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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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滅東塞的戰役格外棘手,云峰王軍好不容易攻下主城池,雙方兵力不佳,稍可和平一會兒。 云淵忙碌了幾夜未睡,小勝一把后回主帳倒頭就睡。合眼未多久,他總聞到了詭異的氣味,不知哪飄進來的梅花,恰好落在他鼻尖上,癢得他醒了幾分。 忽然間,“咻”的一聲,一道暗箭穿破布簾。 幸好云淵躲閃及時,與暗箭插身而過,就是手臂上劃了道血口子,霎時鮮血流淌。 “來人!”云淵打起十二分精神,恢復警覺狀態,顧不及止血,掏出隨身攜帶的暗器。 慶興暗箭沒有淬毒,包個扎就完事。 將士匆匆進來護主,眼見主子相安無事,松了一口氣,但驚恐隨之增重—— 何人行刺統帥? 云淵臨危不懼:“鬧烏龍罷了,區區皮rou傷,動不了刀,也拉得了弓,本王何懼之有?爾等照常安心守崗,本王無事,散了吧?!?/br> 此時此刻,誰刺殺他的不要緊,將士的心態最要緊。刺客無非想天下大作,好讓將士互相猜疑,趁亂殺害他。 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他云淵最不能崩。 * 不合時宜的一天,王府的下人送來一封信,指名道姓云淺的信—— 云龍:堂妹,我想見你,無關祖父,日中鼎香飯館見,我會給你滿意的答案。 云嘉辰果然找到這里來了,一天天的不消停,派云龍找她約談。 云龍這個男人十分惡心,為安全起見,云淺多帶幾個侍衛出門。 鼎香飯館三樓臨窗的雅間里,云龍已等候多時。 他身著深紅錦袍,衣紋考究,整個人慵懶地倚在雕花椅上,手里端著一杯熱茶,目光未離窗外,似在等故人赴約。 樓下,一輛華貴的安車穩穩停在正門口。掌柜躬身相迎,恭敬地請她下車。 門簾微挑,身姿窈窕的少女款款而下。她一身素凈衣裳,卻穿出了萬種風情,儀態優雅端莊,似下凡的白仙子。 云龍的注視下,門扉輕輕敞開,少女邁步而入。她一襲淺籃長裙,襯得肌膚勝雪,眉眼清冷中帶著警覺。 兩人目光交匯,云龍率先開口,語調輕佻:“看來我信里寫得夠直接,你果然來了?!?/br> 云淺冷著臉,語氣不帶半分情誼:“有事快說?!?/br> 云龍嗤笑出聲,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得意地看著她,“堂妹這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急。別急,坐下喝杯茶,我慢慢說?!?/br> 云淺卻沒有心情與他周旋,徑直坐到桌邊,沒有喝茶,靜靜問道:“先說你要什么?!?/br> 云龍輕輕笑著,身體前傾,語氣曖昧不明:“我就知道堂妹聰慧,連寒暄都省了。實話實說,我今日找你,并非家族瑣事,而是……”他頓了頓,眼神故意上下打量云淺,“單純想見見你?!?/br> 云淺不屑藐視他,“堂兄若是閑暇無事,可去找祖父喝茶談心,興許祖父高興了賞你幾口飯。你費心找我,什么都得不到?!?/br> “你可真會拿話堵人?!痹讫埡敛唤橐?,笑容愈發肆意,“可惜啊,我對旁人沒興趣,偏偏只想見你。自打你搬去凌霞家,我就覺得,咱們好像離得太遠了?!?/br> “你跟蹤我?” “哎呀堂妹,別說得這般難聽嘛?!痹讫埥凶∷?,惡劣戲謔道:“大白天的,我又對你做不了什么?!?/br> “你知道就好?!痹茰\的目光殺向他:“云龍,記住你姓云,云嘉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br> 云龍微微揚起下巴,咬牙回擊道:“半斤八倆,死全家的孤兒?!?/br> 少女神色僵住,心頭咯噔,眼底一片深沉的墨黑,那是沉淀已久而復蘇的痛色,摻雜一絲驚慌失措。 還有,深不見底的恨意。 大楚九十二年的秋季,云峰王戰死的消息傳遍全國,但一絲一毫的風聲傳不進云峰王府,因為上官芷身懷小世子,胎坐得不穩,為不驚動脆弱的孕婦,每個人管好嘴巴,隱瞞云為的死訊和云淵的傷勢。 直到有一天,云龍破天荒光臨云峰王府,親口道出云峰王軍的悲訊,添油加醋云淵快死了,請上官芷去見兒子一面。 聽言,上官芷動了胎氣,血崩難產,就此撒手人寰。早產的小世子撐不過冬天,緊隨爹娘下黃泉。 當年云龍約莫十五歲,比云嘉辰還要惡毒,一肚子壞水。短短幾句話,害死她的親人,害她家破人亡。 云淺怎能不恨吶! 云淺毫不畏懼直視他,直面曾經的夢魘。 少女垂眸隱去淚光,手心掏向腰間,拿出一袋黃褐藥包。 “你今日這般抽風,是忘了吃藥嗎?”云淺語氣淡淡。 纖手故意搖搖藥包,微微散出藥香,激起云龍的嗅覺,喉中頓時口干舌燥,貪婪地盯著藥包。 云淺揚起眉,挑釁一笑,“禮尚往來,我也給你個滿意的答復?!?/br> 興奮的欲望上頭,云龍聽不進云淺的言詞,伸手要奪過云淺的五石散。 云龍不僅撲了一場空,腦袋被云淺壓在桌上。她舉高藥包,冷眼看他病體發作,“上癮了?” 云龍竭力伸手,“給我……給我……” 最近云龍辦事不利,云嘉辰斷了他的五石散。幾天下來,云龍渾身不得勁,如今更是聞到一點味,皮膚又癢又麻,他需要五石散救命。 此刻云龍雙目猩紅,滿頭大汗,狼狽伸出舌頭,如路邊求飯的野狗一樣。 趁他精神渙散,得抓緊問出真相。云淺循循善誘,“告訴我,是誰害死祖母?” “呵?!痹讫埢謴蛢煞忠庾R,轉而瞪向她,譏諷道:“都說醫者仁心,你手上有五石散,乃是大楚嚴禁的毒藥,你辱不辱上官家的顏面?” 云淺不以為意,“丟顏面這事,要我跟你比起來,我算是小巫見大巫吶?!彼瓜率种械乃幇?,使他們之間離得更近,在云龍崩潰的邊緣刺激他:“說不說?說了我給你吃?!?/br> “說,我說!”云龍控制不住自己,一股腦全說出來:“凌家的地皮被祖父收了,祖母以死相逼,誰知道祖母來真的!好了,快給我!” 屋內動靜太大,兩人各自的侍衛破門闖入,個個掏出刀劍,預備作戰。 “還有嗎?”云淺面不改色,繼續追問,絲毫不懼喊打喊殺的陣仗。 云龍面目猙獰,辛苦哀嚎道:“去年過冬,祖母克扣小美煤炭,害她病倒了。雪蓮……云嘉辰把救命的雪蓮給小美,不給祖母,害祖母病倒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給我吃!” 一個揚州來的瘦馬這般拎不清,以下犯上,倒打一耙!祖母的痛苦,小美也有一份。 云淺問完了,給他扔去五石散,靜靜候在一旁,看他手抖著打開藥包,整顆頭栽在藥粉里猛吸,跟餓急的僵尸一般。 云龍吃盡五石散,抽搐地躺倒在地上。好半晌,云龍才緩過來,他滿臉饜足,懶洋洋扭頭看向云淺:“堂妹啊,露出馬腳了?” “你在云淵面前裝乖十載,要是他見到你這幅模樣,你覺得他還會喜歡你么?會不會一腳把你踢開,回頭向安玫公主尋關愛?” 云龍指了指呆滯的云淺,咬字道:“我等,我等著?!?/br> “你胡說!”云淺下意識反駁云龍:“不是每個人像你這般自私自利!也不是每個人像你這般缺愛!濫情!” “呵?”云龍聲量加大:“你跟云淵同時中毒,不用想,云淵第一個自救!管你去死!” 中毒…… “你什么意思?!”云淺再也坐不住了,失魂落魄站起身,質問他:“你給我們下毒?” “你本來不會中毒的?!痹讫堁雒婵此?,笑意滲人:“我無意害你的,誰叫你吃了壽星的菜呢?” 云淺要撲過去撕扯他,被阿佑攔住去路,只得隔著人罵道:“云龍!你是要逼死我嗎?你要不要這么喪心病狂??!你個下三濫!” “這個藥吃下去,身體乍看無恙,甚至多了幾分氣色。若長久不服解藥,肝臟爆破,一命嗚呼,就算是健碩鐵打的男人,都活不過五年?!痹讫埖靡庋笱蟮?。 云龍看著她煞白的臉蛋,勾唇笑道:“一年啊,夠云淵反祖父,帶你逃婚逍遙。即便你倆雙宿雙飛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共赴黃泉?堂妹,你誰都留不住?!?/br> “云龍,你到底想怎樣?!”云淺崩潰問道。 侍衛攙扶云龍坐起身:“云淵護不住你,我能,你求我啊?!?/br> 云龍低俗地朝她勾勾手指:“過來給我伺候高興了,分你解藥吃?!?/br> 若不是她失勢,有求于人,豈容得一個低賤庶子,光明正大羞辱她這個嫡女。 云龍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的侍衛多了兩倍不止,包攬了整個三樓??礃幼铀幱诹觿?,實則虛之。如今的情況可用一句話概括—— 兵貴精不貴多。 她是走不出雅間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云淺拔出水云劍,劍峰指向他空落落的衣擺下處:“閹下邊不夠,腦子也給閹了?” 云龍臉色鐵青,怒意直升胸腔,大聲命令道:“給我拿下她!” 話音剛落,兩方迅速扭打成一團,雅間傳出鬧哄哄的聲響,無人敢上去勸架,樓下的掌柜忙著推脫客人。 劍光閃爍間,雅間停止sao動,云龍身邊的侍衛紛紛倒地,身負重傷,痛苦地呻吟。 云龍被打得滿身是血,幾乎奄奄一息,如死雞一般高掛墻上,等著屠夫發落。 少女毫發無傷,淡定用手絹拭去臉上的鮮血,恢復溫婉之色。她悠閑坐下,自顧自地擦洗劍刃,阿佑端來一壺熱茶,給她斟滿,“小姐,茶剛煮好,您放涼了再喝?!?/br> 指尖碰觸茶盞,確實有些燙手。 云淺扔向云龍的褲襠,熱茶澆在云龍褲襠上,他微弱動了動,地上流淌黃色的不明液體,散出難聞的sao味。 云淺捂嘴驚嘆:“哎呀忘了,這里啥都沒有,對不住了?!?/br> 當年云龍冒犯她,云淵連踢帶踹,把云龍的下體踩得稀巴爛。 云龍終身不孕不育,還憋不住尿,比太監慘上千萬倍,皇命還給太監留兩顆蛋呢。 不作死就不會死。 少女拿起茶壺,慢慢走到云龍面前??粘龅氖株_男人的嘴,壺口強硬塞進去,讓guntang的茶水流暢地灌入喉嚨,直達胃里。 燙水灼燒他的rou體,痛不欲生,七尺男人虛弱地掙扎著,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聲。 云淺人畜無害地笑了。 待一壺茶水澆空,云淺這才盡興,隨手把茶壺扔在一邊,領著一行人拂袖而去。 掌柜站在樓梯間待命,瑟瑟發抖,話都說得不利索:“云小姐,有、有何吩咐……” 云淺給了阿佑一個眼神,后者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掌柜雙手收下,收得心虛理虧。 云淺彬彬有禮道:“這是一點小心意,他們喝醉鬧事兒,打起來了,把你這兒弄得一團糟,實在抱歉?!?/br> 掌柜不敢得罪她:“無礙、無礙!能收拾!云小姐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