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時未卿瞥了他一眼,也沒計較,淡聲道:“做了個好夢,確實不錯?!?/br> 很少夢到爹爹,昨晚爹爹不僅入了夢,還陪了他許久。 在一些降低存在感的祁遇詹聞言大感驚訝,不著痕跡掃了時未卿一眼,哭得那么厲害,竟然是好夢,他有些好奇是什么夢。 張壺頭不知二人心中所想,只覺主子現在心情好,這件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希望主子天天做好夢?!?/br> “行了,別拍馬屁,說吧有何事?” 張壺頭拉過祁遇詹,嘿嘿兩聲指著他道:“這是小人選的奉茶侍從,領過來給主子看看?!?/br> 兩人離得幾步遠,時未卿見到身材高大健壯明顯高他一頭的人,腦海里無端想到了那個騙子,“抬起頭我看看?!?/br> 祁遇詹默聲照做。 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闖入時未卿眼中,他皺眉想到,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模樣,單看那雙堅定深邃的眼睛,總歸會比這侍從俊朗。 時未卿一直視線盯著,平淡的聲音中總有一股倨傲的意味,“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張大壯,見過主子?!?/br> 祁遇詹垂眼,依然感覺得到時未卿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的身形和眼睛像一個人?!?/br> 像誰?不會認出他吧。 短短的一句話,祁遇詹聽完心跳漏了一拍。 好在時未卿沒接著向下說,轉頭對著張壺頭道:“就他吧?!?/br> 張壺頭高興地應聲:“是,主子,小人這就安排他去輝堂!” 林園內,伺候時未卿的侍從是他買的死契下人,他們都住在輝堂,除了傳喚之外,都在一定范圍內活動,不許擅自接近松落院。 時未卿意味不明地看了祁遇詹一眼,攔住張壺頭道:“他不住輝堂,我看他長得順眼,就住北磐旁邊的廂房?!?/br> 張壺頭聽后更加高興了,勁頭十足:“是,主子,我領他現在就搬?!?/br> 時未卿嗯了一聲,轉身繼續散步了。 張壺頭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祁遇詹跟著他的幾個手下,不多時便將廂房收拾妥當搬了進去。 “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怎能隨意亂動?!?/br> 幾人聞聲抬頭,見是北磐后看向張壺頭。 “你們繼續?!?/br> 祁遇詹混在幾人里繼續手上的事,余光掃到張壺頭一副要吵架的模樣走了出去,眼中閃過訝然,他平日里和善從不與人爭執,今天明顯反常。 “勞你費心了,這是主子吩咐的差事?!睆垑仡^看著北磐的腿,關心道:“給主子送來新奉茶才聽說你的腿傷了,現在還沒好嗎,還是要多多靜養才好得快,好了之后才能繼續為主子分憂?!?/br> 言外之意,好好養你的傷,現在沒你的事,多管什么閑事。 話說的明顯,北磐也聽了出來,瞬間陰了臉,但他強忍著不快,問道;“新奉茶是什么意思?” 張壺頭驚訝的看了北磐一眼:“自然是代替你服侍主子喝茶的侍從,你不知道嗎?” 北磐道:“主子沒有告訴我?!?/br> 張壺頭道:“這點小事還要主子親自和你說?” 北磐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松落院還輪不到你做主!” 張壺頭聳肩,涼涼地說:“也輪不到你?!?/br> “你——” “吵什么?” 北磐剛出口的話被時未卿打斷,他聞聲一驚,立刻轉身,“請少爺恕罪,小人并非有意?!?/br> 張壺頭上前一步直言:“回主子,北磐不滿新奉茶住在廂房,故意找事?!?/br> 時未卿將目光落在北磐身上,面色不虞問道:“北磐,可有此事?” 北磐深知時未卿的性情和手段,滿臉惶恐地解釋了一遍,道:“少爺,小人不敢有不滿?!?/br> 時未卿緩了面色,“你跟我多年,我自是信你,至于你這腿傷未愈,在林園久待不便,便送你回時府養傷?!?/br> 北磐沒有拒絕的權利,他答了一聲“是?!?/br> 祁遇詹在一旁對這場面看得分明,猜出了不是巧合,而是借這個機會做戲給北磐看,估計是要將人排出林園。 北磐知情不報,環采閣上層全都知道,對他的態度早已大變,本來還都在忍著,自從今早知道時未卿要將人送走后,便不再忍著,皆爭著要處理這個叛徒。 張壺頭剛好要到林園送人,最后這個機會就落在了他身上,給其他人好一頓眼紅。 第024章 北磐被送回了時府,以時未卿的手段,沒意外他是不會再現在林園了。 祁遇詹也從小小的奉茶,直接升職,接替北磐位置成了侍從的管事,負責時未卿的衣食住,不負責行。 “你,過來服侍我?!?/br> 早上召集輝堂侍從非常順利,沒想到波折在這里,時未卿身著一層薄薄的中衣坐到鏡前,直接揮退一直服侍他梳頭的侍從,將視線落在了祁遇詹身上。 祁遇詹低頭眼中閃過驚訝,這是哪里不滿了還是怎么了,突然就要換人,讓一個粗糙漢子干梳頭這么精細的活。 書中是架空朝代,和歷史不同,古代男子和哥兒行冠禮前都會梳成半束發。 即便如此,來了這么久,一直有樊魁為他綰定發髻,束發和半束發哪一種他都沒學過,他只會用一塊布把發髻包起來,這還是為了隱匿在環采閣現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