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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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策指著信件上的地址:“一一走訪!” 五日后。 馬車在回京都的街道上飛馳穿行。 謝九策整個人癱軟地躺在里面的軟榻上,坐在他對面的是祁亭。 盡管祁亭也是一副勞累至極的樣子,好在他還能控制自己不在旁人面前失了體面。 “若是覺得累,多喝點茶,能緩解?!?/br> 祁亭把剛泡好的綠茶放在謝九策的面前。 謝九策一聽說有水,端起來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一股腦的喝了個干凈,之后迅速回到軟榻上繼續躺著。 “怎么就這么巧???”謝九策看著被風吹動的馬車簾子,凝著外面一片夜色,忍不住開口:“我們先后找了沁柔、琬晗,這二人老家住得遠我們多奔波幾日就算了。 這人一到,一問,一個是掉進水里淹死了。 一個是給家里修繕房子的苦力,不小心拿榔頭砸死了。 不過最多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這大宴太平,閻王是真看不得別人過得好,收誰的命不行,偏要收這個兩個人的命。 就我說的,我們去找最后一個叫浣夢的宮女,該不會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吧?” 祁亭沒立刻回答,深邃的視線緊緊鎖著對面喋喋不休的謝九策。 “你沒覺得這一切都很巧合嗎?” “怎么了?”謝九策聽出祁亭話語里的嚴肅,猛地翻起身詫異的看著他。 祁亭只見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開始書寫:“這第一個人,叫沁柔,也是在皇后身邊最久的一個,是道永十年離開皇宮的是嗎?” “是!”謝九策頷首。 “那你還記得,這沁柔的娘親,跟我們是怎么說的嗎?” 謝九策想了一下,道:“她說在沁柔回來一個月的樣子,就出事兒了,家里還說了親事,最后也沒成?!?/br> “是!”祁亭頷首,繼續把琬晗的名字寫在案幾上。 “那這個呢?” “是道永十二年離開皇宮的,之后回家,家里倒是沒著急說親事兒,而是用琬晗從宮里帶回來的錢,給她的弟弟說了娘子。 之后的一個月,因為家里人成親,房屋開始修繕,這不琬晗和一個苦力起了沖突被人砸死了!” “對,你發現什么規律了嗎?”祁亭提醒。 謝九策被這么一說,奔波了多少天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都是從宮里離開之后的一個月,人就沒了。 雖說有可能是巧合,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謀殺?” 祁亭頷首:“是,你還記得王大人之前給你說的嗎?鳳鸞殿的下人沒有生死不明的,也沒有莫名失蹤的。 但是,不代表,這些人離開宮里就不會出事兒!” “是,這三個人都是皇后娘娘之前的貼身婢女,知道的東西絕對不少,她們以為離開皇宮就能萬事大吉,沒想到...”謝九策頓了一下:“皇后是準備在她們離開之后下手。 若真是如此...” 謝九策額頭冒出冷汗:“那最后這個在道永十八年離開皇宮叫浣夢的宮女就兇多吉少了?” 第176章 少女花(15) 祁亭看著謝九策手中的信箋。 之前的兩個宮女是住在京都周圍的幾個縣,相對于寧安來說還是相對遠的,她們都慘遭毒手,就別說最后一個叫浣夢的。 就住在京都外的蓮花村,來回皇宮也出不了一日。 “所以,還準備繼續去找這個人嗎?”祁亭問謝九策。 謝九策拿過他手里的信箋,隨手掏出火折子把信件燒掉:“去,就算是希望渺茫,但沒去看看怎地知道?” 他說著撩開馬車簾子凝著外面升起的朝陽,盡管他知道很有可能空手而歸,但是不到最后的關頭,他絕對不會放棄。 “你們說浣夢?” 謝九策抵達蓮花村的時候,剛好碰到有幾個婦人在河邊浣衣,婦人聽到他的問話,露出茫然的表情。 謝九策頷首,“就是之前進宮給皇后娘娘當宮女的?!?/br> “給皇后娘娘當宮女的?”為首的一名塊頭稍微大一點的婦人,站起身打量著謝九策。 因為之前姑獲鳥的案子,她多少對他還是有印象的,“您就是,謝大人?” 謝九策見被人認出來,也大方承認:“是!” 這一聲應答之后,方才還冷漠的幾個蓮花村的婦人全數都站起身,也不管還在浣洗的衣衫,紛紛走到了謝九策身邊。 “原來您就是謝大人啊,我們村總是說起您。 您都不知道,這十年前的事情,我們全村的人都是坎?!?/br> “但是沒人敢說什么,畢竟那是朝廷的命官,告上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多虧您帶著人告御狀,我們這心里才好受一點!” ... 謝九策看著突然熱心的村民,一時間還有點適應不了,他一邊頷首一邊把求救的眼光放在了祁亭的身上。 祁亭含笑跟在他身后似乎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哎呀,謝大人既然您都來了,就去我家坐坐吧!” “去我家,去我家!” “我家!” ... 謝九策尷尬地扯動嘴角,若是論平常巴結的官員,他倒是還能推諉,碰到這些淳樸的百姓,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祁亭見謝九策實在是不知如何應付,上前把謝九策護在身后,對著圍了一圈的婦人說:“今天我家大人來,還是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