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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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卻不給他機會,繼續道:“您的蟲化,可是達到過百分之四十九呢。那么危險的數字,一旦超過五十三點四一,嗬嗬……” “您可就永遠是只令蟲厭惡的蜘蛛了啊……” “那時候,你還能,像這樣站在他,身邊嗎?” 蝴蝶說著,突然開始大笑。 艾勒特斂眉,猝然反應過來,而路卿也看出蝴蝶的不對勁,抓住艾勒特伸過來欲要攬住他的手。 “陪葬吧,給我———” 第54章 (倒v結束) 病床上的雌蟲剛剛睜開眼, 偏頭便撞入一雙如同黑曜石般沉亮的黑眸。 黑眸的主蟲拿著一本舊雜志,似乎剛還在翻看,頁面攤平躺在中間那一頁, 只是現在目光不是落在雜志,而是他身上的:“有哪里不舒服么?” 路卿話落, 將雜志放置一側,眉心蹙起一抹褶皺,一邊詢問著,一邊按下呼叫鈴。 陽光太耀眼,為窗前的雄蟲鍍上柔和的光,隱隱能看出眼眸中多出的其他情緒。 艾勒特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沒有?!?/br> 雌蟲剛起床, 嗓音帶著破碎的干澀嘶啞。 路卿停頓一秒, 端起柜臺邊的水杯,握在手心感受溫度。 “可以喝?!?/br> 看著送到他面前的水杯,艾勒特猛然坐起, 眼底帶著受寵若驚的慌亂。 肌rou起伏過大牽扯到傷口, 雖不會很痛他能忍住, 路卿還是注意到滲出血的繃帶, 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小心?!北涞氖终瀑N在后背輕推。 路卿盯著他的臉側過于專注, 讓艾勒特肩骨的肌rou不自覺地繃緊。 他立刻埋下頭低聲道謝,雙手小心地捧著杯壁,小口小口地喝。 水還是溫熱的。 蕩開的清澈波紋,倒影出赤紅色的瞳仁。 艾勒特喝著水,余光悄悄瞄向路卿的臉, 又一觸即回。 他的嘴唇抿著杯壁,尖起的犬牙一下一下地磕著杯沿的位置, 心亂如麻。 被這樣關注和照顧,仿佛還在那天剛下星際戰場的時候,太溫暖太難舍得。 “傷口還會痛嗎?”在等醫生來時,路卿耐心地問他。 艾勒特本想搖頭說自己不痛,可下一秒已經微側的脖頸停滯住,抓捕蝴蝶卻被他自爆席卷進去的回憶乍現,猶豫片刻,還是勉強點下腦袋。 “有點?!卑仗氐穆曇粲l地小,頭也越埋越低。 他一直聽從老洛克的命令,路卿也是溫柔體貼的蟲,沒有概念的雌蟲一直實事求是,從未撒過這樣的謊話。 突然撒下這樣的謊言讓艾勒特的心跳的頻率異???,手指不安地摩挲杯壁,心道:路卿會發現嗎? 不管是他故作疼痛的樣子,還是他故意用身體抵抗傷害博取路卿關注的事,他會發現嗎? 艾勒特這次連余光都不敢看向他,喉嚨又干又澀,遠比剛起來時還要難受。 他不知道這就是所謂心虛的表現,做這些事就已經耗盡他全部的勇氣,悶頭將杯底的水喝完,繼續沉默不語。 他很想說話,但說不出。水杯也空了,不想碰上路卿的眼睛,生怕被他察覺端倪。 然而就是這樣一副心虛萎縮的姿態,路卿卻自然地說:“好?!比缓笃鹕斫幼叽葡x手中的水杯,新倒上一杯開水。 帶著熱度的水杯再次握入手中,艾勒特的表情一瞬發生變化,隨后垂頭喝水,nongnong的愧意涌上心頭。 收獲著雄蟲的好意,可一切竟是騙局。 他就像一個卑劣的小偷,竊取不屬于自己的溫暖,還理所應當地霸占和隱瞞。 艾勒特在醒之前,將昨日的回憶再次夢了一遍。 他夢到自己是如何發現蝴蝶要自爆,如何扭頭握住雄蟲的手,如何抵抗沖擊將他死死壓在身下,不讓他受傷。 乍一看,是自己舍己為蟲,可歌可泣。 如果沒有刻意撤銷為保護雄蟲而向上層要來的防護罩和用蟲素刺激血壓流出的滿地鮮血,確實是可歌可泣。 路卿目光落在雌蟲略顯蒼白的面容,指節輕輕觸碰著雜志的紙頁。 好像從成年起,他很少見艾勒特會因為什么事而受傷。 幼年期的雌蟲,尚且還在成長,不高不矮的個子,卻總是遍體凌傷地回來,倒在他的懷里,用灰色的腦袋蹭他的掌心和膝蓋。 像一條小狗,很可愛的小狗。 路卿是喜歡說話的,他喜歡和自己喜歡的分享一切自己的喜悅。 雌父、雄父、小雌蟲。 雌父不在了,雄父不喜歡他,他有小雌蟲。 互相依賴的感覺,太好太好。 路卿的眸色漸漸暗沉下來。 他看著雌蟲受傷的腰腹和胸膛,裸、露外層的肌rou纏繞著一圈圈的繃帶,隱隱滲透的血跡,昭示著那晚,艾勒特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攏進懷里卻被爆炸的沖擊波及到,以至于半邊血rou模糊的場面。 灼熱的血液噴濺到他的臉上,說不出是什么惡臭般的味道,揮揮灑灑下來,淌出血流。 路卿坐在血泊中,抱著雌蟲的身體,看著滿手刺眼的紅,精神恍惚地想:為什么會接連兩次看到熟悉的蟲在自己的面前變得虛弱以至于氣絕。 在醫療隊和軍方的蟲過來時,直到身邊的蟲呼喚他,他才從夢魘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