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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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的一個禮拜,感想是滿無趣。 很大的原因是不會有人跟我聊天,畢竟原先就跟班上的人關係疏遠。 再來就是不自由感,在家中想干嘛就干嘛,完全不需要在意周遭。 好想要在休息時間躺下來,或是至少讓我看一下月。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份考卷放到我桌上。 「這是上禮拜沒有給你的補充習題?!?/br> 「謝謝?!?/br> 我抬起頭看向身高矮小的班長,簡單綁著馬尾,戴著眼鏡,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目前會跟我對話的人只有她而已,其他人基本都只是看我。 「你身體還好嗎?」 這是班長第一次問這個,可能是因為上禮拜還不太熟悉,所以沒有做關心的詢問。 「沒什么太大的狀況,現在已經好很多了?!?/br> 任誰來看都不會覺得現在的我身體虛弱,露出的四肢還帶著略微的肌rou。 只能說月的訓練真的有效,只是幾個禮拜就已經有成效,缺點大概就是我隔天都很累。 「以防萬一,你可以加我的好友,這樣的話,有事情你可以直接聯絡我,我再來告知老師?!?/br> 「我是可以直接找老師請假啦?!?/br> 請假這種事情其實可以直接打電話確認,不一定要透過通訊軟體。 「除了請假,也可以問一些學校的事情,畢竟你請假這么長一段時間,有人幫忙會適應的比較快?!?/br> 學校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大事情,只不過她既然這么好心,我就順其自然地接受。 我拿手機掃描,加了她的好友,發送打招呼的貼圖給她,她立刻回以哈囉的可愛貼圖。 之后我沒有與她寒暄,她可能也是怕沒話聊,加完好友就先離開不知道做什么。 到晚上的休息時間時,這件事被月拿出來說嘴。 「為什么手機里多了其他的女人?」月指著在很上面的帳號問道,自然就是班長。 「同學,班上的班長?!刮液喍痰鼗馗?。 對于月拿我手機這件事,個人覺得無所謂,而且她連指紋和人臉辨識都已經輸入進去。 「看起來是很可愛的女生?!?/br> 月說的話我有幾分認同,班長在學校的打扮很乖學生,不過大頭貼的圖片有化妝、改成戴隱眼,再加上好好打扮,展現出學生青澀可愛的氣質。 月看向我,好像要我說什么話,我忍不住思考,這時候講出實話無疑是錯誤選項。 「月比較可愛?!?/br> 「你剛剛在想要怎么回避對吧?」 「沒有?!?/br> 月瞇起雙眼凝視我,我故意做出戳她眼睛的動作,她立刻回避,擺出拳擊的姿勢要將我擊倒。 「布,你輸了?!刮椅逯笍堥_將她的拳頭包裹住。 「那我就出更大的布?!乖聫堥_雙臂,想干嘛不言而喻。 我沒有掙扎,明顯大許多的布將我包住。 「班上有多少女生跟你講話呢?」 「只有班長一個?!?/br> 「騙人的話我就把你嘎了?!?/br> 「除非你把老師算進去?!?/br> 「老師也不行?!?/br> 「要求太多了啦!」 月露出可愛的微笑,我揉揉她滑嫩的臉頰,對于她說的話只有表面的埋怨而已。 「假設我要你真的都不跟女生說話呢?!?/br> 「我會答應,然后盡可能做到?!?/br> 「這時候不是要說一些更冠冕堂皇的話,像是一輩子只能跟我說話嗎?」 「月不會這樣對我,所以我不需要說這種話,而且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到底哪個女生的魅力能比你還高呢?」 「你就算說這種話我也不會開心的,哼!」我笑笑地看著月略帶淡粉色的耳朵,感覺跟一開始比好哄許多。 「對了,之后學校好像有園游會,你要來嗎?」 「園游會人應該很多?!?/br> 「我想會很多吧,我們學校的園游會我也是第一次參加?!?/br> 「那我就再看看能不能去?!乖碌难垌新詭追职党?,也不是一口答應,不過我沒打算強迫她。 運動課上,課程內容結束以后,變成了自由時間。我沒有跟大部份的男生一樣去打籃球,而是圍繞著cao場跑步。 比起跟他們一起運動,不如先在這里訓練體力。 直到跑完三公里后,我才到洗手臺休息,一邊喝水,一邊用水盡可能擦拭掉身上的汗水。 知道今天有體育課,我已經有準備好衣服,只不過習慣讓我忘記自己在戶外,順手地將上衣脫掉,更換成一般的上衣。 在我換好后,我瞥向一旁的人,視線交會的時候,他們立刻別開眼睛,然后小聲地討論些什么。 我不是很在意,拿起手機坐到臺階上休息。 「你很常在運動嗎?」班長和她的兩個朋友湊過來,我對于陌生的人有點牴觸,包含班長也是。 我挪動屁股,稍微遠離一點,「嗯,最近開始都有在固定的運動?!?/br> 「好厲害,看你跑完感覺沒有很喘,是為了身體健康嗎?」 班長的詢問應該是關于我生病,可惜真實理由并不是這樣,只不過我也不能將事實說出來。 「算是這樣沒錯?!?/br> 「那你可以教我們怎么運動嗎?」 我看著眼前的三人,然后搖搖頭,「我沒有厲害到可以教導別人?!?/br> 「這樣啊,那可以問一下你都做什么運動嗎?」 「大概就是重訓加有氧這類的運動,我能提供的建議不多,畢竟我是跟著別人做的?;蚴强梢钥淳W路上的教學影片,其中有些可以參考?!?/br> 我感覺班長好像是想要稍微拉近距離,不過我還是選擇這種禮貌回覆就好了。 班長對我的話好像有點不滿意,然而對方不是月,我沒有打算要迎合的意思。 「除了運動以外,你是不是還有吃什么?」班長的朋友見狀岔開話題問道。 「有稍微在調整飲食,這樣配合運動會比較好?!?/br> 「你都吃什么呀?」 「不一定,主要還是自己煮?!?/br> 三人聽到后發出驚嘆,「原來你還會下廚喔,該不會只是泡麵之類的吧?」 其中一人開玩笑道,我只是予以微笑面對。 「一般的家常菜都會?!?/br> 「有機會可以去你家品嚐嗎?」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皺眉頭,「我家的話不方便,這點我就先婉拒了?!?/br> 三人好像察覺到我一定會保持距離感,所以沒有再過多的詢問,而我總算能看手機來消磨時間。 在這之后,我發現班上的人開始嘗試接觸我,我并沒有明白為什么,只是依然自顧自地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 在班會課時,班上的人正在討論要做什么,目前看是餐飲類的攤位。 有人嫌麻煩,想要做炸的東西吃就好,有人覺得要做就做好一點,所以想做炒麵。 還有人提出要不要變裝,家里面可以提供衣服。 只有衣服這個選項通過得特別快,決定是女僕和執事這類服裝。 雖然說可以提供,但是沒辦法給全部人,于是男女挑選各五個人來充當門面,并按照時間段分成三組。 我比較會煮東西,于是在詢問有誰愿意當內場時,我立刻舉起手,卻發現有些人在看著我議論。 「你不想當變裝的嗎?」一旁的人突然問道。 「沒什么興趣,留給其他人吧?!?/br> 「這樣吧,你愿不愿意做兩個班,一次是負責煮,另一次是負責當招待的人呢?」 聽到這我忍不住皺眉,這樣不就是要我做兩份工作。 然而我還是不太會拒絕別人,最后半推半就地被寫上去。 當我將這件事告訴月的時候,她立刻就不開心。 「完全就是在壓榨員工嘛!你倒是懂得拒絕?!?/br> 「很可惜的是我不懂,最后得跟另外一女一男一起招待客人?!?/br> 月不悅地瞪著我,「你該不會是在外面亂撩人?!?/br> 「那種事情只有變態會做好嗎?」 月抬起手,輕揉我的瀏海,「或是帥哥?!?/br> 「我不是,而且就算要講那種話,我也只會對你說而已?!?/br> 我習慣性地將月抱在懷里,她沒有反抗。 「那你多說一點?!?/br> 「一直說的話,你習慣了不就沒有用?!?/br> 月沉默好像在思考我說的對不對。 「話說不是叫你扮管家嗎?不然你試看看!」 聽到后我忍不住沉默,「你不覺得我待在你家這樣,其實就很像是管家嗎?」 負責幫忙煮東西,會整理環境,還要照顧月的情緒,各種角度看來,都像是一個小管家。 「不一樣,我可沒有把你當作是管家這么疏遠的存在,哪個管家可以整天抱著像我這么漂亮的人呢?」 「聽起來我又變回小白臉身份了?!?/br> 「是呀,是永遠屬于我的小白臉?!?/br> 「看來我一輩子都逃不掉了?!惯@樣說著的我卻沒有打算放開懷中的月。 由于要確認合不合身,班上同學按照我們提供的尺寸拿來幾套衣服。 我之后才明白提供的同學是家里是做演藝相關,剛好結束關于餐廳的企劃,于是留下的衣服可以借給我們。 我穿著運動服,套上簡單的白色短袖襯衫以及黑色西裝褲,再加上一個黑色背心。 待在戶外會很熱,肯定會留很多汗,如果有遮陽處或許就還好。 我在廁所換好衣服后,回到教室內給其他人看。 大家看到我時,眼神好像略微一亮,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沒有多加理會。 「很適合欸?!勾┲L裙女僕裝的班長露出笑容對著我說道。 「你也很漂亮?!?/br> 我習慣性地回覆,能聽到周遭人的吸氣聲,由于我的聲音不大,所以只有一部分人有反應。 班長別過頭沒有回應我。 「比想像中還要稍微緊繃?!箮硪路?,同時負責修改的女同學靠過來,她是班長比較親近的朋友之一。 我忍不住在心里叫她小助理,常常跟在班長身旁,還會主動幫忙許多事情。 「修改起來會不會很麻煩?」我問道,假設有點麻煩的話,其實就直接穿著就好。 「不至于很麻煩,我再量一下比較精確的尺寸好了,這樣修改后會比較好?!?/br> 「好?!?/br> 我將襯衫和背心脫掉,只留下運動服。 「你到時候里面會多穿這件是嗎?」 「嗯,至少會有一件上衣?!?/br> 「好,那就這樣量?!?/br> 我們到教室的后方,比較不影響大家。 助理從包包內拿出準備好的量尺,可能是已經預備好有人的尺寸會不符。 我不清楚一件衣服修改需要什么,于是就讓她儘管測量上半身。 「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壯?!剐≈硪贿厹y量我的尺寸聊天說道。 「普通吧?!刮也恢榔渌巳绾?,只不過我覺得不到特別壯。 「我看過一些模特兒或演員,以你的外型,其實已經可以當一些小角色,要不要來試看看呢?」 「我目前沒打算走上演藝圈這條路,謝謝你的好意?!?/br> 「如果改變想法可以找我?!剐≈斫o我一個微笑,像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我加入。 「我怕到時候會打擾到你,畢竟你可能會忙到沒時間?!?/br> 「不至于啦,假如我加入工作的話,頂多就是稍微有點忙而已?!?/br> 「我不是這個意思?!刮夜室忾_玩笑道,「或許你其實更適合演藝這個舞臺,畢竟你散發出來的魅力我覺得很獨特?!?/br> 她聽到后,別過頭用手指摩挲著鬢角,「我不適合啦,我先去看其他人的衣服?!?/br> 我將衣服遞給她,隨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用開玩笑的心態說這些話好像可以,反正只是一句玩笑話,而且多少能讓別人感到不舒服吧? 當我想著如何與別人盡可能減少對話,還是默默地被他人關注。 我拿起書,無視這些眼神。還是在家里比較自在。 下課時段,班長已經脫掉女僕裝,來到我旁邊的座位,「你剛剛穿起來很好看,沒打算進軍綜藝圈嗎?」 「那是與我無關的世界,我不會唱歌、跳舞、講話之類的,長相也不怎么出眾?!?/br> 「你對自己的評價真不高呢?!?/br> 「我覺得這算滿客觀的看法?!?/br> 我個人認為自己的外表沒有出色的地方,內涵上也沒有獨特的地方。 只不過我會盡量不在月面前說這種話,因為她肯定會覺得我在貶低自己。 「是嗎?話說你為什么會選料理呢?我還以為你會選擇默默備料?!拱嚅L轉換話題問道。 「備料也是可以,不過我比較喜歡下廚,所以就選直接幫忙炒?!?/br> 「上次你也有說會料理,實際上平常都煮什么?」 「一些家常便菜而已?!?/br> 班長再次提問,「你會拍照片記錄嗎?」 「會拍一些?!?/br> 我按下相簿,沒有讓她拿過我的手機,而是我握在手里給她看。 「看起來都好好吃,到時候園游會就交給你?!?/br> 「我盡力而為?!?/br> 園游會大致上準備兩個禮拜,時間過著過著就到了。 前一天晚上,我還是決定再問一次月。 「你會想要來嗎?」 月聽到后,態度冷淡許多。 我發現很大的原因是,我跟她說過班上有個人與演藝圈有關係,她聽到后就開始不開心了。 「不想?!?/br> 「不想的話,我就拍一些照片回來給你看?!?/br> 「我才不要什么照片,為什么我只能看二手的!」 「衣服交由他們保管,自然只能是當天才能看到?!?/br> 我無奈地聳聳肩,月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還是你想要變裝嗎?」我指像上次那樣,月卻是搖搖頭。 「不想?!?/br> 「也是,畢竟你這么漂亮,難得可以在學校碰面,居然得隱藏?!?/br> 「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會去!」 「沒關係,反正還住在一起,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單獨出門?!?/br> 月聽到后反而沉默,好像在想到底要不要去這件事。 「你慢慢想,不用著急?!?/br> 月如果不想去,我不會強迫她,只要她感到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