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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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壓抑著想再靠近雄蟲一些的意想呢? 艾勒特抓著器材的手指僵硬崩緊, 力氣足夠卻握不住這并沒有多少重的東西, 只覺汗黏的手心沾上桿子更加濕滑, 放東西的速度愈發地慢。 他一邊放, 一邊心里暗暗地胡思亂想。凌晨的對話無疑給了他當頭一棒, 將他的心砸碎成千萬片的碎片。 這種疼痛的感覺好像出現了不止一次,但遠沒有再也見不到雄蟲的那般痛。 這幾天,不止有在線等糧的粉絲,也有在孤夜中對著冷光屏幕傻傻呆坐的雌蟲。失去了唯一的慰藉、唯一那塊保留著他們回憶的東西,連念想都沒有了。 那夜凌晨, 艾勒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卻還是在雄蟲欲要離開的時候, 壓抑呼之欲出的情感低聲問:“您……還會回來嗎?” 雌蟲的試問沒有點名地點,但路卿明白他要問的是什么。 “不會了?!甭非漭p聲回答,沒再回頭。 正如他之前對玉佩的回答一樣,破掉的鏡子不會再粘合回最初的模樣。 “不會再回來”,先前的那些癡心妄想,自以為是的等待,也被打碎成沫。 怎么會呢?怎么會不再回來了呢? 艾勒特以為雄蟲只是呆在家里太久想要出去看看,總有一天,終歸有一天,雄蟲還會回來,還會敞開擁抱,抱著他。 騙他的、冷漠的、傷蟲的話,他都可以不在意的,真的。 只要再像那天晚上,用柔軟的指尖撫摸他的額發,他就不會難受了。 艾勒特當然不會怪路卿,和洛克家主從小教育的話一樣,雄蟲就是天,是要絕對服從的對象。如果路卿能像洛克家主那樣用鞭子抽打他就好,或許會和家主一樣露出愉悅的笑,會開心一些罷。 “嗯,做得很好,幫我一起搬上去吧?!?/br> 老教授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艾勒特稍稍回神看見整齊排列的箱子,不可避免地沉下臉。 雙手隨意地放上箱面,一想到又要看不見雄蟲,艾勒特心底就發慌。除了一周兩節的體能課,未來他有什么理由靠近不歸家的雄蟲呢? 雌蟲有些心率焦灼,五指微動,未曾想這隨意勾動的觸碰搭上白瓷般細膩的指尖,帶著一抹涼意。 沒一秒,看著雄蟲快速抽回指尖仿佛面對附骨之蛆避恐不及,艾勒特的指甲深深刺入木板。 他啞聲道了一句:“我來吧,閣下?!毙液美溆驳拿婵啄苎陲椬∷贿@小小舉動刺傷到的心,不會讓路卿覺得他莫名其妙。 路卿的手已經伸出去抱住箱子的一角,然而雌蟲先一步將那箱他拖動了的箱子舉起,疊在第一個箱子的上面卡入箱子的縫隙。 軍雌的“殷勤”讓愛德華很受用,當然雌蟲幫助雄蟲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不會多想什么,只當這雌蟲尊老愛幼。 有免費的苦力路卿自然是白用白不用,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良而舍己為蟲的好蟲,后退一步站在樓梯口對兩蟲伸出請的姿勢。 * 送走兩尊大佛,路卿沒有課,回去準備整理下一堂課的內容。 臨走前,雌蟲留戀的眼神他能注意到,門后欣長的影藏不住尾,門面的里側還殘留蒸汽和熱度,是他藏在門后許久的證明。 路卿有意當作不知情地走過,卻不想雌蟲竟這么沉不住氣,在老教授落下東西的時候走上前,出聲幫忙。 路卿的眼睫掃下淡淡的倦意和疲憊,那日在樹林的對話已經將該說的說清楚講明白,沒有難理解的地方吧? 在訂婚夜晚的發情強吻,已經是觸碰到他最下層的底線。若再多,或許他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來間斷這段似是而非的聯系。 書很喜歡開一些小玩笑,這次沒有開,它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摸不清雌蟲的意思,畢竟它只有幾歲,對感情的觀念還沒有定型,只能用生硬的語言拍打拍打宿主的腦袋,然后打哈哈問路卿什么時候開播。 路卿搖搖頭,新的菜他還沒有試做過,直接開播是誤蟲子弟,討不得好。 一路南走會經過圖書館,路卿想借一些參考書,正巧在行徑路上望到側前方有一大片種植綠色蔬菜的田地。他突然想起在報名當天,于大門墻角處找到的那株熒光草,也是毫不起眼地在大學的一個普通的地方奮力生長,堅強拼搏。 這所套著軍校皮子的半貴族大學,一路都是干凈齊整金碧輝煌,一路平坦大道延伸至給個分支的路線,通往宿舍、教學樓或者其他地方。 所以看見這幾塊死氣沉沉,攜帶滿身枯黃零落的田地,路卿反倒腳下變慢,不著急于一時回寢室的時間。 自從離開了家族,他好像自動開啟什么屬性。 書表示,疑似工作狂的屬性,外加一點完美主義。 路卿覺得書說得對。 他手癢,想親自下場查看這些菜長勢不好的原因,最好還能買些回去做新菜。 學院這條道兩側上種植的東西,又是市面上極其少見的果蔬。 路卿來到田園邊上,看到木牌上標注的歸屬食堂,略有些意外。 “這里是三食堂的園區,學生不可入內?!?/br> 出來解釋并阻止路卿入內的是一個拄著鏟子的雌蟲,這雌蟲的臉再熟悉不過,赫然是三食堂在蒸餃窗口隔壁的那位抑郁食堂大叔。 大叔很不耐煩地揮動產子,對路卿有明顯的驅趕之意:“快走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