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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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地方僅剩下老道士,宮巖和那個年紀大跑不動的管家。 “所以你們也要走嗎?”謝九策詢問。 宮巖看了眼老道士。 老道士道:“老爺也請回避吧,貧道留下來護著這二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官人!” 謝九策聽著老道士陰陽怪氣的話,冷笑搖頭,推門走了進去。 許是陳尸的地方長時間封閉沒有透氣的緣故,屋內有一股血腥味攜帶的惡臭。 謝九策清楚這是尸體開始腐爛的征兆,看來驗尸刻不容緩了。 “尸體在棺材里?” 他戴上面紗,轉頭詢問老道士。 “是!”老道士頷首:“慕娘子是兩日前死的,死的時候人就掛在前院的杏樹上,人是貧道看著裝進棺材里的?!?/br> “好知道了?!敝x九策頷首,掃了眼跟在門外的木敦敦。 木敦敦當然知道自家公子的意思,一邊擼袖子,一邊走進了房間。 雖然死的是個下人,但因為是宮家,棺材自然用料也不差,想把棺材蓋弄起來查看里面的尸體,需要一個力氣大的壯漢。 只見木敦敦走到棺材前,看了眼釘在上面的長釘子。 謝九策問道:“需要取下釘子?” 木敦敦搖頭:“不用,頂多費點勁兒,公子和祁郎中退后點就行!” 話落,謝九策和祁亭站得遠了一點,同時木敦敦走到棺材邊兒,嘴里發出沉悶的低吼,雙手已經用力的扣住了棺材蓋,只聽一聲‘碰’。 一股更濃烈的腐臭味涌出的同時,棺材蓋已經被用力掀了起來。 謝九策站在邊兒等味道潰散一部分之后,掏出攏袖中的手套和祁亭靠近。 對于尸體的慘狀,起初他是做好心理準備的,畢竟是先行看了那道士手中的冊子。 可是,當他靠近看到棺材內的女尸的時候。 幾乎是瞬間,謝九策的胃不自覺開始瘋狂地抽搐。 太慘了,比畫冊里的慘太多! 死者的臉皮已經被全數扒了下來,眼睛也被挖去,此刻的死者頂著一張鮮血淋淋的臉,一雙沒了眼睛的黑洞,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謝九策。 謝九策倒吸了一口涼氣,匆忙別過眼。 他心里清楚棺材里的是個死人,可是他還是感覺,如果再看下去,搞不準這人就會坐起來捧著他的臉,挖出他的眼睛。 祁亭倒是冷靜很多,畢竟他和韋閑見過的死人比活人多。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攜帶的牛皮小包,從里面拿出鑷子一樣的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死者,埋頭開始徹查死者身上的傷口。 “需要把人搬出來嗎?”謝九策見他這般著實有些難受,關心地詢問。 “一會兒吧,死者已經被挪動過一次了,有些證據肯定都被破壞了,我們再挪動別又錯過了什么?!?/br> 祁亭說著,繼續忙手中的事情。 謝九策見自己沒什么可忙活的,轉而走出房間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此刻老道士就坐在對面的涼亭上,看似是一副盯著他們的樣子,但是謝九策能感覺到他在打瞌睡。 看來家主一走,這下面的人也沒別人想的那么上心。 “怎么會這樣???” 謝九策坐在門檻上,視線凝著不遠處的梨花樹,正想著兇手是怎么把死者扒皮抽筋然后吊起來的,突然屋內響起祁亭的聲音。 他哪里敢耽擱,站起身沖了進去。 “發現了什么?”謝九策疾步走到祁亭的身邊詢問。 祁亭哽咽了一下,驗尸的手微微在顫抖。 謝九策不解了,他和祁亭在一起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多少也是了解的。 霽月清風,為人收斂而自持。 三個案子,每個案子都是不同的尸體,他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么激動。 “怎么了?”謝九策問出心中疑惑。 “你知道她是誰嗎?”祁亭問。 謝九策狐疑地盯著他:“剛才宮巖不是說了,就是家里的奶娘嗎?不然能是誰?!?/br> “是,她是奶娘,但是她和我們都認識?!?/br> “你說什么?”謝九策愣住了,他怎么不記得自己認識個奶娘...不對! 驀地,他想起了一個人,半個月前,他從昭城往京都趕,遇到了一名從昭城去京都當奶娘的女子,這人叫... “你說這個死者慕娘子,就說...咱們之前在幸福村附近碰到的那個慕娘子?” “是!”祁亭重重點頭,眼中情緒復雜。 “不是...她滿打滿算也才入宮家半個月,而且...誒...不對,你是怎么發現她身份的?”謝九策說著,反應上來看著祁亭。 祁亭也不含糊,上前拿過死者的手腕,反轉呈給謝九策。 “看到了嗎?她的手腕上有個心形胎記?!?/br> 祁亭這話說完,謝九策上前一看,瞬間了然。 祁亭之前給慕娘子號脈看身子,所以肯定會知道她這個地方的特別處,而且胎記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現在這個情況,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她是怎么死的?” 謝九策追問。 祁亭一邊脫下手套,一邊和木敦敦把棺材蓋蓋上說道:“死者的體貌特征,我就不說了,謝大人也見過。 我說下她的死因?!?/br>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老道士的身上:“和他手里的那本舊冊子一樣,是被人扒皮抽筋,流血過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