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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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那么長的路,走到連他們都未曾涉獵的地方,阿依終于忍不住,大聲質問道:“到底還要多久?小雄蟲的探險游戲也該結束了吧?” 阿拉奇從遠處努瞪阿依一眼,見阿依回他一個聳肩加笑嘻嘻的臉,想罵最終還是憋回肚子,豎起手刀,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秋后算賬的動作。 阿依回他的依舊是一張無所謂的笑臉。 路卿對阿依的質問充耳不聞,半蹲在一顆高數前,手握小刀摸索攀沿著樹干的藤蔓一路向上,直到摸到一塊滑膩膩的觸感…… 阿依對雄蟲不以為然,但他不能忍受雄蟲對他不以為然地無視。 “喂!”得不到回音的阿依面帶不虞,語氣稍稍加重,大跨幾步上前,手臂直直地朝他沖去—— 手起刀落,鮮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沾上雄蟲緊蹙的眉心。 阿依看著小刀上插著的碧青蛇頭,突然停住了腳步。 巨大的蛇身連著藤蔓攀生至看不見的葉叢中,見不著尾。 而路卿拔出小刀,用潔白的帕子擦拭眉心的一點血珠,一雙眼皮掀起,歪側著頭,神情疑惑地看著他問:“什么?” 好似這條蛇并不是他殺的那般茫然無辜。 第51章 碧青的粗長蛇身在雄蟲連著刀口的牽動下轟然倒下, 揚起漫天飛塵。 除了插入蛇頭的那一處狹長的深色缺口不斷涌出血液,蛇身乍一看沒有絲毫缺口。 阿依的眼珠微微震顫了一瞬,他都沒發現樹上的這條蛇。 見紅白的蛇rou機理占比, 護住蛇頭的蛇皮厚度甚至達到一個拳頭的程度。 這么一把小刀,能插入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二吧? “你……” 蛇還在抽搐, 小口涌出的血染深蛇尸下的一片粘土。 阿依上前一步,卻不知道說什么,看著路卿從框側抽出一卷暗灰色的卷狀物,手抖抖,抖出一張完整結實的麻袋,然后半蹲下張開麻袋放在地面上,五指卡住蛇頭, 往麻袋里塞。 幾只雌蟲還處在懵懵然的狀態, 行為跟不上思維,見張開的袋子這才想要上去幫忙托起大蛇。 雄蟲裝得太快,大半蛇身已經進去, 只要再動動袋子就能不費力地將蛇的全部收入袋中, 但雌蟲們不好意思讓路卿一只蟲做完所有的工作, 還是裝模作樣地上去做收尾的部分, 至少證明他們不是在一旁干看的酒囊飯袋。 阿依的臉色說不出是紅還是白。 沒發現蛇也就算了, 還沒有及時幫雄蟲裝獵物,顯得站在一旁的他太沒用。 雌蟲的自尊心有時候就是來得莫名其妙。 前一腳可以吐槽雄蟲四體不勤準備冷眼旁觀,后一腳就擔心自己會被當成沒用的廢蟲。 阿拉奇發現這條是在靠近這棵樹時,而雄蟲看起來更像是早已發覺做出準備。 那把小刀早在樹前幾十米就被緊握在手掌心中。 “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卑⒗娼涍^阿依時,斜睨的一眼包含著警告。 阿依與自己有一部分血緣關系, 是他遠房親戚的蟲崽,平時多照顧他, 氣焰過于囂張以至于無法無天。 對路卿語氣的不尊重之意太過明顯,阿拉奇不高興。 阿依沉默半晌,隨后又揚起笑容:“我知道,我會注意?!?/br> 路卿陸續又播撒什么粉末引來幾只嗅聞過來的野獸。 只是雄蟲對大部分野獸興致缺缺,只有少部分野獸被他確立一定要狩獵。 阿依提起興致,雖然不知道雄蟲撒了什么,但獸類確實rou眼可見地增多,短時間能爽上一爽。 他揚起右臂,欲要靠小臂上的毒刺將許多奔來的獸類全部獵殺。 箭在弦上就要發射,雄蟲卻在他射出的那一刻,反手伸出小刀,用刀面攔住他發射出的刺羽。 “你做什么??” 阿依脫口而出,未曾想雄蟲比他的語氣更加冷:“你射的方向是幼崽群?!?/br> “捉獸捉兩三只就夠,剩下的獸留著回歸自然,不要殺盡?!?/br> “你……雄蟲的慈悲心上來了?” “這么圣母?”阿依喜歡在網上沖浪,這些網絡紅詞都有所了解,也愛炫詞。 他剛對雄蟲有些微改觀,挑起音量,又是不屑的語氣。 路卿淡淡地掃他一眼,他并不是善心上來,也不是圣母。 “留給它們發展的空間,以后才有不斷的rou源?!?/br> 阿依張張嘴,啞聲幾秒又不服氣地張口反駁:“過冬需要食物,多射殺一些獸類可以囤下來吃。比起發展它們,滿足我們現在的需求才是重要的吧!” 雌蟲年輕氣盛,看得出年紀不大,不服輸。 路卿不是喜歡爭辯的蟲,頂多提出要求:“不要殺同類型的超過三只就好?!?/br> 阿依撇撇嘴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看不下去的阿拉奇私下按住手,沉聲道: “你和一只雄蟲較什么勁?” 到底是相處幾年了解阿依性子的蟲,阿拉奇的話握住阿依的性格命脈,讓雌蟲剛邁出的一條腿成功收回。 “我沒有較勁……”說是沒較勁,阿依心底最清楚,其實他也被說服了。 雄蟲的要求也不過分,但胸腔就是憋著一股氣,強扯一張面皮,叭叭幾句,保留自己最后的“尊嚴”。 星盜的脾氣差,桀驁難馴,眾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