道:“多謝小郎寵愛?!?/br> 時未卿聞言“嗯”了一聲,淡淡闔目臉頰蹭了蹭寬厚的掌心。 榻邊的燭火忽明忽暗,顯然是燃到了沒油,即將熄滅。 天色已不早,是該歇息的時辰。 時未卿面上疲色難掩,但即使是疲倦也遮不住他的艷絕容色,倒增了幾分柔弱,祁遇詹親了親他的孕痣,問道:“小郎知道面首都會做什么嗎?” 時未卿纖長睫毛胡亂顫動,強自闔著雙目,嗓音發緊地問:“什么?” 祁遇詹道:“貼心又受寵的面首是要給小郎暖床的?!?/br> 時未卿立即睜開雙眼,耳朵發燙地阻止:“不行!” 這太快了,時未卿越想耳朵越燙。 祁遇詹看過去時,他的耳朵已經紅得快滴血了,松開時未卿背過身,故意嘆口氣:“看來我這面首不太受小郎喜歡,罷了罷了?!?/br>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時未卿一見立馬支起身體,從后面撲上去一把環住了祁遇詹,道:“祁遇詹,你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