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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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贝葡x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只黑色的扁平機器,咧著嘴說:“伊薩克斯中將還給我們每個蟲配置了這個叫終端的機器,很好用,他說從今以后,我們能隨時來中心城區玩?!?/br> 路卿笑著:“挺好的?!?/br> “是啊,這輩子沒來過中心城區,好多漂亮的東西,都有點看花眼了?!绷硪粋€族蟲興沖沖地說。 見到自己的親蟲那么高興,路卿的眉目也舒展開來,眸底的愁緒一點點散去。伊薩克斯到底還是刀子嘴豆腐心,談話間咄咄逼蟲,私底下卻已經對雌父的親族給予了巨大的便利。 只是,支援的任務包括了風險與機遇,他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 伊薩克斯說的沒錯,族蟲因為雌父的原因成了無須強制參軍的黑戶,帝國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一群蟲進入城區的。 如今他們的支援起到一定的作用,功“過”相抵,有了身份的同時,也不用參軍。 目前沒有聽說族蟲受傷的消息,說明他提及的防護用具確實有了作用,這樣就夠了。 與族蟲道別后,醫生再次檢查了他的身體,得到的結果是還需修養一個月的時間。 九點整時,病房又恢復了寂靜。 路卿開啟終端的電源,回復了朋友及親蟲們慰問的消息,進入直播間的后臺,發布了一條已經安然無事的通告后,才施施然地點開老洛克給他發的通訊消息。 老洛克的消息很簡短,都是幾個字幾個字一蹦。 他命令路卿立刻開一個直播,來解釋網絡上的那些流言,完全沒有想到雄蟲有拒絕他的可能。 直到昨晚的七點鐘左右,他開始氣急敗壞地發消息,說自己生養雄蟲多年,雄蟲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見死不救,把終端關了,拒絕接聽自己的通訊。 老洛克性子很急,因此說了一堆不好聽的話。 第二天,久久得不到回復的他見路卿真不準備為自己聲辯,語氣從最開始的“指責、催促”,到后來的“溫聲軟語、打親情牌”。 中午更是發了一長段的話,從路卿的軟肋出手,說自己是多么愛著他。 取名叫路卿,而不是洛克的家姓,是因為他雌父的要求。 他愛著路迎和路卿,所以尊重了雌蟲的意見,給他取名叫路卿,希望他能和大眾說明這一點。 至于默默無聞?噢,把全部都是因為小雄蟲體弱多病,他不愿意讓小雄蟲在外受傷,這也是愛。 老洛克不愧是演說家,從里因到外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訴說了自己的無可奈何以及深深愛意。 若是當初年少的自己,或許真的會被他說動,畢竟路卿曾真的渴望過雄父的嘉獎和喜愛。 然而,七年的時間他看透了老洛克皮囊下掩藏的惡意與私心,路卿關閉了終端,已讀不回就是他最后的答案。 清醒了沒多久,雄蟲又開始困了。 他合上雙目,側身收起腿,抱著腹前的被子,呼吸逐漸平緩。 不知不覺已然深夜。 孤傲的寒鴉扯著嗓子嘶聲力竭地喊,剛扇動起長翅飛上亮著微光的窗臺,數道纖細的蛛絲勒住了皮rou,猛地一拽。 寒鴉急促地尖叫了幾聲,在蛛絲松開的那一刻,立馬扇動翅膀,從墜落中翻轉過身體,著急忙慌地飛向遠處的高空。 吊在窗臺上的蟲眉峰凌厲,紅眸似血般濃稠。 他單手拽著蛛絲,一腿屈膝,單腳抵著墻面,見寒鴉真的飛遠,他松開蛛絲,如飛燕一般無聲地踩上白色的窗臺。 玻璃窗被藍色的窗簾密不透風地遮擋。 雌蟲看不到里面的場景,略一思量,用手中的絲深入窗縫,拉下里側關窗的把手。 窗戶“吱吱呀呀”地打開,一陣涼意順著皎潔的月色悄悄跳進了房間。 雌蟲迅速關上了送來寒意的窗戶,無聲無息地走到熟睡的雄蟲身邊,垂頭看著。 雄蟲的呼吸綿長,慘白的臉有了幾分氣色,眼臉下暈染出柔和的淡粉。 艾勒特保持著這個動作,凝視了許久,久到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直到一絲微亮從天際拉開一道昏白交界的長線, 天色愈發明亮,窗戶也灑下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落在雌蟲的后背,延伸出一道漆黑的倒影。 艾勒特的視線黏著在雄蟲的臉上,貪.婪地凝視著雄蟲的每一寸皮膚。 時鐘滴答滴答得作響,他知道醫生很快就要來了,但滾.燙的情感令他不愿意離開。 “一次,兩次?!?/br> 雌蟲深深望著雄蟲,低聲說著:“您救了我無數次,我要怎么才能償還?” “就算一輩子厭惡也好……” 艾勒特彎下腰,前額虛浮地落在雄蟲的肩頭,輕聲呢喃:“您說的糾纏不休,是我的求之不得?!?/br> 話落,艾勒特抬起眼,擔心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想,好白。 比以前更加虛弱的臉。 艾勒特的指尖輕觸著雄蟲溫熱的皮膚,擰著眉想,都是他不夠強大,所以被控制著對雄蟲露出丑陋的前肢,甚至準備動手傷他。 最后,就連自毀都連累了雄蟲為他承擔后果。 “您要快點好起來?!卑仗卣f。 “您救下我,將我從黑暗中拉出來,應該一直健健康康的活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