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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視頻后,楊禾梔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她的心里亂成一團。 有侍應生端著新斟的香檳酒過來,問她是否需要。 楊禾梔知道自己酒量極差,可右手卻鬼使神差地,拿了幾杯放在旁邊。 香檳氣泡在杯底織出細密的蛛網,杯壁凝結的水珠正順著玻璃蜿蜒而下。 好美的酒,她情不自禁端起來,冰涼的液體快速滑過喉管,楊禾梔感覺身體泛起一陣陣酸澀。 第一杯灌下去,她想起與蔣澤賦在舞臺上跳舞,他說起達西和伊麗莎白的故事,那么溫柔在幫她走出思維的陷阱。男人黑色西裝的剪裁與她的禮服完美呼應,讓她心里有些飄飄然。 他說她是珍珠。 第二杯下肚,她開始數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卻總在數到一半時,被腦子里蔣凌宇那句“不要工作了”所打斷,楊禾梔感覺亂糟糟的,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這些糾纏到底要怎么辦。 第四杯,第五杯……她已記不清味道,只記得自己搖搖晃晃起身,踩著細高跟朝叁樓休息室走去。 那里她方才還待過,門上有他專屬的黃銅標牌,上面刻著Z.F.Jiang” 她曾無數次看著蔣澤賦在文件上簽下這個縮寫,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上去,碰著他的名字。 —— 待蔣澤賦找到楊禾梔時,她正倚在叁樓走廊的門前,整個人蹲著靠在墻板上。 她裹著他的衣服外套,金色的燈光透過地板反射在她姣好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黑色禮服緊緊裹著修長的雙腿,耳朵上還戴著他送的耳釘。 他緩緩走近,停在了她的前方。 “為什么不接電話?”男人的聲音傳下來,隱隱壓著怒意。 楊禾梔抬頭看向來人,醉醺醺的眼睛里瞬間充滿神采,她溫柔地笑著往上伸出手:“蔣澤賦?!?/br> 蔣澤賦臉上的表情本來很淡,他站著沒動,在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之前,他還是生氣的。 只有她一個人,不僅亂跑,還喝了酒,打電話不接,叫他平添擔心。 …… 但是他的秘書又這樣笑眼彎彎地看著他,柔軟乖巧地蹲在休息室門前,纖細的身影在地上一顫一顫,那道投在地板上的影子仿佛一折就要碎。 蔣澤賦幾乎瞬間就心軟了,向前闊開一步,接過了她伸出來的手,把人拉起來,摟進懷里。 他忍住責問她:“亂跑什么?” “我找不到你,就只能來這里等你?!睏詈虠d說完,從他懷里探起頭,癡迷地看著他。 蔣澤賦被盯得感到一股燥熱襲來,他松了領帶,低聲問:“你看什么?” 楊禾梔笑得很甜:“你長得真好看?!?/br> …… 女人的裙擺拂過他的小腿,合身的布料勒出柔韌的腰線,她明媚地看著他,笑起來燦如春華。 蔣澤賦一滯,感覺腦袋里的神經像斷了發條的鐘,她身上清甜的氣息夾雜著醉人的酒香,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意識里。 “我以為?你?不來找我的?!睏詈虠d艱難呼吸,想笑一笑,提起唇角時才發現笑是一件這么?困難的事。 蔣澤賦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勁,柔聲問她:“你怎么了,有人欺負你嗎?” 楊禾梔沉默了下,誠實地說:“我和蔣凌宇吵架了?!?/br> 蔣澤賦按著她腰的手一緊,問:“為什么吵架,他發現我們的事了?!?/br> 楊禾梔呼吸急促,搖頭,發出細弱的聲音:“那倒沒有,他說他不想我在恒泉上班?!?/br> 蔣澤賦:“……” 他險些被氣笑了,嗓音低沉下去?,鏡片后的眸色濃烈至極?!拔沂抢习暹€是他是老板,他有什么權利可以開除你?!?/br> “可是他是你弟弟啊,你萬一不想因為我破壞兄弟感情,把我真的開除怎么辦?!?/br> 楊禾梔蹙著眉,眼眶里暈開濕意。她覺得有點委屈,卻又因為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沒什么資格委屈。 女人哽咽兩聲,有些害怕地繼續說:“我可不想再失業了?!?/br> 蔣澤賦感到心都快被她哭碎了,他把懷里人攬得更緊,哄著她:“抱歉,可能我之前的暗示沒有讓你聽明白,反而產生了誤會?!?/br> “梔梔,我在認真喜歡你,認真的追求你,也絕對不會開除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br> 他身上帶著秋夜的涼意,淡淡的雪松味襲來,楊禾梔被他圈進懷里,貼到他的胸膛,聽到他說著這樣的心意,她心尖一顫,淚眼朦朧,“可我有男朋友,我是個壞女人?!?/br> “我也沒有很好?!笔Y澤賦無奈地笑起來,很坦率著承認著事實:“是我先不好的,要搶親弟弟的女朋友,你不要責怪自己。我會盡我所能補償蔣凌宇?!?/br> 楊禾梔呼吸紊亂,人都是麻的,徹底軟在蔣澤賦的懷里,她悶著聲音問:“你喜歡我這樣的壞女人嗎?” “你是最好的,我只喜歡你?!?/br> 他說得很鄭重,不帶任何狎昵。 …… 時至今日,蔣澤賦已經徹底認栽。 他在做什么,在哄他的秘書,哄他弟弟的女朋友。她甚至都沒有給他任何名分,他就這么急于剖白自己的心跡,不想她受一點點委屈。 過去近30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么好心的人。 他想著,便覺得必須跟這個沒良心的,只會蹲在他懷里哭,讓他心軟的女人索要賠償,來慰藉自己內心那些不平的嫉妒。 —— 蔣澤賦不再等待,他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叫人來前廳門口接他們。 隨后,他把楊禾梔身上裹著的外套掖得更緊,將人干脆利落地打橫抱起來,往電梯口走。 楊禾梔腳后跟倏然離地,她下意識要勾住什么東西,手臂攀上來蔣澤賦的脖頸,她醉得太糊涂了,為這樣突然的舉動生氣道:“不可以抱我,我老板會生氣?!?/br> 蔣澤賦笑出聲,沉沉地看著她:“你的老板為什么會生氣?” 酒精侵蝕了楊禾梔的理智,卻喚醒了身體的記憶。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記得蔣澤賦的溫度、雪松香的氣息,以及他懷抱她的力度。無需思考,她便本能地貼近他。 “我跟你說,他特別小心眼,之前還用什么老陳醋來故意挖苦我?!睏詈虠d在他臂彎里調整角度躺好,不滿地嘟囔著。 “那你討厭他嗎?”蔣澤賦垂眸問。 “不討厭啊。而且我還挺喜歡的,雖然他可能只是對我有一點點感興趣,說不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喜歡我了?!?/br> 她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悄聲說:“可我,我還是喜歡他親我,好舒服啊……” …… 胸口好像堵著?一團棉絮,蔣澤賦煩躁得厲害,他現在什么別的想法都沒有,只剩下占有她的想法,上她的心情?以及叫囂的器官。 “行,今天讓你更舒服?!?/br> ———— 上車后,蔣澤賦把楊禾梔放進座位上,又彎下腰給她把散出來的裙子從車門外梳理進去。 司機保持著專業素養,沒有向后方投來任何窺視的視線,只是問老板需要開去哪里。 “回蔣園?!笔Y澤賦說。 楊禾梔坐在車上不太規矩,她左扭又扭,被悶得喘不過氣,身上出了很多汗。 沒一會兒,她就伸出手去摸身旁人的手,察覺到他更熱,額頭上的汗水順著利落的輪廓滾下來,在下頜停一秒,繼而滴上她的手背。 “蔣澤賦,您怎么了?”喝醉的女人特別大膽,順理成章地直呼上司的名字。 “沒怎么?!笔Y澤賦帶著她的手,按住已經抬頭的襠部,鼓囊囊一團落在楊禾梔的掌心,他湊近她的耳朵,悄悄說:“只是要忍一下,感覺這里有點漲,梔梔?!?/br> “讓我看看?!睏詈虠d顯然對他說的漲東西產生了興趣,她指尖撥動,想拉開他的褲子拉鏈。 蔣澤賦感覺額頭的青筋狂跳,他瞥了一眼前排專注開車的司機,隱忍地把楊禾梔的手拿下來,包進掌心。 “等一會兒,寶貝?!?/br> —— “那我們要去哪里?”楊禾梔覺得沒勁,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道,轉身問他。 蔣澤賦笑了笑,漆黑的深瞳像夜霧,看著她?說:“回我家?!?/br> 楊禾梔想起他方才對司機說的,她知道蔣園是他父母住的地方,于是瑟縮地抽回手,有些抗拒地搖搖頭?!拔也蝗?,你家里人都在?!?/br> “沒有,我父母今天飛挪威去旅行了,蔣凌宇有他自己住的地方,又不會回來?!?/br> 楊禾梔已經察覺到男人要帶她回去做什么,一抬眼,與男人心照不宣地撞上目光。 她有些磕巴地打起退堂鼓:“要不送我回家吧?!?/br> 蔣澤賦的眸色不動聲?色轉暗,他眉尾輕抬,故意賣關子道:“楊秘書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br> 楊禾梔:“……” “你上次還專門去我家,接我去機場?!?/br> 男人顯然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忘記了?!?/br> 他側過身子,將楊禾梔的腰攬進懷里,誘哄她。 “你不想嗎?” 楊禾梔咬著唇,心跳湍急:“想什么?” “明知故問?!?/br> 蔣澤賦勾起笑,縱容地看著她裝傻。 女人緋紅的面頰又開始發熱,像脆甜的蘋果,她裝腔作勢地瞪他一眼:“那,那就算我想,也不能去你家啊,你在市中心不是有很多公寓嗎?” “可我就想在我家,在蔣凌宇房間的隔壁,在那里……”蔣澤賦把交迭的雙腿放下,壞心眼地在她耳邊吹氣,聲音很輕—— “cao你?!?/br>