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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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來救我們了嗎?” “是他,萊登教官說是他,而且那張臉很熟悉?!?/br> “是挨罵熟悉還是罰跑熟悉哈哈哈哈?!?/br> 幾句玩笑話舒緩了學生緊繃的心,他們互相扶持著站起來,正要走過去,可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卻定格了。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歷來冷酷無情的教官將雄蟲的臉輕輕捧起,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不過一厘米,再貼近一點就能親上。 酒紅色的眼眸盛著一碗再認真不過的專注,一面盯著路卿的眼睛,一面用貼著雄蟲眼角的拇指輕輕拂去遮眼的碎發。 別說學生震驚,就連路卿也感到幾分怔然。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唇間,近到相觸的眼睫微微一動就能感受到皮膚上那一點點癢意。 雌蟲似乎對這種舉動習以為常,摩挲著路卿的耳根后方,語調是顯而易見的心疼:“眼角受傷了?!?/br> 路卿眨了眨眼,后知后覺感受到了一點刺痛,但可以忍受。 應該是路上被飛來葉片刮到的。 艾勒特的態度大變讓路卿感到有幾分捉摸不定,有意為之,還是發生了什么? 他略一思量,不管如何先將距離過近的雌蟲推開。 路卿用的力氣并不大,推開雌蟲時他身體晃動的幅度卻不小。 看艾勒特略微無措的眼神,似乎是并未設防,濃情蜜意時突然被推開的小狗,可憐兮兮。 但他并沒有埋怨,而是從呆楞的萊登那里要來了傷藥,遞給路卿。 路卿手沒動,過了幾秒還是接過了這個傷藥:“謝謝?!?/br> 看完全場的學生只想說,他們是誰他們在哪里他們在干什么。 萊登反應最快,立刻將學生們叫來,讓他們把丟下去的那些重物再收回去,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同學們雖好奇,但還是磨磨蹭蹭地收起了東西。 尼亞卻一動不動地看著路卿和艾勒特的方向,緊抿著嘴唇。 有了艾勒特的幫助,兩個雄蟲被蛛絲牢牢捆綁起來。 蘭迪算是比較無辜的,正因為他一事無成,萊登直到這次事件發生以前,都不知道蘭迪是所謂的臥底,被彥一語點出。 而彥是明目張膽的可疑,他知道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以前,萊登是不會對他做什么的,所以偽裝得很敷衍。 兩個雄蟲沒動什么腦子,帝國的法律偏向雄蟲,尤其還是貴族雄蟲,他們不怕教官的責難,卻沒想到控制的飛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事情暫且結束后,被捆綁起來的彥突然問:“你為什么沒有癥狀,我記得你明明被……” 彥戛然而止,話語未盡,但他的視線赫然是看向艾勒特的。 艾勒特只是冷淡地看著他,眼里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 彥磨了磨牙,不再吭聲。 深夜,了解了情況的萊登簡單整理了一下信息,從艾勒特口中得知了南面的飛蝗都被他的蛛絲捆綁起來,倒掛在樹干上。 至于靠近比賽休息地的北面,他沒去過,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我記得您離開的時候是準備朝北面走的?!比R登疑惑道。 艾勒特卻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有朝北面走?!?/br> 萊登:“奇怪……”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萊登沒有多問。 有了艾勒特在,至少他能稍微放心點,不用時刻緊繃著神經。 入夜了,學生們對傍晚的那一幕都很好奇,但礙于教官在,不敢問路卿,再加上過于疲憊,于是憋著一肚子疑問睡了。 路卿背靠一棵樹,合著眼養神,有些許陰影落在他的頭頂,隨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路卿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向理所當然坐在他身旁的雌蟲。雌蟲非但沒有注意到視線中的不耐,還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蓋在路卿身上,說:“閣下,夜里涼?!?/br> 路卿:“……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艾勒特微愣:“什么?” 路卿見雌蟲眼神似是真不解,一點模糊的猜測隱隱劃過腦海,他認真地看向雌蟲,一字一頓道:“你忘了嗎?我說過,希望你不要離我太近?!?/br> “不要離您太近……是我的靠近影響到您了嗎?” 耳邊傳來雌蟲的低語,帶著些許茫然。 他實在不明白,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原本對他溫柔的雄蟲為何態度那么生冷,一字一句像是要和他撇清關系,讓他感到惶恐。 一成不變的紅眸起了波瀾,明顯變化的情緒不像是多年后喜怒不動于色的艾勒特,更像是年輕一點,藏不住情緒的他。 路卿心里的猜測得到證實,盯著雌蟲的臉許久,長嘆一聲問:“艾勒特,你記得你已經和我的兄長訂婚的事實嗎?” 艾勒特正為前一腳的消息慌亂,下一秒另一條消息如驟然炸下來的炮彈,在他的耳旁轟出巨響,轟隆隆地發出嘈雜的忙音,似乎什么聲音都消失在耳側,聽不真切了。 他捻緊了食指,用力到發白,片刻后才真正消化了這個消息,瞳孔微縮:“我和那位閣下……訂婚?可是結婚不是只有相愛的……” 艾勒特低聲呢喃著,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路卿卻笑了笑:“原來知道結婚的意義。既然如此,那你還來糾纏我做什么呢?” “少將知道婚后最好不要和別的異性糾纏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