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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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需要多長時間?”謝九策問。 祁亭想了一下:“一白日吧,尸體已經腐敗,有些地方還需要入殮?!?/br> 謝九策聽到他這么說,怔了一下:“你會入殮?” 在大宴,有專門的殯葬師傅,也就是祁亭嘴里的入殮師,一般負責的是整理死人的儀容。 別看這個行業冷門,收費可不低,尤其是殘破不堪的尸體,那費用要上百兩。 “算是個勉強混飯的本事吧!”祁亭停下手里的動作,含笑地看著謝九策:“就我那醫館,一年不開張的。 總得干點別的行當填飽肚子不是?” 謝九策笑了,若是之前,對于祁亭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詫異,現在... 他看著他半遮掩在光照下略帶慘白的容顏,就這樣神秘的人,他到底還有多少鮮為人知的事情? “行,那我晚上通知魏家的人來收尸,在此之前,麻煩了!” 說完,謝九策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放在了桌上,轉身走出驗尸房。 祁亭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抬眼掃過空曠的房間,視線落在桌上的錢袋子上。 金絲鑲邊倒是和謝九策這張揚的性格挺像。 就看那鼓囊囊的架勢,大抵有一百兩的樣子。 祁亭失笑一聲:“沒想到,倒是個講規矩的二世祖?!?/br> 謝九策從驗尸房出來之后,就直奔淮河附近。 木十四按照他的要求,住在了淮河邊上打聽事情。 算算三日過去了,差不多也有了結果。 “公子,您這是終于想起小的來的!” 客棧內,木十四站在謝九策的身邊,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謝九策嫌棄地看了木十四一眼,“你這是咋了,三天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謝九策說得沒錯,現在的木十四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兮兮的。 頭發散落,發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身上的衣服就別提了,隨意耷拉著,腰衿也不翼而飛。 “公子,小的這幾天就壓根沒睡覺??!” “啊,為什么?”謝九策更是不解了,上下打量著房間,不管是環境還是設施都很齊全,床褥看起來也干凈整潔。 木十四頹然地跪在謝九策的身邊,若不是知道家主現在肯定不希望自己挨上去,真的是有心抱著腿,好生的哭訴一番。 “小的自從到了這淮河邊上,也不知是怎地,每晚都能聽到河邊有人在唱歌!” “唱歌?”謝九策來了興趣,這大晚上還有人不睡覺了,出來擾民?“你沒去報官?” 木十四聽到謝九策這么說,心中涼了半截,果然他家主子打心底里取笑他膽子小。 “我就是跟著公子查案子的,本來就是查博興女的事情,要是報官讓董大人知道,怎么想公子???” 謝九策笑了,看著一副委屈巴巴模樣的木十四,把他攙扶起來,坐在凳子上。 “行了!”他從懷里拿出兩個胡餅扔在桌上:“看你這個樣子,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沒吃飯吧!邊吃邊說?!?/br> 木十四看著胡餅,又詫異地望著謝九策。 這么多年自家公子可沒這么關心他,霎時心中都是感動。 但是謝九策不會說,這個胡餅跟著他繞了一圈驗尸房的秘密。 木十四拿著胡餅,用力咬了一口,“查,確實是查到了一些事情的?!?/br> “哦???”謝九策來了興趣。 “就是關于這個宋描的?!?/br> 謝九策給木十四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這次怕他噎到是真心的。 木十四露出感動的表情,人也精神了幾分:“宋描的死,好像沒有我之前查到的那么簡單?!?/br> “怎么說?”謝九策問。 “之前不是說,宋描是為了富貴榮華才和魏子安在一起的嗎?”木十四壓低聲音,緊張的看著周圍,期間視線還若有若無地看了眼窗外的河畔,似乎那河堤真的住了人一樣。 “其實不然,宋描是被魏子安脅迫的!” “此話怎講?”謝九策追問。 木十四道:“宋描的父親宋康是昭城的一名教書先生,因為文采過人,先后賦詩作詞也算是小有名氣。 但是三年前,宋康做了一首詩,被抓進了監獄,私塾也倒了?!?/br> “哦?什么詩?”謝九策來了興趣,大宴開化,文字獄這幾年很少出現,除非是真搞了什么煽風點火的事情。 木十四站起身走到床前,把枕頭挪走,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宣紙遞給了謝九策。 謝九策展開一看,眉梢跳動: 《詠梨》 梨花細雨驚海棠,一半春羞一般秋。 冬窗若剪西涼月,不知苦情弄釵頭。 “這有問題嗎?”謝九策覺得自己雖然沒用像是大宴的詩人一樣,那么多情詞藻,但是多少也能看懂,這就是個寫景的詩句??! 木十四也撓頭一副懵的樣子:“實話,小的看不懂,可是宋康就是因為這個詩被抓進了監獄,說...什么寫了不該寫的東西。 之后宋描曾經多次到衙門辯解這個事情,想救出自己的父親。 可誰知... 不但沒有救出來,宋康還因為宋描多次上衙門鬧騰,在監獄里受盡了苦頭?!?/br> “那宋描和魏子安又是怎么湊在一起的?”謝九策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