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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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卿:“對,突然很想吃?!?/br> 他隨口應著,看雌蟲揭開蒸籠,往一次性紙盒里裝餃子。 蒸汽模糊視線,看不清亞雌的表情。 路卿隨意地環顧四周,好奇問道:“這個窗口,就你一個蟲呆著嗎?” “是呀,就只有我一個?!?/br> “辛苦,這么晚還在工作?!?/br> 亞雌剛把最后一個蒸餃夾去盒里,手提著鋼制夾子,偏頭瞇起眼睛笑,嘴巴是彎彎的月牙形,帶著一絲可愛的意味:“沒辦法嘛,晚上同學餓了要吃飯怎么辦?!?/br> “喏,蒸餃給你,趁熱吃?!?/br> 路卿接過蒸餃道謝,拿著紙盒坐到自己找到的那個靠窗位置,將蒸餃悉數吃完。 食堂的學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對小情侶藏在昏暗的角落里卿卿我我,不知道在做什么。 路卿再次抬眼,看向蒸餃窗口。 空了。 * 晚上十點多,雄蟲漫步在大道上,柔軟的黑發頂著飄落下來的銀杏葉子,手拿終端在打電話。 “什么,你不來了?”雄蟲驟然停住腳步,眼眸睜大,眼底蔓延出一抹怒意。 “說好陪我,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就因為學校那些奇奇怪怪的傳聞?” “……” “我說了,我不是,我根本就沒有做,你為什么不信我!”雄蟲駐足在樹下,好像在聽那邊說些什么,嘴唇的白色愈抿愈深。 他干脆將手中的袋子隨手一摔,零食和飲料乒乒乓乓掉落一地,來回踱步,手扶額推起前發,露出滿臉的焦躁和委屈。 “所以呢?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喜歡我了唄?!?/br> “當初說好的都是假的是嗎,一出事就把我撇掉?” “你就是不想和我一樣被孤立,呵呵,我知道!” “……” s “找借口,就是你在找借口??!” “不要說得那么好聽那么冠冕堂皇??!” “我不想理你了!” 雄蟲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話,就把終端狠狠甩在零食袋上。 胸口還因為余怒劇烈地喘息著。 “該死地,哪里傳來的謠言,敗壞了我的好興致?!?/br> “你嫌我是個花瓶垃圾,我還嫌你沒蟲要?!?/br> “分手就分手,誰稀罕,我找個更好的?!?/br> 路卿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不覺眼眶蓄滿淚水,慢慢地抱腿蹲下,手臂欲蓋彌彰似地遮住發紅的眼睛。 雄蟲邊抹眼淚邊抽泣,可眨眨眼睛,鴉羽似的眼睫還是不要錢地抖落一串一串淚珠,滴落在黃葉上,聲音掩藏在消逝的風里。 “你才沒蟲要,你才是……你才是沒蟲要……” “嗚嗚……” 路卿哭了許久,哭得腿發麻,這才站起來,撿起滾落到他腳邊的一瓶啤酒,想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可他怎么也拉不開拉環。 平時都是別的蟲拉拉環,只要乖乖等著就好,現在卻要自己動手,路卿的嘴巴一撇,又要掉珍珠,但想想那聲“花瓶”還是抹抹眼角,手指用力握住瓶身,另一手勾住拉環使勁往后扯。 一分鐘,兩分鐘…… 手指被拉得發白,臉也成漲紅色,終于看到下面有一絲絲縫口出現。 路卿的眼睛閃著光,看到勝利的曙光用力更甚,卻不想這一下將整個瓶子甩出去,冒著氣泡的啤酒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路卿傻眼了,白t上還濺上一灘啤酒印子。 渾身上下一塌糊涂。 他握著那瓶少得可憐的酒,又委屈地哭出聲。 哭著哭著,仰起發紅的臉,將那口酒盡數倒入口中,咕嚕咕嚕得喝。 空氣,突然安靜。 路卿感覺到后頸有什么震動的刺擊感,嗡嗡嗡作響,握著酒瓶的手一松,身體一軟癱倒在地面上,眼睛一閉,好像不省蟲事。 一道巨大的陰影從眾多樹中飛落而下。 宛如鋪天蓋地的翅膀,攜鋒銳的尖刺直逼雄蟲的胸膛—— “刺啦——” 數道銀絲勾住尖刺,瘋狂席卷成一道銀灰色的繭,頃刻間被甩飛落地。 “s級雌蟲?”烏云散盡,顯出月色。伴隨著那數道密不透風的銀絲,一道聲音從雄蟲的身后出現。 那翅膀碩大的巨蟲,聽見聲音渾身震顫,他感覺到不對勁,猛然飛向另一側——翅膀卻在這一秒牢牢地凝固在看不見的巨網上。 銀灰發的雌蟲一身漆黑的軍裝,右臂化作锃亮的暗黑色刀鋒,從雄蟲身后的樹后走來。 狹長的紅眸危險地瞇起,隱隱透出冰冷和殺意。 “是你,要動我的閣下嗎?” 第53章 長著翅膀的巨大蟲子黏著在縱橫交錯的透明蛛網上, 瘋狂掙扎著四肢。 破開云霧撒下來的白碎光點折射出冷硬繃直的銀絲,像磨細的鎖鏈,死死纏繞勾住蟲子的翅鱗, 呈一張張開的大字網形,蓋住整片天地光華。 踩著沉黑長靴的軍雌眼底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唯有兩種極為鮮明的冰冷殺意交織,燃燒的赤紅從脖頸蔓延至下臉,編畫出妖異詭秘的繁復花紋。 “……艾勒特少將?!?/br> 看著逐漸靠近的軍雌,那只掙扎的蟲子驟然冷靜下來,四肢停滯不動。 夾在中間類人形的黑色東西微微晃動,似乎在對艾勒特輕微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