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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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一聽,頷首見跑了出去。 何夫人見狀,想著謝九策來應該是為了公事兒,讓下人上了一副新碗筷之后,轉而帶著丫鬟起身離開了客堂。 謝九策從外面走進何府的時候,何相如就坐在一桌飯菜前等著他。 “九策,來了,坐吧,吃點東西?”何相如也看到了謝九策,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謝九策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是沒什么好心情能安穩地坐在位置上吃rou喝酒。 他想了一下,先是拱手作揖,算是把禮數做全了,之后他從攏袖中掏出被何相如撕碎的卷宗冷冷放在了桌上。 何相如本來在吃面前的花生米,被謝九策這個舉動弄得怔了一下,低頭一看,面色冷沉:“本官當你是上門寒暄的,沒想到是興師問罪的?” 謝九策哽咽了一下,脫口而出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換上一句:“大人,您之前給我說,毋女村這個案子您會徹查清楚。 如今,這些您不準備給個解釋嗎?” 何相如深吸一口氣,隨手拿過一邊的酒壺,當著謝九策的面把所有的酒都倒在了面前的宣紙上。 瞬間,宣紙被酒水侵染,上面所有的字跡化成一汪暗色的墨汁,順著清酒淌了下來。 謝九策一怔,詫異的看著何相如,若是方才他還能隱忍,這會那藏在血液里的混不吝的勁兒上來,沖到的何相如的面前把他手中的酒壺奪下后,用力摔在了地上。 “謝九策,你做什么?”何相如本來剛才也在隱忍,現在被個晚輩這般,一排桌站起身氣憤地看著他。 謝九策也不含糊,指著已經被酒泡得再也沒辦法恢復的紙張道:“下官剛才問了何大人。 您之前說會去刑部徹查毋女村的事情,為何,下官前腳離開,您后腳就把這些東西撕了?” 何相如冷笑,一雙微微發黃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謝九策:“謝九策,我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才給你一點薄面。 讓你不要距離真相這么近,誰知道,你竟然返回去搜查本官的書房? 到底是你質問本官還是本官先質問你?” 謝九策微微挺直胸膛看著何相如道:“之前還不知道何大人是個什么樣子。 現在知道了,心里扭曲的人把別人看得都是扭曲的!” “謝九策,你什么意思!”何相如氣憤。 謝九策冷嘲:“下官不過是把隨身的東西落在了您的地方,回去取了一趟。 沒想到就被您說得這么不堪?” 何相如沒想到會這樣,眼神微微閃躲:“不錯,毋女村的東西是本官撕的!” “為什么?”謝九策不理解了:“毋女村雖然在大宴無足輕重,但是只要的是大宴的百姓,就理應受到天子的庇佑! 現在全村上下盡數女子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整個村莊眼瞅著要消失在大宴的輿圖。 何大人,咱們是給百姓辦事兒,毋女村也是大宴的百姓,這個事情怎么就能這么糊涂的過去? 該不會?這個案子和您也有關系吧!” “你說什么?”何相如怔了一下,氣憤地一拳打在桌上! 第95章 姑獲鳥(6) 瞬間,桌上的碗碟震動,有的放在邊沿,被震得掉落在地上。 屋子內響起尖銳的瓷器破裂聲。 謝九策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碎裂,抬眼視線依舊是冷冷的:“何大人這是著急了?” “你!”何相如指著謝九策被氣得說不出話。 剛才他還和夫人說起謝九策,夸了不少,這會一來,沒想到這紈绔混勁兒就上來了。 若不是看在他有個騎在自己頭上的謝淵,他絕對不會讓他在何府撒野。 “謝九策,本官不怪你來興師問罪,但本官怪你沒腦子!”何相如低吼,眼圈都氣紅了。 謝九策眉梢一挑,他一點都不怕何相如這么說他,反正在謝府,包括整個京都也沒人覺得他‘有腦子’。 不然京都第一二世祖的名聲是哪里來的? 他笑了笑索性拉過椅子坐在了桌前,拾著桌上所剩無幾的花生米,在嘴里扔了一個:“何大人,說實話,我謝九策這輩子沒什么佩服的人。 您是其中一個,能做到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多少都是有點能力的。 之前的案子,您一直支持我,我以為您是個什么為民請愿,剛正不阿的人。 如今看,您也是畏懼權貴??!” 何相如被點中的心事,方才還囂張的氣焰被蓋了下來。 他走到謝九策的面前,從他手中奪下一顆花生米,氣憤地扔在桌上,要知道他這輩子都沒這么吊兒郎當的說過什么正事兒! 真的是,家底厚的人氣焰足??! “謝九策,你真的是象牙塔長大的? 想過沒有,毋女村這個事情,涉及到刑部,會是什么后果?” 謝九策轉頭看著何相如:“刑部為何叫刑部,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也是大理寺的復核刑犯的地方。 現在毋女村的事情和刑部有牽扯,大理寺難道沒有權利過問么?” “有!”何相如點頭:“但是,這么大的事情,快上千人,你知不知道,如果徹查起來整個刑部都會被涉及?” “那又如何?” “那刑部尚書和你父親有深交,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想過是個什么后果嗎?”何相如定定看著謝九策,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